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他依稀记得白天的情景--远远的看去,纤瘦的身姿,美丽的背景,还有那耀眼的紫色头发,不是蔡田是谁?徐知诰一个悸激动,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想要甩鞭子让马快跑过去,可是忽然想起什么,一个跳跃从上面下来……
跟在后面的小三和小四纷纷问道:“爷,您去哪?”
徐知诰也不说话,就急忙忙往那边跑。可是当他追过去的时候,却再也找不着蔡田的身影。
小四最先跑了过来,见徐知诰东张西望,就问道:“爷,您找谁?”
“爷如果要找人,让我和小四去就好。”小三也随后赶了过来,对徐知诰说。
“我好像看到她了……”他嘴上说好像,可是心里却是极为确定的,他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她。可是在他没有确认前,他从不妄下决定。
小三和小四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徐知诰说得是谁。忽然,小四想到徐知诰追了半个天下的女人--蔡田。一定是了,可是那夜火灾,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小三,不,还是小四吧,你放令下去,找一个紫头发的女人……”
听到徐知诰这般说,小四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他点点头,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踱步前行,徐知诰走到一个写个“蒲谷酒馆”的门牌前,本是经过,可是他发现里面跳舞的姑娘,身姿与蔡田有几分相像,于是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此刻在台子上跳舞的,正是种时光。
自从那日从王彦那里离开,种阳光就带着种时光四处找住处,正在这个时候,竟然遇到了严继。严继已经蓄起了胡须,依旧是冰冷的样子,见到种阳光,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跟我走吧。”
遇到先前的旧人,而且是有暧昧关系的旧人,种阳光哪有脸面见他。她侧身,打算带着种时光离开,可是却被严继挡住了去路:“我已听说你家的事,现在你无路可去,不如跟我……”
“不必了。”种阳光再次侧身,可是手腕却被严继拉住。
严继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冷硬,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忘记她,所以知道她家里出事的时候,他立刻派人寻找她的下落。后来听说在王彦那个色鬼那里,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她从王彦那出来,他怎么能不把握好机会?
“你怎么还是这么固执,跟着我不好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可是种阳光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怎么会让自己如此寥落。即便是潦倒如斯,她也绝不低头。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严公子自重。”
知道种阳光的脾气拗,如果换做只七年以前,或许严继会气哼哼的甩着袖子离开。可是今日不同往日,经过时间的洗礼,他已经学会善待别人,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不要这么说,你知道我的心意……”
从严继的眼神中,种阳光看到了真挚,可是如此破败的她,已经不配得到他的疼爱,于是她狠心的说:“我不知道你严大公子的心意,我只知道你抛弃了我,娶了别人,估计现在孩子都老大了。严公子,何必呢?”
“即便是我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可我心里面想的,念的还是你,也只有你。”
“呵呵……”种阳光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冷硬如你,即便是回到当年,你也会听从父亲的意思,娶那个女人回家吧?”
他们二人是谁也知道谁的,脾性,爱好,执拗,他们知道对方的一切,可是有时候上天就是残忍的,他让他们相遇,让他们相爱,就是不让他们相守。
“跟我回家吧,就算我求你。”
能说出“求”这个字,已经耗费了严继所有心神和傲气,可是种阳光还是咬着牙关说:“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相信我自己可以撑得过去。”
严继叹息的说:“阳光,女人有时软弱一些,也不失可爱的,可你为什么总是这般的坚强,坚强到让我找不到突破口,也找不到爱的空间。”
“呵呵,我知道一切都要靠我自己,而不是靠你们这些只会嘴上功夫的男人!”
不远处的墙角后面,花邴然(添)呆呆的站在那里,听种阳光说出这些话,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刚刚他还在痛恨种阳光与严继爱意未了,可是此刻他却想冲过去,将种阳光拉进怀里,不让那个叫严继的难看到她一分一毫。多么纠结的心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