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蔡田一时没有消化这句话,意思是--她被人封杀了?
呵呵,真不容易啊,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妓,怎么受到这种待遇,需要一个族的最高统治者来特意关照了。
这样的情节,怕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都吧?耶律阿保机,你就这点能耐吗?
“不要担心,我让管家去找了,一定能找来一个大夫。”
“谢谢。”蔡田点点头,然后坐回床上,久久没有说话。
她记得那次她和他的第一次相遇,她寄人篱下,不想救人,然而,最终他还是逼着自己救了他。他当年只是个小毛孩,大周身却散发着贵族般的高傲气质。那时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然后,多年以后,他们在一个客栈相遇,她大喜若望,像看到许久没见的朋友一般同他打招呼。他,冷着一张脸,好似不认识她。她混吃混喝了几日,二人又在林中遇到强盗。他冰冷的眼神,讥讽的笑容,他不在乎她的生死,但是,好歹他们是得救了。那时,她就以为,他们是朋友。
飘妍轩的相遇,她一直都不知道,可是,他不是暗中照顾自己吗?即使是最后离开中原,他不也是让新任的老板照顾自己吗?他,或许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冷漠。
在瘦西湖,她差点被淹死,也是他救了自己,一起赶路的那点时间,她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疼惜。
这里,为什么当她以为她找着一个依靠,可以暂时停留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
是因为她不答应他的要求吗?还是因为她逆了他的意思?亦或者是他对可汗大选不尊重……
可是,为什么,她和他的关系会恶劣到如此地步?
“你没事吧?”见蔡田一直在发呆,宋齐丘担心,就问道。
蔡田摇摇头,缓缓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宋齐丘轻笑,露出整齐的牙齿,他说:“不是我,是我们。”
扬起眉毛,蔡田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似,刚刚他说是我们。
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宋齐丘说:“我决定和你一同离开这里。”
“为什么?”
宋齐丘再次笑了笑,说的淡然:“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往往原因越多。越是这样简单的话,越是让人听了疑虑重重。
“你不要为了我离开这里……”他在这里受到重用,如果离开,那还不是要重新开始。
不过,蔡田忘了,历史终究是历史,宋齐丘终究是要回到江南,为徐知诰的大业尽那份力的。这样的历史过程,任是谁也阻挡不了。
宋齐丘知道蔡田多想了,握住她的手,慢慢的说:“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不想再这个野蛮之地待下去罢了。”
蔡田知道自己多问已经无意,就没有再说话。
可是,身上的伤痕,真的很疼。然后,她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纤弱的男子,伤痕累累,衣服没有一处完好之处,深红的血痕一道道的,血肉模糊之间,衣服搁着中间,那疼痛,一定不会比自己好过多少。
“你这有没有金疮药,我先替你涂上。”
宋齐丘摇摇头:“没有。”有的话,他早就拿出来了,那会等到这个时候,说起来,契丹人的力气真是大,如若不是他多穿了一层衣服,怕是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主子,我走了十几家医房,大夫都不肯给这位姑娘看病。我说要开药,他们也不给开。”
宋齐丘听后,摆摆手,让那管家下去了。
“是不是还是不行?”蔡田从管家为难的脸上,已经猜出来了。
宋齐丘心疼的看着蔡田,伸手将浸入肌肤里的衣服小心的揪出来,才说:“嗯,是的,连药都不让抓。”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蔡田摇摇头,道:“没关系,不如我们到野外采些草药?”
她之前经常去芳草那里,大体知道止血止痛的草药,就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了。
“不行,你伤的如此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为了使蔡田不乱跑,宋齐丘百般不愿的说,“我去问问舍利素吧,他或许能帮上忙。”
蔡田不知道舍利素是谁,但看到宋齐丘很是为难:“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放心吧。”宋齐丘摇摇头,右手在蔡田肩上拍了拍。舍利素想让自己娶他的表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要挟……
可是,还没等宋齐丘离开,那管家就匆忙的跑了进来,说:“可汗让这位姑娘去准备今夜的领舞,说是越开越好。”
蔡田依旧出那人说的是什么,就用带着问号的脸问宋齐丘。
宋齐丘叹了口气,解释说:“可汗让你现在就去排练,为晚上的领舞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