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
“小姐——”……
凤清歌与银环的惊呼同时响起,金不离不防这人竟然盯上了她,心下不觉一惊。
原本乘众人不备,她的突然袭击才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本以为这些剌客锁定的目标是太子,自己脱离了凤清歌的保护一则可以让他的身手有更好的展示空间,二则自己也能获得一时的安全,可是不想……
看来,她到底是估算错误,这人,竟然想要利用自己来挟制凤清歌!
正认命地闭上眼等待那冰凉的触感之时,却突听一声‘叮咚’轻响,那微弱却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下一动,睁开双眸的刹那,却意外惊见那名正欲剌向自己的黑衣人双目大瞪,一脸不可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而繁华的夜灯下,一抹白影临袂而飘,那翩然掀动的衣衫在无边夜风下散发着沙沙轻响,头上白纱飘飘,虽不见其面容,却刹那间吸去所有呼吸。
仿佛他是从天而降的谪仙之神,正踩着五色祥云,御着万丈光芒,如梦似幻地翩然飞身出现在众人眼底。
“……”。
呼吸一瞬间忘了继续,金不离只觉自己的心脏忽然间不再跳动,呆呆地看着那个临空而下的白衣男子,她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当那只修长的手轻轻抓起自己一只胳膊,只刹那间,一阵天施地转,她已落在一个微凉却周身充斥着一片淡淡梨花香气的男子怀中……
底下的五彩花灯迷了人的眼,她有些怔忡地看着自己被他瞬间带飞了出去,如同一只身轻如燕的飞鸟,高飞在天空之上自由翱翔。
金不悔……
心底忽然被一股暖意涨得满满,这个她明知是幻,却不知何时已印在心底的名字,自然而然地,掠上心头!
**
随着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沿途观赏花灯的沈心柔,一颗心根本无法轻快得起来。痴痴看着那片再也没有自己回眸浅笑的阑珊灯火,回忆,似流水划淌,却冰彻透心。
诺的心,已不再只属于自己,甚至渐渐没了自己停留的地方,她该如何是好?
三年之期将至,可诺却再也绝口不提休妻之事,她是就此随他心意,还是坚持赶走那个女人,从此做他的唯一正妻?
“啊,快看,那刚刚从头顶飞过去的白影好像是两个人啊!”。
“在哪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啊呀,我看到了,往前面的高楼飞去了,好像还有个穿红色衣裳的女人……”。
四下突然一阵骚动,沈心柔步子一顿,撞上了前面的赵香琴,让她没好气地转过来刚要发作,一见是她,只得提起笑脸,道:“姐姐这会子怎么一直不开心的样子,出门前跟爷还有说有笑的,是不是爷没来,姐姐心中挂念呀?”。
“莫说姐姐挂念,我这心中也是挂念呢。想往年有爷陪着的日子是多美好,可是如今却只我们几个冷冷清清,就算花灯再美,也了无趣意。”东方若雪摇着团扇唉声叹气,一下子使得几个女人之间又闹起了口舌之争。
厌烦于这种无止境的勾心斗角,沈心柔面色一白,驻足对着几人冷声道:“几位妹妹好好玩,我头有些昏,想去那边茶楼休息一阵,就不陪你们了!”。
说着,再不管那些女人还在那里佯作关心,转身领着杏儿,断然向着与几人方向相反的地方而去。
“小姐,我们不如回去吧!”杏儿见小姐面有不适,便劝说小姐不如回府去。
可是沈心柔却是摇了摇头,虽然自己根本无心赏灯,可是回去面对诺对自己一脸应付之色,她还是会心伤不已。
他一个劲地劝着自己与若雪她们出来观灯散心,她心里却是清楚明白的,他只是不想她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不再需要她的陪伴……
“这个姑爷,真不知道他被那个女人迷了什么心窍,小姐你这么好的人儿他都开始嫌弃,真是活该他受伤……”杏儿心中一愤,咬着唇骂了萧诺两声,却被沈心柔伸手一堵,不许她再说有关萧诺不好的坏话,嗔道:“杏儿,不得乱说。诺他只是……”。
心一痛,她想为他辩驳,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他只是,只是一时新鲜而已,还是彻底变心了?
她从来以为她是懂他的,可是到如今,却还是看不懂他了……
“小姐,我想到一个好计,保管能让姑爷下决心将那个女人休了。”杏儿见小姐不忍,也是不再骂了,突然眸子一转,想起自己白日想到的那条好计,立时转怒为笑,出声劝慰。
沈心柔心不在焉,也不知该去向哪里,只是随意地应着:“什么?”。
“小姐……”杏儿眉眼一转,四下看了看,而后笑容一扬,拉过沈心柔附耳上去,将自己心中想到的绝妙好计一滴不露地告诉了小姐。
沈心柔原本心不在意,听了之后,一双美眸也是不由瞪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杏儿,迟疑道:“这,这样可行吗?”。
“可行,怎么不可行?”杏儿满脸肯定,见小姐还在犹豫,忙劝道:“如今小姐要不这样,那姑爷要真的不休了那个女人,难道小姐要一辈子做爷的侧室吗?”。
“可是……”。
“不能再可是了小姐!”沈心柔还要犹豫,杏儿忙又道:“如今只有这一计才能最稳又最快地赶走那个女人,只要赶走了那个女人,小姐日后再随意找个借口,甚至不需要借口,也可以安安稳稳地做将军夫人,不,还可能是王妃了!”。
沈心柔美眸一紧,看着灯光下杏儿那急切的神情,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
只是,诺,她与他之间,真的需要靠这些欺瞒的谎言才能维持吗?
**
看着青书垂头丧气地回来,萧诺心中一沉,以为那个女人拒绝了青书的请求。
却不曾想,她竟然早已出了萧府,此刻正在人流涌动的怡红街上逍遥赏灯。
“爷,你就别生气了,好歹也吃些东西吧!”青书无奈地看着等凉了还不曾动筷的晚膳,心中懊恼着自己怎么就没早去一步,就算是用骗的,也要将那个女人骗来陪爷一会儿。
现在可好,他去的时候,听说她们已经出门有大半个时辰了。
唉,看来爷今晚这饭,是别想吃了。
“我不饿!都端出去吧!”一脸青色地扫也不扫那边的饭菜一眼,萧诺满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竟然不来看自己一眼,就独自出了萧府。
该死,她真的这么没心没肺,竟然自从那****醒来后,到现在都不再踏进雅竹居半步。
青书叹一口气,知道爷闹的什么心。
好容易劝了沈夫人跟其他夫人一同上街观花灯去了,悄悄让自己去不离苑请那个女人过来,却不仅连影子都没有,还出门得比爷的其他几房夫人都早。
唉,真不知那个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若不好好讨好着爷,真到了期限爷将她给休了,难道她便不担心吗?
屋内一阵无言,青书看着已然冷了的饭菜,见时间还早,怕是那女人一时半会儿也是回不来。
干脆将饭菜端出去让厨子先温着,也好等那女人或是沈夫人回来后,多少劝爷吃点。
“该死的金不离!”心底一阵烦乱,独自躺在床上对着天青纱帐的萧诺,真想起床出门找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的夫君受重伤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可她到好,竟然还有闲情出去玩!
真是个该死可恨的女人!
“爷,其实这也不能怪她!”青书再回来的时候,正听到爷在独自低咒,见他靠在床上浓眉紧皱的样子,真担心爷给气出个好歹来,说道:“今儿是元宵佳节,不是你让几位夫人们都出去玩的吗?”。
“可我没有让她去!”萧诺咬牙切齿,真恨自己还不能下床。
否则他定要出去找那个女人,看她到底疯哪儿去了!
青书好心劝道:“可爷也没说不让她出去啊!还有,她要知道爷有心要她过来,心中定也是欢喜的。其实也都怪爷你自己不好,不都是你让她以后不要来的吗?”。
“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来!”萧诺依旧耿直于怀。
青书忍不住摇头叹气,以一个旁观者的心境说道:“既然爷明知她无心于爷,今天又何必非要她来陪你呢?爷,不是我说你,你对她的态度我算是看出来了:从前是你无心于她,可如今发现,竟然是她一直无心于你,所以爷心下不快活了,所以才凡事表现得这样易喜易怒的。唉,爷,我真是搞不懂你了,那女人虽然不差,可也没见她比沈夫人好了多少,至少在关心你的程度上,甚至连其他几房夫人都不及……”。
“我也不知道这是中了什么邪!”萧诺黯然一叹,一张铁青的面色终于有所缓和,想着从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再见她的那一天起,似乎就觉她有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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