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情绪心理学的12堂公开课
82521200000003

第3章 情绪分类

情绪分类的困难

做情绪分类有三种困难:(1)情绪的范围不清楚。有人将快感、不快感、疲劳、努力等经验也列在内。(2)各种情绪(尤指复杂情绪)的意义不分明,其名称也从未统一。(3)无独立的器官和可划分的机能。但尝试这种工作的仍大有人在。此处仅举有代表性的五例:

(一)杜蒙特的分类

杜蒙特以苦乐(即快感与不快感)为标准,分情绪为积极的苦(包含努力、疲劳、憎恶、丑陋、不道德、虚伪等)、消极的苦(软弱、无聊、身体的痛苦、迷惑、怀疑、不耐烦、期望、忧愁、悲哀、惋惜等)、积极的乐(各种感觉的满足,各种游戏、运动及幻想的愉快,美术及知识的快乐,包含爱美、赞扬、被人尊敬等)、消极的乐(休息、舒畅等)四类。情绪本目的乱杂,以此分类为最。

(二)默西尔的分类

默西尔仿效生物学家的办法,分所有情绪为若干纲、亚纲、目、科、属、种。作成十七表,计六纲、二十三属、一百二十八种,都属于人类共同经验及主流语系民族中所常见的。

第一纲关于机体的保全,包含二亚纲(按主要刺激由环境引发或由机体自身引发而分),二目,九属。惧、怒、恶等都是。

第二纲关于种族的绵延,分首要(性爱)与次要(慈、孝等)二亚纲。

第三纲关于公共(家庭、地方、国家)幸福,已脱离原始及基本的范围了。分二目、若干属。爱国及道德情绪都是。

第四纲关于他人幸福(与第三纲界线欠分明)。同情、仁、爱、惋惜及其反面都是。

第五纲所包含的既非保全亦非破坏性的,越出个人或社会纯粹实利范围以外。分二目,五属,即赞扬、惊讶、爱美情绪,宗教情绪等。

第六纲关于抽象或知识的情绪,未分科目。信仰、怀疑等都是。

(三)纳赫·罗斯凯的分类

纳赫·罗斯凯按内容或品质将情绪分为低等与高等两类。低等类指情感性情绪,高等类包含知识、道德、艺术及宗教四种情绪,以唤起某情绪的观念属于真、善、美等来判断。又按形式或经过分为期望与焦急、惊讶与怀疑、厌倦及爽快四类。这分类发源于赫尔巴特心理学,盛行于德国。

上述三式都是直列分类(即按主要及隶属性质,分为若干纲、目、科、属),但情绪不适合按直列分类。真正直列分类需要下述条件:(1)界线分明;(2)同一事物不能属于二或两个以上纲目之下;(3)详尽。情绪的界说模糊,各个情绪尚无一定定义,是对第一条难行。复杂情绪乃二、三单纯情绪演成,既不能统归一类,也不能分归数类,是对第二条无望。每种情绪(单纯的或复杂的)因个人、种族、时代及文化的差异,可容无数变化,是对第三条为不可能。

(四)麦独孤的分类

麦独孤舍弃直列而以发生程序为分类标准。分单纯(又称为原始或基本)与复杂(又称为演成)两大类。单纯情绪有七类,即恐惧、厌恶、好奇、愤怒、自卑、自尊、慈爱。(按儒教和释教都说人有七情。儒教的七情是喜、怒、哀、惧、爱、恶、欲。释教的七情是喜、怒、忧、惧、爱、憎、欲。内容虽不尽同,数目则同,也是一件趣事。)其他一切情绪都是这七种混合而成,名为复杂情绪,最复杂的叫作情操。例如赞扬是好奇和自卑情绪的混合;惊愕是恐惧和赞扬情绪的混合;感激是慈爱和自卑情绪的混合;虔敬是惊愕和感激情绪的混合。很复杂,包含好奇、恐惧、慈爱、两重自卑,所以常被称为情操。轻视包含厌恶和自尊;侮慢包含愤怒和轻视;怨恨包含愤怒和自卑;痛恨包含愤怒、恐惧和厌恶;嫉妒、报复、愤慨三种都含有愤怒和自尊。不过配合的分量不同,所牵涉的活动也不同罢了。害羞和羞耻都是自尊和自卑冲突的结果;快乐乃各种情绪或情操调和的意思;悲哀包含慈爱和愤怒——父母对于方死的爱子捶胸顿足,怒不可遏;怜悯包含慈爱和由同情引起的痛苦;懊悔包含羞耻、厌恶、愤怒、忧愁、自尊等,也可称为情操。士气包含愤怒、厌恶和恐惧;恋爱、仁爱或对神的爱包含慈爱、好奇、恐惧(患得患失),自尊、自卑等,是一切情绪中最复杂的。麦氏的这个系统不仅是情绪的分类,也是情绪的分析。

(五)按活动程度分类

有以活动的程度做标准,将情绪分为兴奋和消沉两类的。有些情绪自始至终都是兴奋,例如喜乐和愤怒。这两种情绪,尤其是愤怒,能引起强有力的活动。有些情绪开始兴奋,继而变为极端消沉,例如悲哀。当慈母乍丧其爱子时,哀恸若狂。搓手、毁发、撕衣、绕室乱跑——十分兴奋。继而深觉无可奈何,渐由失望而静坐,由静坐而平卧,循环则变迟缓,肌肉脱力,两眼暗淡,呼吸带吁叹——十分消沉。有些情绪开始消沉,继而变为极端兴奋,例如慈爱。当慈母怜爱其婴儿时,除抚摸、微笑、凝视外,并无其他动作表示。这时如有人故意伤害其儿,情形更立刻改变了。她会跳起示威,两眼发光,面红、胸挺、鼻孔伸张,心头乱跳,做积极抵抗。在习惯上只有愤怒总能引起上述诸表现,纯粹慈爱则不能。恋爱比慈爱兴奋。当爱人初相遇时,面红、心跳、呼吸急促。又有自始至终都是消沉的,例如恐惧。恐惧实在是一切情绪中表现最不突出的,除束手、闭眼、战栗、退缩、平卧外,毫无举动。唯极端恐惧又不然。人遇生命危险时,往往引起惊人的兴奋。大火在楼下燃烧,最胆怯的人也能从几层楼上跳下。猛虎在背后追逐,虽跛着也能越过几丈宽的溪河。怨恨、猜疑、嫉妒,都是强有力的情绪,但因较能持久,且因无须(或境遇不许可)立刻引起活动,所以也没有外在的动作表示。非到破裂成怒,衅不轻开。画家对于这等情绪,除利用附带物(即所谓烘托)外,无法描写。

情绪名称

情绪的界说不仅模糊,名称也不够用。有假借口味名称来形容的,例如酸心、甜心、辣心、苦心、苦愁、辛酸、蜜月、吃醋之类。这并非情绪经验类似口味经验,不过用这种假借容易使人理解罢了。各国文字都有这种假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