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口气读懂中国文学史
8148300000003

第3章 《山海经》

清代之前,《山海经》一直被人们认为是一部富于神话传说的最古老的地理书。它主要记述古代地理、物产、神话、巫术、宗教等,也包括古史、医药、民俗、民族等方面的内容。然而,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山海经》还记载了一些奇怪的事物,这些事物正是先秦时期所保留下来的珍贵的神话传说。

《山海经》《山海经》是先秦时期的古籍,是一本据图为文的书,记录了远古地理、物产、巫术、宗教、古史、民俗等多方面的内容。《山海经》全书共18篇,其中山经5篇、海外经4篇、海内经5篇、大荒经4篇。该书按照地区而非时间把这些事物一一记录。所记事物大部分由南开始,然后向西,再向北,最后到达大陆(九州)中部。九州四围被东海、西海、南海、北海所包围。

古代中国也一直把《山海经》作为历史书看待,是中国各代史家的必备参考书,由于该书成书年代久远,连司马迁写《史记》时也认为:“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对古代历史、地理、文化、中外交通、民俗、神话等研究,均有价值参考。但书中多有夸张修饰成分,在作为史料看待时应有所斟酌取舍。

《山海经》最重要的价值就在于其中保留下来的大量神话。其中,有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如夸父逐日、精卫填海、羿射九日、鲧禹治水、共工怒触不周山等广为流传的神话传说;也有许多我们不大熟悉的神话,如《海外北经》中载:“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在昆仑之北,柔利之东。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东。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冲南方。”这个禹杀相柳的传说充满了神奇色彩,既可从文学或神话学的角度来研究,也可以从中看出共工、相柳、禹三人之间的关系,由此可见古代民族部落之间的斗争,也说明了《山海经》中的神话传说,价值不仅在于神话本身。其中大量的神话传说,是今天我们研究原始宗教、历史、人类劳动实践等难得的材料。例如,《山海经》中有记载:“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从这一则神话传说记录中不仅可以看到古代中国原始宗教的一斑,也是先民生活想象的一种参照。

同时,《山海经》中的神话有着亦真亦假的特点,例如,《海内经》中记载了一个黄帝的谱系:“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就可以当做历史来看待。又如《大荒海内经》载:“后稷是始播百谷”,“叔均是始作牛耕”则可以当做一部远古时期的科学史来看待。

正因为《山海经》记录了诸多远古时期的神话传说,因而被称为“神话之渊府”。由于《山海经》资料来自荒古,其中神话素材便成了后世许多神话的源头。作为中国文学风骚传统源头的《诗经》和《楚辞》中有许多《山海经》神话的影子,《庄子》、《淮南子》等道家典籍中也有很多从《山海经》中演化或抽象化而来的神话故事,二者有时也将神话中蕴含的道理哲理化来作为自己学说的佐证。陶渊明的《读山海经诗》题材便取自《山海经》,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也是取自《山海经》,魏晋时期干宝的《搜神记》大量取材于《山海经》,还有唐传奇中的《柳毅传》、苏东坡的《潮州韩文公庙碑》、《封神演义》、《聊斋志异》、《红楼梦》……在中国文学作品中,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因此,把《山海经》称之为文化宝库是当之无愧的。

《山海经》中的神话内容广阔,无所不包,几乎涵盖了远古时期人类所能接触到的一切自然事象和社会事象。这些神话不仅是先民想象力的展现,是神话本身,还涵盖了大量其他的学术领域,诸如宗教学、哲学、历史学、民族学、天文学、地理学、动物学、植物学、医药卫生学等,既是神学也能称得上是生活中的百科全书。其中有写山川地理、祀神典礼仪式和山神的神力;有写海内外奇人,如夸父逐日、刑天舞干戚;有写神奇事物,如昆龙景象、建木形态、巴蛇、雷神;也有上古帝王的传说。较为有名的有女娲补天、女娲造化万物、神农尝百草、蚩尤作乱、刑天舞干戚、重黎绝天地、共工触山、颛顼化渔妇、大禹治水、后羿除害等。

概括而言,《山海经》中的神话大致可以分为天象神话、洪水神话、动植物神话、神祗神话、氏族神话、殊方神话、英雄神话等七类。

《山海经》中的神奇动植物:

夔龙

夔龙又称且角龙,是一种传说中的怪兽。外形像龙,声音如雷,仅有一足,是龙的萌芽期。《山海经·大荒东经》描写夔是:“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杀之,取皮以冒鼓,声闻五百里。”相传,黄帝依照九天玄女的指示,将夔杀死,用它的皮制成战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蚩尤士兵顿时神魂颠倒,黄帝军队势如破竹,因而得胜。

嬴鱼

嬴鱼嬴鱼神形为鱼身而长着鸟翼,据《西山海经》记载,“又西二百六十里,曰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蝟毛,名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蒙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嬴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

长股

股指大腿,《海外西经》记载,“长股之国在雄常北,被发。一曰长脚。”

朱厌

朱厌《山海经·西山经》记载,“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天下大兵。”也就是说,朱厌这种野兽一出现,天下就会发生大战争。

蛊雕

《山海经》中记载:“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是食人。”它最独特之处在于发出的如婴儿般啼哭的声音和食人的嗜好。

《山海经》中的其他神话:

夸父逐日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刑天舞干戚

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后来陶渊明有诗:“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三足鸟

《山海经》中多处出现了关于一种神奇的鸟——三足鸟的记载。相传,中国远古时代太阳神话传说中的十日是帝俊与羲和的儿子,它们既有人与神的特征,又是金乌的化身,是长有三足的踆乌,会飞翔的太阳神鸟。

《山海经·大荒南经》中写道:“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

《山海经·海外东经》写道:“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山海经·大荒东经》也写道:“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淮南子·精神篇》中说“日中有踆乌”,郭璞注解说“中有三足乌”,则是对太阳为金乌化身的说明和解释。远古神话传说中的十日,每天早晨轮流从东方扶桑神树上升起,化为金乌或太阳神鸟在宇宙中由东向西飞翔,到了晚上便落在西方若木神树上,这表达了融化于神话之中古代对日出日落现象的观察和感受。

一提到中国文学,也许很多人会最先想到诗歌。诗是中国文学中最精粹部分的采撷,也是中国文学精神精髓的体现。在评论一部文学作品是否文笔优美、意境丰富时,人们往往会用“诗意”作为评价标准。可见,“诗”在中国文学史上有着灵魂般的重要地位。

中国是诗的国度,从先民的歌谣《诗经》与骚客的绝唱《楚辞》开始,便开启了中国文学的“风骚”传统。继而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创田园诗传统,建安七子领一代“建安风骨”,竹林七贤唱“正始之音”,到唐时中国传统诗歌到达了历史上不可复制的繁盛状态,宋诗继唐诗而盛且走向理性,清诗中也不乏佳作才人渐出。至晚清的“诗界革命”,现代新诗在西风东渐的背景下逐渐崭露头角,继而在五四文学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新诗从此在摸索中前进,感受着时代的脉搏、找寻着自我的定位。

诗不仅是文人骚客们泼墨写意炫耀文采的方式,也不仅是抒发胸怀的最佳渠道或者联系情感的纽带,更成为了我们这个民族的一种生活方式。

什么是诗?诗是与小说、散文、戏剧并列的一种文学体裁,它以高度凝练的语言,形象地表达作者丰富的思想情感,集中地反映社会生活,具有一定的节奏和韵律。中国的诗歌按照时代,可以分为古代诗歌和新诗,古代诗歌又可分为古体诗与近体诗两种,新诗又分为自由诗和用旧形式写成的新诗两种。有时,词、曲也被归为广义的“诗”的概念中。

古体诗中最为常见的体裁有“歌”、“行”、“咏”等,它们之间没有明显的区别,音节、格律一般比较自由,有五言、七言、杂言等不同形式,例如《长恨歌》、《短歌行》、《梦游天姥吟留别》等。乐府诗是古体诗中重要的诗体,指汉、魏、南北朝时期乐府官署采集和创作的诗歌,较为著名的有“乐府双璧”《孔雀东南飞》和《木兰诗》,以及来源于北方民歌的《敕勒歌》。

近体诗又称“今体诗”,指初唐以后产生的有着较严格的音韵和格律要求的古诗。主要指初唐后的律诗和绝句,主要特点是每首诗行数固定、每行诗字数固定、每首诗的用韵固定。

新诗是五四运动前后,在“新文化运动”中提倡并兴起的一种新诗体,其中用白话写的大致押韵、形式自由的诗叫自由诗,如《天狗》、《雨巷》、《天上的街市》、《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等。这一阶段也有用旧形式(用文言写成的格律诗,及词、曲等)反映新思想的诗歌,称为旧体诗,如鲁迅的《自嘲》、陈毅的《梅岭三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