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是感觉迟钝吗?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的确不应该用这种强迫的方式来让他们接受我认为对的事情,而应该采取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让他们更容易接受瓦格纳。
曾经有一个政客在以色列国会上发表了这样的言论:梅塔在以色列已经取得了他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现在是他该离开以色列的时候了。当听到这位政客对我进行这样的人身攻击时,我感到非常震惊。我想这是否真的就是人们想要的结果呢?我难道真的要放弃自己的原则来顺从他们的意愿?但令我又惊又喜的是,以色列爱乐乐团为了反击针对我的人身攻击,他们决定要任命我担任乐团的终身音乐总监。在一场音乐会后,爱乐乐团董事会的一个代表丹尼尔•本娅米向我走来告诉我那个提议。听后,我非常感动并欣然接受了这份邀请。
从1981年开始我出任了乐团音乐总监,但在我的合约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任期,于是我每隔五六年就会询问一次乐团:“你们还希望我留在乐团吗?”合同上的任期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我希望他们会直接地告诉我,如果他们改变了主意。说不准乐团的音乐家们希望哪天有个新的音乐总监呢?哎,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一天我也受不了了就干脆辞职了。尽管以色列爱乐乐团对我来说就如同是我的家人,我们之间有时候也出现意见不和的情况,并像家人一样发生争执。我想,如果我们的意见总保持一致,这样未免也显得太不现实了。只要我们彼此能够融洽相处,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的。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获得过的荣誉、奖章或是奖品,但是在这里我想提一下曾经获得过的一次荣誉。以色列政府给我颁发了一个以色列奖章,我是唯一一个获得此奖章的外国人。巧的是,那位当初想把我从以色列赶出去的政客也出席了以色列国会举办的这次颁奖典礼。在颁奖典礼上,我们之间既没有相互打招呼也没有握手。
以色列这个国家在我生命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我也把在以色列的工作经历当做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一直愿意勤勉地专注于我的工作,但也时刻准备好了接受别人对我的批评。
我真的希望以色列当局能够意识到必须要学会和解,也能够意识到一味修建城墙和设置障碍是不能真正解决问题的。另一方面,炮轰斯德洛特(Sderot)等这些毫无防御能力的加沙城镇,会激起那样的仇恨和憎恶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以色列政府的反应未免过于夸张了。很多争论这时看起来似乎是自我矛盾的。我想这样的情况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影响两国人民的悲剧冲突在将来也很难彻底弥合。
尽管会有些矛盾,但这几年我感觉自己就是以色列的一部分。正是由于和以色列有这样密切的关联,我想我也有权不同意这个国家所作的某些决定。但在任何时候只要以色列需要我,我都愿意成为它坚实的后盾并尽我的最大能量给予它援助。但让我备感挫败的是,大多数情况下我只能是在音乐方面为以色列献出我的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