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贫苦少年的文学梦
1983年农历9月3日,许多余降生于一个寂静的山村——著名革命老区安徽省金寨县古碑镇黄王尖村查儿岭队。他的祖上三代都是军人,为新中国的解放事业,有的战死沙场,有的戴功回乡。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爷爷付启文,退伍转业后成为某区武装部干部,后回家务农。因受恶劣的战争环境影响而患多种疑难疾病,49岁时因心脏病、肺癌加风湿三病同发而不治身亡。
许多余原名付强,曾用名何付强,后因奶奶改嫁后随爸爸的继父姓,后经过何家和付家家族商量,正式上学之后改姓单姓付。查儿岭地处大别山腹地,崇山峻岭,地势险要,据历史记载,抗日战争时候,此地曾发生过著名的查儿岭之战。此地山多地少,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非常贫穷,童年时代的许多余家境贫寒,尚未解决温饱问题。从六岁开始,许多余每天都要步行二十四里路到遥远的村办小学上学,那时在黄王尖小学所有的小学生中,许多余的家离学校是最远的,但他几乎每天早晨都第一个到学校,喊当时住在学校里的老师开大门,他从来不迟到,不逃课。山区春夏季节多雨水,冬天天气寒冷,时有大雪,但不论刮再大的风下再大的雨,或者下再大的雪,许多余都是一如既往地去学校上学。从一年级到二年级的两年时间,许多余都是在他年轻的妈妈许梅精心护送着去学校,因为那时他还太小,妈妈不放心他一人走山路——怕被狼吃掉,或者被人贩子骗走卖掉。二年级以后,许多余基本都是独自一人去上学,因此,他在谈论自己的童年时,曾用了饥饿、动荡、恐怖三个词语。那时父亲外出打工,每天早上只有一碗剩饭,一开始小许多余不知道,就全部把它吃完了,后来有一个周末,许多余吃完那碗妈妈热的剩饭之后,妈妈喊他一起上山去砍柴,小许多余发现妈妈没吃饭就问妈妈,你早上怎么不吃饭,妈妈轻轻地说不饿。但连续几个星期的周末,许多余都发现妈妈没有吃饭,他开始感觉到妈妈每天早上不吃饭的原因——是为了节省粮食。从那以后,每天小许多余总是把一碗剩饭吃一半剩一半,妈妈问他为什么不吃完,他总是说吃不下那么多……
那时家里只有一间土坯房,一开始,一家四口人同睡一张床,床连着灶台,只有一床被子,冬天的时候得把所有的衣服铺在被子上面,才能抵御寒冷。随着小许多余的慢慢长大,他不得不住进奶奶家的二楼上,说是二楼,其实是土坯瓦房的天花板上,而上面就是房顶,可谓“冬凉夏暖”。老鼠经常会成群地和小许多余睡在一起,还有蛇。半夜一翻身,楼板就会晃动,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动荡”。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时常要独自一人跋涉崇山峻岭穿越茂密的丛林,时刻有被毒蛇攻击和恶狼捕食的危险,逢雨雪天气,大雾弥漫,更是吓人,就是换了大人,也会感到恐惧。年少的许多余一年四季就是这样度过的。而更让他感觉恐惧的,是那些大孩子的欺负,他们会把死蛇缠在他的脖子上,会把干牛屎盖在他的头上。最让他感觉恐惧的,是爷爷和大爷爷及不同家族的血腥“战斗”,爷爷虽然心地善良,但性格暴躁,两句话说不上来,就会与别人大打出手,那时候爷爷与大爷爷每隔几天就会有争吵打斗,头破血流那是正常的事情,后来矛盾逐步放大,大爷爷甚至放言要杀了幼小的许多余让付家断子绝孙,这让小许多余更加觉得恐惧。他因为怕撞见大爷爷而被杀害,每天都不敢走大马路,而选择走小路绕道回家。而不同的家族时常在夏天因为水稻的灌溉问题而发生混战,有次方姓家族带了几十人过来与付姓家族“对决”,爷爷、大爷爷、奶奶、大奶奶、姑姑等全被打得头破血流住进医院,以至于童年的许多余看见红色的石头都以为是爷爷奶奶们流下的血给染的。山村的医疗条件也非常落后,有时家里人在夜里生病,小许多余不得不跑十几里的山路去请医生……这一切的磨砺都成了造就许多余坚强人格的因素。那些切身的体验,使得许多余充分地感受到乡村和土地的本质,这几乎决定了他以后的创作方向。
幼小的许多余家庭贫困情况可想而知,妈妈甚至曾经因为无米下炊而去乞讨,但许多余的妈妈是个有骨气的女人,虽家里经常揭不开锅,但她只仅仅乞讨过一次,并且在乞讨回家的途中,她还把那讨来的几斤米给撒了。年轻好强的妈妈非常能干,在爸爸不在家的那些年里,她上山挖药材,牵牛耕田,所有男人能干的活,她几乎都能干,这些对许多余的身教是重要的,并且从一定的角度上影响了许多余后来的精神——顽强、好强、坚强。
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那时是五年制),许多余都兼任班里的班长和学习委员,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深受同学们的信任和老师的喜欢,他的小学老师经常带他到家里吃饭,有时学生家长请老师吃饭,老师也总是把他带一起,那时,他是父母和老师的骄傲。许多余在小学时虽然经受了饥饿、动荡和恐惧,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幸福的,因为成绩好,一直有一定的优越性,再者,他们的小学每天只上四节课,每年还会放几十天忙假,学习任务很轻。冬天的时候,他们会在教室里生火,同学们围在一起看书、学习,非常快乐。
可到了初中,由于不适应繁重的课程和没有找准正确的学习方法,许多余的成绩一直不太理想,从入学时的年级前五名掉到班级三十名以后。父亲对此不能接受,时常痛骂他,他自己也感觉抬不起头,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抑郁不安。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或许是由于敏感,他开始进行最早期的文学创作——偷偷地写诗歌。
对于一开始进行文学创作的原因,除了他精神方面的敏感之外,也是由于物质方面的贫穷。直到初中的时候,许多余的家庭还是没有脱贫,那时他的每个星期只有五块钱生活费,除去两元从学校回家的往返车费,只剩下三元,再买买笔和本子,基本就没有钱了,所以早餐就只能不吃。在初中的前两年,许多余穿的基本上是学校里最破的,所有的衣服基本都是旧衣服,初二的时候,爸爸从工厂里带回一些做箱包用的网状布,给许多余做了几条裤子——这算是他最好的衣服了,此裤子也是“冬凉夏热”,他的穿着经常被同学嘲讽,这更让他感到自卑。听说发表文章能赚得稿费,他便抱着极大的希望,开始写作。可由于家里没有任何藏书,从未被文学浸染的许多余,一开始根本不可能写出能够发表的文章。
紧接着进入初三,濒临毕业,他不得不放弃文学创作,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
初二那年暑假,许多余每天早晨天一亮就起床,跑到自家门前的小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背诵英语单词和语文课本。他把每一天都制定了详尽的学习计划,每天学习时间几乎达到十二小时以上,就这样一个月下来,许多余把前两年所有不懂的知识全部弄懂,并且提前学习了部分初三的课程。结果果然也出人意料,在初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中,许多余从班级四十名一跃成为年级前五名,被学校称为奇迹。这也为他树立了强大的信心——只要努力,一切都来得及,一些皆有可能!
顺利进入高中之后,由于有着较好的底子,高中前两年,许多余的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五名。他的性格不再自闭,而变得十分活跃。这时的他感觉到学习很轻松,便又重新拾回了文学创作的梦想。他坚持每天写一篇日记,他开始从一切可能的渠道弄来一些文学书籍,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拼命广泛阅读,他甚至每周回家都不坐车,步行十几公里的山路,一边走路一边看文学书籍。为打牢自己的文学功底,他甚至背诵了《成语词典》和《古文观止》及徐志摩的诗。高一的下半年,他终于在《中学生必读》杂志上发表了自己的第一篇作品——《无名的小花》(诗歌),并得到五十元稿费,那相当他当时一个月的生活费,他给班里同学每人买了一袋汽水。从此以后,他一发而不可收,先后在《读写月报》、《女友》、《作文周刊》、《长江文艺》《杂文报》等报纸杂志上发表大量诗歌。他广泛参与学校的各种活动,先后担任金寨县古碑中学山溪文学社第一任社长、校学生会主席、广播员和晚会及各种大赛的主持人,已然成为当时古碑中学的学生偶像和领袖。
进入高三,在别人都在冲刺高考的时候,他的文学梦想却更加炽热,他以理科班第一名的成绩转入文科班,学习他之前因理科班不太重视而几乎无知的历史、地理等学科,但他依然保持在年级前十名。可是,由于过分痴迷于文学创作而耽误了文化课的学习,他并没有顺利考进大学。
高考失利,他只能选择复读。
进入金寨一中复读班的许多余,开始接触到他之前没有接触过的更为广大、更为自由的空间。整个复读班有150多名学生,这些学生的身份相当复杂,有在社会上打工几年后重新回来读书的,还有劳改犯,这些学生还有一些是黑社会组织成员。许多余刚开始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还是和他应届的时候一样,张扬,个性,锋芒毕露,因此得罪了班上的一些小混混。那些人开始肆机要“整治”许多余,于是每逢周末,便有许多人在寻找他,准备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学校不为复读生提供宿舍,他们都是自己租房子住,许多余的小房东正好是一位在金寨县城颇具有影响力的小混混,开始感觉压抑的许多余理所当然地便和这个小混混混在了一起。由于接触到社会上的古惑仔越来越多,久而久之,他与很多小混混都成了兄弟,而这些社会上的小混混基本都是校园里小混混的大哥,许多余理所当然地成了校园的“黑老大”。一些喜欢玩的学生都主动找到许多余要拜大哥,以寻求靠山,最多的时候,他的小弟有五十多人,成为当时梅山的中学生中最有名的黑社会团伙之一。
那时的他,穿着大脚喇叭牛仔裤和夸张的风衣,一头长发,身后跟着一批人,横行于校园和街头。男学生一见着他就唯恐避之不及,紧张而惶恐。他只要看着哪个学生不爽,就可以立马上去扇他几耳光,对方从来不敢还手,还要向道歉,给他买烟。
每到夜晚,他就带领一批人活跃于网吧、游戏厅、舞厅、浴池等休闲场所。指挥小弟们参与群架,偷盗,抢劫。那时他就开始抽十几块钱一包的香烟,从来不缺钱花,每月小弟们都会“孝敬”,就连当时的社会上活跃的黑社会大哥们都会请他吃饭,邀请他带领一批少年去有争执的建筑工地“摆场子”。还有一些车老板邀请他帮忙押车。他的生日宴会,竟然摆了十几桌,一百多人前来为他“祝寿”。
那时的许多余虽误入歧途,但仍不忘自己的文学梦想,他每个周末都会抽出一整天的时间去新华书店读书,也时常在一些杂志上发表作品,是一个有文化有才华的小混混。正因如此,他被许多小女生暗恋,因为他既够哥们义气,又长得帅气,还有才华,一些小女生甚至一度为他疯狂,直至相互吃醋大打出手。那时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收到情书和礼物。每天放学,他的自行车篮里都有水果。只要他出现在哪个教室门口,准有女生尖叫。他的成绩依然在班里名列前茅,这让很多埋头学习的书呆子百思不得其解,也让老师们感到困惑。连学校也给他开绿灯,如他和几个人一起参与斗殴或喝酒被校长抓住,他一般都会平安无事地被“释放”,理由很简单,“不能耽误他学习”。
生活在这种刺激的环境中,许多余是矛盾和自责的。首先他作为一个有才华的小混混,对世界和道德是有着清醒的认知的——他清楚自己的行为是恶劣的、不道德的,但他无法摆脱;他明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并且对不起父母,但他无法拒绝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惊险刺激所带来的诱惑。这种心理激烈的斗争和挣扎,为他以后的小说创作带来了真实的体验。同时,那丰富的黑社会经历,使他能够在早年有机接触到各种复杂的人和人性,为他以后灵魂的纯净及为净化灵魂和赎罪而投身公益事业,都有巨大的影响。
第二节 《远方》
2003年9月,许多余勉强考进合肥师范学院(原安徽教育学院),成为一名大学中文系的学生。进入大学之后,许多余对文学的梦想更加炽热,他看到一大批80后作家先后涌现出来并出版了自己的作品,心里越发感到痒痒。他开始感觉到一些课程的无聊和无用,他几乎不怎么上课,白天泡图书馆,晚上彻夜写作。可惜,他们选择的方向不对,他没能像许多80后作家那样迅速成名,因为诗歌已经被这个时代冷落。
2004年夏天,他只身一人,去厦门鼓浪屿寻找舒婷,想在她那里找到诗歌的答案。答案没找到,但他受到了前辈诗人的鼓励。
2005年上半年,他出版了80后第一部诗集《柔风》,并在多所高校巡回演讲,签售,但诗歌并没有改变他的命运,他感到困惑,休学一年,去了南京,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半流浪生活。
由于没有钱,他只能蜗居在南京的一个城中村的贫民窟里,在不到十平方米的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许多余开始埋头创作他有生以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远方》。“然后我开始写小说,企图通过小说的写作来发现自己的价值,重建自己的精神家园。事实证明,我的努力是卓有成效的。”
那是他集多种感觉于一身的时期,彷徨,迷惑,痛苦,但创作的激情高涨,他迫切希望通过一部长篇小说来改变自己的现状。三个月以后,《远方》顺利完成。可是他依然时运不济,在青春文学大受欢迎的时代,他没有写青春文学,而写先锋小说,《远方》的打印稿在2006年投递给多家出版社后都石沉大海。
《远方》是一部横跨两个时代的作品。许多余以独特的视角深度地发掘两代人的思想,以先锋的精神反思当代农民和他们的子女惨烈的命运及他们质朴的生存价值。《远方》既是空间上的远方,也是时间上的远方。在空间和时间的纵横交错中,欲望、亲情、残杀、鬼魂、梦想以其各自的特性无序而自然地呈现。在血泪与温情,卑微与崇高,奇幻与真实的相互对立和妥协中,人性复杂的多重性得以最彻底的权衡和颠覆。
故事发生在一贫穷落后的革命老区。在红色革命光环笼罩下,老区的少年茁壮成长,有着革命血统的他们经历了粗糙的童年期和骚动的青春期,即将走向成年。他们自幼就已经在耳濡目染和道听途说中熟知祖辈的光荣和罪恶。充满疑惑和新奇的故事直接导致他们与父母以及亲情、爱情、友情关系的紧张,而和解的过程却是崎岖的,和解的代价也必然是血泪甚至生命。
“文革”时马家寨的红卫兵头目马立正以其极度的人格蜕化换取了可怜的虚荣和通往远方的通行证,可是他的结局却以绝望的自杀而告终。善良的高校长想以一个人的牺牲来对抗那场惨绝人寰的阴谋,可他却被栽上强奸犯的罪名含冤而死——他是文革最早的牺牲品。文山带着强烈的复仇心理诱奸了马立正的妹妹马兰,可后来他们却产生了最真挚的爱情,他们爱情的结晶是四个孩子,文龙、文虎、文学,以及一个捡来的文兰。
当改革的大潮汹涌席卷至每个角落后,老区才渐渐在平静的酣睡中觉醒,物欲横流的商品经济使得传统的思想无所适从。勤劳的母亲祸从天降,先是为减缓家庭负担拒绝治疗,瘫痪后又为避免拖累家庭又自绝身亡——她所做的一切竟仅仅只是为了孩子——实现去远方梦想!
文龙离家出走,到远方去追寻他尚未知晓的梦想,他在被单位开除后竟奇迹般地发了大财,成为新时代老区人的楷模,可正当他们肆无忌惮地狂欢的时候,那边遥遥无期的地狱也正朝他敞开一扇罪有应得的大门。
文学和文山带着满腔热情去了远方,可他们最终带回的却只是强烈的自责和无法愈合创伤。无数的人都幻想着走向远方,可走向远方的人却再也回不来,而他们却依然在绝望的《远方》中希望着——与命运抗争的过程触目心惊。
险象环生的出走或还乡征途,催人泪下的爱情和亲情,感人肺腑的独白或对话……一串串看似结束却依然无始无终的故事,一段段看似清晰却依然混沌没有着落的人生,一个个出人意料的结局,独特的叙述方式,强烈的阅读快感……《远方》带着我们走进一个悲怆谐谑而又原始新奇的世界。
2007年,《远方》作为80后第一部纯文学作品入围首届中国网络文学节原创长篇小说大奖赛,顺利进入前八强,并得到白烨、莫言等名家的关注。此小说为许多余赢得了比较大的关注和影响,使其顺利地从一个诗人转化为80后实力作家。虽然,到目前为止,《远方》只被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过节选本,但丝毫不影响这部作品在80后文学史中的地位和影响。据说该作品已被许多余修改四次,一些原来的情色细节和敏感部位全被剔除,更名为《大别山密码》即将上市。
首届中国网络文学节长篇小说大奖授奖词说,“许多余的长篇小说《远方》是一部以反映某革命老区过去和现状的乡土小说,小说结构缜密,故事情节扣人心弦,语言机智幽默,人物形象生动鲜明。这部小说时间跨度长达50年之久,50年间的沧桑巨变被浓缩进短短14万字的小说里,这是一件多么不易的浩大工程!而更让人惊叹的是——写出这部优秀作品的作者竟是一位从未写过长篇小说的80后作家。这也足以证明他出手不凡的写作姿态和勃勃雄心,以及他卓越的创作才华。在此之前,我们对80后作家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市场、炒作、浮躁、矫情、浅薄这一系列负面标签上,但伴随着许多余的出现,我们之前对80后作家的整体认定将被改写。这是一个属于天才的时代,我们应该对年轻的许多余加以棒喝——他丰富的乡村生活经验,他对土地和农民的悲悯和眷恋情怀,他对当代中国重大历史事件背景的深度挖掘和生动描述,他开阔的叙述胸襟和原汁原味的简洁语言都足以打动我们万千读者。他为我们保存了那些珍贵的正逐渐远去消逝的原生态生活图景和朴素的生存意志。他把历史中的昨天保鲜,让其与现实一起发酵,飘散出阵阵文字的浓郁酱香,让我们回味。”
第三节 “教父”与“多面手”
“曾做过农民、建筑工人、小混混、小商贩、报社记者、周刊主编、电视台编导、小学校长、选美评委等,现自由写作,任某杂志主编”的许多余生活经历可谓异常丰富。而正是因为他有着丰富的经历,使他才具备了成为一个文学艺术多面手的可能。
许多余的文学创作涵盖诗歌、小说、散文等各种文体,同时还著有史学著作和文艺理论及哲学类著作。2009年他完成了25万字的《中国选美调查》,他还著有《中国网络文学史》、《文学是个什么玩意儿》等史学类著作。因为提出非萌芽作家概念,他被非萌芽作家们称为“非萌芽作家教父”。由于对80后诸多写手的提携和帮助,许多余更被广大80后写作者尊敬地称为“80后文学教父”。“他身上有很多优点,有很多值得敬佩的东西,执著、坚定、勇敢、勤奋、善良,才华是他的资本,朴素是他的本质,他将成为我们80后作家的集大成者。”同是80后作家的邢荣勤这样评价。香港《文汇报》这样评价他,“多年来,大陆的80后作家许多余以他顽强的意志,在文学和艺术的诸多领域勇敢实践,他的小说、诗歌、散文均取得了不俗的成绩,特别是对小说实验文本的尝试,更是继承了卡夫卡和大江健三郎的魔幻多元风格,为我们的阅读带来了崭新的体验。”
在诗歌方面,许多余是80后早期重要的代表诗人之一,他写出过《李白来了》等在80后诗歌圈中有重大影响的诗歌作品。小说方面,除了有被誉为80后第一部先锋文学的长篇小说《远方》,他还创作过《蚕食》、《成年美梦》、《莎菲女士新传》、《死亡游戏》等数十篇较高水准的中短篇小说。散文方面,他写过被慕容雪村盛赞的《一九九一年的飞翔》,以及《词语的暴力》、《思想战役》等。除此之外,他还写过《余华老放同一个屁》、《无聊的忏悔》等有影响的评论和随笔。
在80后文学理论方面,许多余也有着较为卓越的贡献,他的“状态主义”写作概念及哲学命题,开创了一个崭新的诗歌研究方法,即将对哲学和社会学及历史学产生影响。状态主义是80后写作者提出的一个具有一定学术价值的文学理论。该理论影响了一批后来的诗歌写作者,特别是80后和90后诗人,使得他们清醒地认识到作为一个作家或者诗人,保持独立人格和不结盟的写作精神,并对诗人们摆脱诗歌流派化和圈子化写作,以重建崇尚自我状态的写作状态有着积极的重要意义。
在先锋艺术领域,许多余也有着不俗的成就,他曾经参加过“中国·合肥快跑·当代艺术双年展”、“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伏热艺术展”、“久留米友好美术馆·城市SPA摄影展”等艺术展。参展作品多为令人耳目一新的行为艺术。比如,《乞讨·募捐》、《诗歌能当饭吃吗?》、《滚蛋》、《置换反应》、《合肥·推油》等行为艺术作品,都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广泛关注和激烈的讨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许多余已经成为80后先锋艺术领域的一面旗帜。
2007年的“80后作家实力榜”的推荐语这样评价许多余,“许多余的一系列反映乡村生活的先锋小说语言粗糙豪放,在注重原味语言再现的地域小说创作中,他一直在寻找一种类似于‘根’的本质性精神内核。这些小说没有贾平凹的迂腐气息,也不像余华那样一味刻意强调血腥和暴力,而更偏重于莫言的阳刚,这种气质正是这些年来日渐疲软的当代文学所紧缺的元素。这也正是他区别于一般80后作家的最为明显的特征。《蚕食》中对生存规律的质疑,《远方》中几代人寻找的过程,无不彰显出一个执著的艺术家坚守自我和捍卫尊严的坚定信念。《远方》作为80后中唯一一部纯文学作品入选2006—2007年‘中国网络文学节’长篇小说前十强,这也证明了他在小说创作上的非凡实力和潜质。《李白来了》等诗歌在传统的韵味中植入口语、粗口和俚语,酣畅地表达了80后诗人的整体焦躁不安和困惑,集中体现了一个挣扎在物质时代的年轻诗人的抑郁不满和抗争精神。他积极参与社会慈善救助,受到社会各界的一致赞赏。”
著名作家莫言这样评价许多余的小说作品,“许多余的文字充满粗莽和硬生的气质,而丰富的内容和宏大的叙述使他的小说散发出非常迷人的光彩。”著名作家慕容雪村这样评价许多余的散文作品,“鉴于许多余幼时的非常态生活经历,使得他与近代文学史上郁达夫的写作路线截然相反。许多余用实践证明,他的小说化散文创作是卓有成效的,此举也弥补了传统散文写作中纯记事和纯抒情的文本缺陷。《一九九一年的飞翔》正是这种新鲜模式——以魔幻的故事带动情感的跳动发展,再以引人遐思的悬疑收尾,给人较为开阔的思想空间。我希望有更多这种所谓的散文出现,以刺激当下疲惫的阅读视野。其他诸如《思想战役》等随笔,也是气势恢弘、激情万丈、鲜血淋淋——我喜欢这种放血式的文字,这个年轻的文学巫师必将在未来玩出更发人深省的文字魔术。”著名评论家、华侨大学中文系教授毛翰这样评价他的诗歌,“我曾读过许多余的部分诗歌,他的诗非常富有激情,语言感觉非常好。诗歌是属于青春的事业,愿他的诗歌和他的青春一样光彩照人!”著名文艺批评家、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当代艺术客坐教授张源平说,“年轻的艺术家许多余的行为艺术作品基本都建立在对社会活动广泛参与的基础之上。与一般的行为艺术家偏向自我排斥社会的封闭属性相比,他的作品更具有强烈的社会属性。比如,发生在2007年声势浩大的《乞讨·募捐》等。除此之外,他还具有无意识”绑架“的天赋,任何一个观看他的行为表演的观众,都完全有可能成为他行为艺术作品中的材料,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份子’,但这种表面的危险将会使当代艺术的发展更加健康、安全。我们需要更多这样的‘危险分子’出现,来刺激大家麻木的神经。”《澳门月刊》报道许多余的事迹时说,“来自农村的80后作家许多余一直对弱小群体极度关注,他为素不相识的白血病女童行乞街头,他独立筹资撑起一所民工子女小学……他的一系列慈善行为证明了中国内地的80后正逐步走向成熟,并逐渐挑起整个社会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