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信马由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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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兆言:《后羿》

后羿射日,嫦娥奔月,两个古老的神话传说,纠结在一起成为了另一个版本的《阴谋与爱情》。

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她美好得让后羿愿为此放弃神的身份,成为人,享受爱;让嫦娥愿为此化为神,忍受寂寞。她又丑陋地将奉献变为贪婪,使忠诚变为背叛,让尊严让位于欲壑。爱,也使恨与她达到了同一深度。那么,我们该怎样去爱,如何被爱?

因为爱,后羿获得了权力。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它让后羿造福天下,解救苍生;权力又是个坏东西,它使后羿欲壑难填,胡作非为。

古今中外,神话现实,为了权力,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厮杀得何等惨烈。争权夺利,好像是永恒的主题。大到国家,小到家族,甚至个人,谁都没有逃出这个魔咒。

神都没有逃出权力的魔咒,何况人呢。

魔咒是怎样形成的?欲望!

权力还有一个同音词,权利。可是权利政治不等于权力政治,权利政治是以人为本、以法为保障的法制政治。然而,即使是这样,权利,也需要争取。因为权利与权力是有连带关系的。

有错吗?没有。例如生存权——人的基本权,不争取行吗?问题是不要欲壑难填,不要野心太大,不要被人利用。

利用又是在所难免的。在街上,经常可以见到乞讨的人。有的衣冠楚楚,告诉你他被偷了,只需你帮他一点车票钱,或买个馒头的钱;有的是残疾人,看着就让人心疼。开始我还帮一些,他们需要生存。后来,有时一天遇到五六起,说着差不多的话,被偷啦、没找到工作啦,只是帮买个面包吧。提高警惕了。再后来,见到媒体报道,说这些乞讨的人,许多是以此为职业,外面乞讨,家里买房置地,月收入比一般白领都高。我的心凉了。我不再去填他们的那个无底洞。

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讲过,在均衡的价格系统中,每个人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行为,最终会有利于社会。关键是在追逐个人利益时,不要损害他人的利益。而且,个人利益并不只是财富,快乐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