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一颗颗黄莹莹的小星星,在蓝幽幽的天幕上调皮地眨着眼睛,夜色显得更加迷人了。
小天的双眼被一双热烘烘的大手捂着,脚步迟疑地朝楼梯上摸索。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吃汉堡吗?快走吧,过会儿就太晚了!”小天疑惑地问。
大眼仔嘻嘻笑着:“汉堡哪天吃不一样,鸡翅已经熟了,不会拍打两下就飞走。生日一年就仅此一天!”
“我爸整天只知道让我念书,其他的事他从来记不得!就算生日也一样!我们还是走吧!”感觉大眼仔把自己推到了房间天台上,小天推开他的双手,转身就要下楼。
“啪!”
漆黑的天台瞬间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带挂满房间,还有节日时大街小巷的树木常披的彩灯战衣,耀武扬威地闪着光芒,沙锅店门口的告示牌也被抓了壮丁,裹上花花绿绿的彩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李小天11岁生日party。
小天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让人欣喜的布置,再看看挂满天台的一串串腊肠,露出了大板牙。
“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李小天生日快乐!”
“小老板,快回头!”
一阵欢呼从背后传来,有大人深沉的嗓音,还有孩子天真的笑语,小天惊奇地转身,只见陈小胖、陈渊博、罗莉、老财、艺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陈渊博穿着泡泡裙,戴着大大的黑圆框眼镜,在一旁娇憨地笑着。罗莉更是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发夹上的彩色珠子一闪一闪。陈小胖眯着眼睛,肥嘟嘟的脸上陷下去一个小酒窝。老财没形象地抽了抽鼻子,对着小天直做鬼脸。
艺丹也冲着他微笑,像一朵美丽的玫瑰花。
小天懵懵地,盯着大家的脸,又仰脸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大眼仔。不过,小天的视线很快就被出现在眼前的另一个人吸引了。
一身西装的李飞雄双手捧着生日蛋糕,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步子迈得很慢,脸上肌肉也绷着,一副紧张的模样,好像怕呼吸太重会吹灭正燃烧的彩色蜡烛。
“儿子,生日快乐!”李飞雄把蛋糕放下,看着小天,轻轻地说。
“生日快乐!”其他人一片呐喊。
小天又惊又喜,像走丢了的宠物突然见到了主人,眼睛瞪得溜圆。
“快吹蜡烛啊!”大眼仔拽着发呆的小天,把他推到李飞雄身边。
李飞雄尴尬地拉拉自己的衣服,不自然地说:“来许个愿,然后吹蜡烛!”
“老爸,你——”眼前是一个不同的爸爸,这让小天觉得非常新鲜,他刚想表达自己的诧异,就被大眼仔拍了一下脑袋:“我都饿了,别磨蹭!快吹!”
小天又看看李飞雄,然后闭上眼睛许愿。
看着儿子轻轻颤抖的长睫毛,李飞雄的眼角有些湿润。大眼仔朝他使个眼色,他赶紧恢复了笑容。小天许过愿,弯下腰吹熄蜡烛。一串“生日快乐”叮叮咚咚地响起,小天的眼睛弯成了春天的柳叶,尽情地绽放着喜悦。
老财笑呵呵地问:“小天,你许了什么愿啊?”
看看老爸又看看艺丹,小天没说话。
李飞雄仍然一脸傻笑地看着儿子,艺丹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
“别卖关子,快说!”罗莉大喝一声。
小天一向有点怕罗莉,张嘴就要说,离他最近的陈渊博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别说别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小胖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表示对小博士的赞同。
“人小鬼大!”看着这几个十来岁的小朋友,大眼仔笑骂道。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玩闹着,李飞雄和艺丹已经把盘子摆满了桌。老财连忙凑上去,伸手就要掀盖子,打开以后,不禁大失所望。
看着满桌的炸鸡翅、薯条、土豆泥、水果沙拉,老财嘴里啧啧有声:“都是小孩儿爱吃的啊?老板,你也太小气了,难得小老板过生日,怎么也该有鲍参翅肚、燕窝什么的啊!”一边说着,他的手却伸向了盘中的鸡翅。
李飞雄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又不是做给你吃的,我儿子喜欢吃就行!来,儿子吃!”
想到前些天在体育馆的争执,小天还有几分不自在,别别扭扭地接过鸡翅。
“嘿!我就说鸡翅不会飞走吧,看,还自己跑到你手里来了!”大眼仔故意大声地说,“刚才是谁抱怨爸爸不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小天假装没听见,狠狠地啃着鸡翅。
大眼仔一脸坏笑地捅捅小天的胳膊:“还要不要我陪你去吃汉堡啊?”
小天一边啃鸡翅,一边摇头。
“慢慢吃!”李飞雄给小天倒了一杯饮料,咳了咳,又补充了一句,“今天老爸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嗯!”小天埋头猛吃,心里甜蜜得像是打翻了蜂蜜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