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长河风·文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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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但求歌入百姓口

今天无意间Enter进了庄奴的博客,才知道喜欢了很久的歌曲《甜蜜蜜》《小城故事》的词作者是他。浏览着庄老的博客,留言如下——“《甜蜜蜜》《小城故事》歌曲很美,却一直很少有人关注词作者”。正如庄老说的“歌好有知音,船过水无痕”啊!

据庄老博客所说,他一生创作了3000多首歌曲。我想唯有《甜蜜蜜》《小城故事》《又见炊烟》等流传最广。不久前,刚刚辞世的潘振声,创作了很多儿歌,被称为“儿歌大王”。到现在流传甚广的还是《春天在哪里》《小鸭子》《一分钱》等。再到“西部歌王”王洛宾《在那遥远的地方》,乔羽先生《我的祖国》《让我们荡起双桨》《难忘今宵》。作为一个歌曲的创作者,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两首歌曲被百姓认可、喜爱。

我觉得一首歌能够很好的流传下去,往往与一个时代、一段岁月、某个人物有着密切的关系。一首歌曲往往嵌印着时代的印记、代表着人民的心声。

《歌唱宁夏川》在宁夏广为流传,家喻户晓,有口皆碑,它的产生和影响力就与宁夏回族自治区的成立很有关系。1959年,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不久,宁夏歌舞团郝振明和陈维俭将流传于银川地区的民歌《想亲郎》改编成新四段词填入,定名为《歌唱宁夏川》,反映了自治区成立时宁夏的景观地貌、工业建设等,其中歌词就有“贺兰山的钢铁呀,石嘴山的大煤田,拦河坝修在了青铜峡。宁夏成立了自治区,回汉人民心欢喜,感谢共产党毛主席。”

父亲也是个音乐工作者,常以“不慕虚荣凭韧劲,但求歌入百姓口”自勉。他写了很多词、曲,但传唱最广的当数20世纪80年代由他作词、徐肈基作曲的《宁夏川,我可爱的家乡》。这首歌自创作出来之后,不胫而走,很快在宁夏山川大地传唱,受到当地人们的普遍欢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恋着一方水土。这首歌曲也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了黄河两岸,吹遍了塞上好江南。

到底怎样写歌词,才能写在人们的心坎上呢?

父亲常说:写东西要写一种感觉,写一种意境。一首好的歌词表情达意要准确,语言要朴实,而不在于辞藻的华丽,方见写作的功力。比如毛泽东的《沁园春·雪》、刘邦的《大风歌》写的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气魄。

父亲还跟我讲过一个故事:1974年春,时年30岁的他,由单位安排到宁夏西吉县深入生活创作歌词。当时的团长周立群曾与西吉县委副书记胡启立一起工作过,为了完成写作任务,周立群以个人名义给胡启立写了一封信,请求胡启立能够为此次父亲的深入生活提供帮助。胡启立见信后,对此事很重视,并亲自用摩托车捎着父亲翻山越岭,爬沟上坡,到西吉县所属乡镇将台、夏寨等地调查了解,搜集素材,创作歌词。在半个月的时间内,父亲写了30首歌词,自以为是创作大丰收,结果交给团里后,作曲家们连一首也没采用。他们认为父亲的歌词虽然写得流畅华丽,但内容空洞,不够朴实,过于冗长,缺乏真情实感,不好谱曲。父亲觉得很沮丧,就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心里凉凉的。自那以后,父亲不断总结写词的成败得失,经常与作曲家们沟通,不断修改完善所创作的歌词,直到作曲家满意并愿意为之谱曲为止。

我觉得歌词的写作首先是立意、意境,就是表达什么很重要。第二就是语言朴实,通俗易懂、易记,不宜太长。

写于2009年5月27日,改定于2010年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