“咳咳....想不到你这宵小之辈还有些本事!”左慈干咳了两声,讥笑道。左慈嘴上说着,脚下迈开八方步,使出空手入白刃的真功夫来,双手骈指如戟,在漫天的笔光之中,专取铁如同的手腕穴道。原来左慈也是认穴点穴的行家,比之铁如同的判官笔打穴法,更见凌厉,
斗到多时,左慈似乎急于进攻,忘了防身,提左脚,欺身偏进,一招“披星戴月”,右手画圆,直取铁如同后脑,竟将左半边身子,完全“卖”给敌人。铁如同,见状大喜,以为有机可乘,霍得低身,“乌龙掠地”,笔挟劲风,直向左慈下三路扫去。左慈一击不中,倏然“一鹤冲天”奋起跃起一仗多高。说时迟,那时快,铁如同看左慈身在半空,毫无招架之力,猛地一起身,判官笔往上一举,直点左慈丹田。这一招急如点火,迅捷如风,左慈人在半空,眼看躲避不了。
饶是左慈艺高人胆大,乘着贴如同双笔高举之际,竟就趁着身子上拔之势,似陀螺般的一拧,避过左笔,脚尖更一踏右笔,一招“提纵术”,又约起丈余。忽而一翻身,疾如飞鸟地斜掠而下,脚未落地,左手已“游龙探爪”,擒拿胡一鄂的左腕。
铁如同一惊,急忙撤笔向后跃去,左慈如影随行,眨眼见已到铁如同身前,变指为掌,立即变为“登山赶月”,一掌拍在铁如同胸口。
左慈借一飞之势,加上深厚内力,一掌打得铁如同倒飞出去一丈多远,委顿在地。铁如同一阵抽搐,吐出一口鲜血,就此不动了。
这时苏柔已经为丈夫石永解开了穴道,但石永遭铁如同重手法偷袭,受伤仍是不轻。苏柔扶着石永走到左慈面前,两人齐抱拳,同声道:“多谢左大侠仗义出手,否则我夫妻二人今日恐怕要遭了这恶道的毒手了”。
“贤伉俪严重了,若不是你们二人仗义出手惩恶,我也看不出这道人就是当年的铁如同”
石永道:“想不到他就是当年滥杀无辜百姓,侮辱良家少女的恶徒,只不过说来惭愧,要说仗义出手,锄奸惩恶,恐怕刚才那位小兄弟才是第一人”
众人一提到小兄弟,才想到沈玉寒刚才为了救苏柔,身上还中了铁如同的两记梅花镖呢。三人赶紧围道沈玉寒跟前,只见沈玉寒中镖伤口处血色鲜红,并无中毒迹象,脉搏跳动有力,伤势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镇三关”左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四人刚在地此杀了恶道铁如同,虽然他作恶多端,但他投靠当地的乡绅张府,想必不久官府的人就会到来,你我虽然都是江湖中人,还是不要沾惹这等麻烦事为好”
“一切听左大侠吩咐!”石永,苏柔同声说道。
“哎,大侠二字左某实在是担当不起,我年长你们几岁,你们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好,承蒙左大哥看得起我们夫妇二人,我们就高攀了!”
石永夫妇共乘一骑白马“墨蹄玉兔”,将那匹黑马“乌云盖雪”让给了左慈和沈玉寒。左慈也不推辞,将沈玉寒抱上马背,两骑四人,沿着锦城中街,冲开人群,向城外而去。
两匹马神骏非凡,虽然各驮负两人,但奔跑迅捷,一盏茶的时间,四人已经奔出锦城。苏柔在马上伸手一指东南方,对左慈说道:“左大哥,离此处东南方向五里左右,有一处荒废的破庙,我们夫妻来锦州之前曾路过那里,我们不如暂到那里一避,先给这位小兄弟和石哥治好伤,再做打算如何。”
“既然有暂歇之地,那我们就到那里再做打算,你们再前带路吧!”
四人出城之后,在苏柔的带领下,沿着城东小路蜿蜒前行,来到了锦城东南方向的一处小山之上。众人行至山腰处,果然看到一处破庙,面前两扇门如今只剩下一扇了,庙门上“金禅寺”三个字已经挂满蛛网,落满厚厚的灰尘。
两匹马并辔而行,缓缓走到寺门前。左慈手中抱着沈玉寒不便下马,石永苏柔夫妇二人翻身下马,推开破旧的寺门,引着两匹马走进寺内。
只见金禅寺虽然并不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左殿供奉地藏王菩萨,右殿供奉观音菩萨,正殿则是供奉如来佛祖,三殿之间是一块宽阔场院,正中一个硕大的青铜香炉,香炉中厚厚的一层香灰,想必以前也是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不知为何如今残破不堪。
左慈抱着沈玉寒翻,将那匹“乌云盖雪”交还给石永,石永夫妇将两匹马拴在偏殿旁。三人鱼贯走进正殿,只见大殿中间一尊是释迦牟尼佛,左边是东方琉璃世界的药师琉璃光佛,右边是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三尊佛像高约九尺,雕刻的栩栩如生,佛像前散落着几个残破的蒲团。三尊佛像两侧,又分两列供奉着十八罗汉:端坐神鹿、若有所思、泰然自若、清高自赏的坐鹿罗汉;妖魔除尽、玉宇澄清、扬手欢庆、心花怒放的欢喜罗汉;七层宝塔、佛法通灵、威而不怒、道行超群的托塔罗汉;清净修心、神态自若、安详瑞庆、进彼极乐的静坐罗汉等等..
左慈将沈玉寒放到一个蒲团之上,除去破烂的外衣,赫然见到后背两只梅花镖,虽然不是致命位置,但力道颇大,入肉很深。苏柔打来一盆清水放在左慈身边,关切的看着沈玉寒。
左慈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左慈将双手紧贴沈玉寒胸膛之上,默运玄功,只听“噗噗”两声,两支梅花镖在左慈的内功推动下,倒飞出去。苏柔用清水清理了伤口,又给沈玉寒伤口处涂上“白玉止血散”。这边石永则坐在令一边,盘膝打坐,运功疗伤。
石永突然睁开了眼睛,轻声说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