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代的元宵节蔡田不是第一次见,但从来没有和这么多朋友在一起过过。
一路上灯光闪耀,人潮拥挤。眼前经常会晃过一对对小恋人。经过了盛世唐朝,人们也比较开放。芳草和刁彦能俨然是最为恩爱的一对,他们都穿了浅绿色的衣服,虽然没有大胆的牵手,但二人走得还算近,芳草小孩子脾性,而且又活泼好动,说说笑笑之间,经常会不小心摔倒,这个时候刁彦能就会过去扶一把,然后又迅速离开。多么单纯的爱恋啊,让蔡田都禁不住羡慕。
至于种阳光和严继,就是很别扭的一对了。种阳光俨然是女王级别的,只要一个眼神,都能把人秒杀死。还好严继的面部早已瘫痪,除了会僵硬着一张还算英俊的老脸,其他都不会做。种女王逼急了,上去就是两拳,正中严继胸口。这个时候严继还是保持着冷冷的面容,不发一声次,但嘴角,还是扬起了笑容,打破那僵硬的面具。
蔡田摇摇头,果然还是有人喜欢被虐待。
至于喜欢被虐待的,除了严继以外,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徐知训。如果换做平时,他早就搂着姑娘调情说爱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他面前的人是蔡田,所以他一直都很小心。小心的走路,小心的看着高兴的两对,小心的看着蔡田的脸色。
人群越来越拥挤,人们也都越来越兴奋。前面都猜灯谜的,后面有卖灯笼的。最有看点的,要数那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灯笼:红的绿色,紫的粉色,蓝的黄色,什么颜色都有;长的方的,圆的扁的,大的小的,什么样式都有。
芳草人长得娇嫩,喜欢的东西也和她的人一样。她很娇羞的指着一个粉色嫦娥奔月的灯笼说:“这个好看。”刁彦能立刻付了钱币,将灯笼送在芳草手里。
至于种阳光,看着一大排的灯笼,伸出食指,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样给我来上两对。”严继听后,面瘫的脸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拉住种阳光说:“一会我们还要游湖,还要放孔明灯和花灯,这么多你怎么拿?”种阳光很邪恶的一笑:“要你干嘛的?”
后面蔡田,徐知训,刁彦能还有芳草,都哈哈大笑。
徐知训见芳草和种阳光都要了灯笼,就问蔡田:“你想要哪个,我送给你。”
蔡田看了看这些漂亮的灯笼,其实她有很多想要的,可是,她的良人不再,她要这个东西有什么意思。
“我看看就行了,不需要买。”
这话若是从别的女人口里听来的,徐知训或许会觉得很矫情,但是听到蔡田这么说,感觉却不一样了。这么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他不得到,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就在他们六个人享受着美丽的夜景,看着灿烂的烟火的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飘然来到徐府蔡田的房间。
“小三,她呢?”
小三知道主子说得是谁,就如实说:“姑娘和徐大公子出去看花灯了。”
徐知诰本是要翻看蔡田放在桌子上的一本野史,一听小三的话,将那书扔了出去。
小三只觉得周围空气急促下降,完了,主子要生气了。
“那日的事可是属实?”徐知诰问得是那日后院假山的事。
“属实,那日小三的确是看到姑娘和大公子进了假山,很久才出来。”
“最近怎么样?”徐知诰闭上眼,想着那个女人的音容笑颜,觉得自己快马加鞭来看的女人似乎没有那么值。
“听说守夜的时候,三公子徐知询向老爷要姑娘。”
徐知诰眉头紧皱,觉得颇为疲惫,怎么又加上了三弟?
“老爷怎么说?”
“老爷说回来问您的意见,您同意他就没说了。”小三低着头,不敢看徐知诰生气的脸色。
“是吗?”徐知诰冷笑,松了松领口,“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恕小三直言,那姑娘经常和大公子眉来眼去,一起说笑,不值得主子如此爱护。”
徐知诰没有看小三,也没有说话,但手腕上的青筋却突了出来。他看了看有着她的气味的房间,而后又隐没于黑夜之中。
六人去放河灯的时候,蔡田想起怎么没有见宋齐丘,就问:“宋齐丘呢?今天怎么没一同来?”
刁彦能从严继口中知道宋齐丘已被徐知训赶出扬州,并且把他身上的银两都抢走了,除此之外,好似还打了宋齐丘一顿。当时严继告诉自己,让自己不说,现在,他自然也是不会说的。
严继比刁彦能还要聪明,这个时候当然也不会说,他和刁彦能都在等徐知训,徐知训怎么说,他们怎么听着就是了。
徐知训见蔡田找宋齐丘,心中大为不快,但还是淡淡的说:“哦,他呀,前些日子说家中来信,让他回去一趟,他就走了,连和我们告别都没有,是不是啊?”
严继和刁彦能一听,都忙说“是啊是啊”。
蔡田纳闷,宋齐丘少年就家道中落,此次来扬州应该就是带了全部家当来扬州谋取个一官半职的,怎么就这么离开了。
聊完了宋齐丘的话题,众人开始许愿,蔡田发现自己现在很消极,连愿望都不想许了。但又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许愿。如果得不到徐知诰的心,不如就让自己回到现代吧。
就在众人忙着许愿的时候,几个孩童在他们身后嬉戏,追跑的时候,推了蔡田一眼,蔡田就很倒霉得掉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