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我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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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友谊:音乐上的朋友和伙伴们(11)

《鳟鱼五重奏》之后,我又指挥了勋伯格的声乐套曲《月光下的皮埃罗》(PierrotLunaire),并且我所有的朋友都来看了这场音乐会。演出开始之前,资深女演员凡妮莎•雷德格雷夫(VanessaRedgrave)很热情地用英语朗诵了诗歌。这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在我看来,它完全应该被拍摄成电影。

普莱西多•多明戈也和我新婚的妻子南希坐在观众席中看我的演出。我想说其实是我发掘了多明戈,尽管这种说法严格上讲不太正确。1968年,我请多明戈参演以色列爱乐乐团举行的歌剧《卡门》的演出。当他演唱完唐•荷西的《花的咏叹调》,我真的感动得满含泪水。当时坐在观众席里的约瑟夫•克里普斯听到这样一个难以置信的男高音也感到很激动。后来,我又让多明戈在波多黎各举行的卡萨尔斯国际音乐节上演唱威尔第的《安魂曲》。虽然当时卡萨尔斯还不认识多明戈,但他知道多明戈的母亲是一位非常著名的说唱剧歌手。

多明戈第一次同我到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演出也是由于弗朗哥•克罗利临时取消指挥音乐会。那是在1969年,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指挥意大利歌剧作曲家威尔第的《游吟诗人》,地点是在纽约城市歌剧院。普莱西多已经为我们的演出作好了一切准备,我们从此以后也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和马勒关系密切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当我一有机会和阿尔玛•马勒见面时,我自然就会去拜访住在纽约的她。我很渴望和一个对马勒的生活和作品都很熟悉的人交谈,我也读过很多阿尔玛写的关于她和马勒一起生活的书。

阿尔玛的家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至今还记得她的房间里到处都摆放着一些深色的家具,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除此之外,她家里还有很多她的丈夫或是情人留给她的一些令她难忘的物件,比如柯克施卡的画、格罗皮乌斯风格的建筑样式以及马勒的乐谱。阿尔玛一直生活在她丈夫或是情人的光环和庇护下,这些男人被她的魅力所深深地吸引。尽管这个女人年近80,但依然魅力不减,就连我都为她鲜明的个性着迷。在我们的交谈过程中,我一点也不拘谨倒是显得很随便,我还注意到她在洛杉矶生活的孙女非常漂亮。听了我的话后,阿尔玛的回答虽然很简短但我还是能听出她的回答略带一点妒意,因为她认为这个小女孩的屁股太大了。

我带着浓厚的兴趣听她给我讲她的故事,从她口中我得知她有过很多和各种各样天才人物打交道的经历。我想这些经历我永远都不可能在她书里,或者是马勒的乐谱里找到。

整个拜访过程中,她都紧紧抓着我的手给我讲她的故事。每次我想松开她的手,她又突然想到一些新的事情告诉我。我并不介意自己完全沉浸在她的故事里,但不幸的是,就因为这样我忘记了前往巴黎的航班起飞时间,最后也错过了那趟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