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想知道究竟有多远
8277600000040

第40章 你这个孤独的旅人

旅行,旅行者,旅途,旅伴,旅人,这些都是让我怦然心动的词语,它们让你喜欢,让你惆怅,尤其是旅人。我现在真的是个旅人了呢,从形式上看也是如此。得承认,你是个孤独的旅人,没有旅伴。这些年来,你总是喜欢一个人出门,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去这儿,一个人去那儿,单位组织旅游什么的,你从不介入,你不喜欢做那种扎堆儿的事情。即便是和妻子,除了结婚旅行到过西双版纳之外,这些年你们也几乎没有一起出行过,想出游了,也是她去她的,你去你的。在你所居住的城市里也是如此,你喜欢一个人散步,在河畔,在公园,或者是逛书店、商店。有时候,你喜欢一个人在深夜的大街上转悠,其实你并无太多的心事可想,也不是有什么愁事缠上了你。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上,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入群的旅人罢了。这时候,你想起了在西双版纳植物园,看到的那片一你这个孤独的旅人棵棵小树一样高的旅人蕉,它的叶子就是茎,每枝茎里居然储藏了好几公斤水,长途跋涉的旅人遇到了它,便可以把它当成一汪生命的泉水,折下一枝来入饮了。可见这个世界上原本就专门有为旅人预备下的好东西啊,造物主想得真是太周到了。眼下想到这个,分明是因为我口渴了、口干了,可眼前是没有旅人蕉的,那就灌几口旅行杯里的水吧。

此时此刻,要是你一个人漫步行走在山间,那还是挺有意思的,甚至很有些诗意。可现在你并不是在山上呀,你是从山上走下来的。在这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走路,在这大太阳下走路,要走那么远的路,多少还是有些乏味的。不过你心里头很明白,人这一生的路,或者有时候,或者有的路,就是没多大意思的,甚至是很乏味的。是的,的确是有些乏味,平平淡淡,寻寻常常,没有诗意,没有奇遇,没有故事,没有戏剧性,但你还是得走下去,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人生的路。何况,眼下这样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