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风水占卜风生水起交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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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水原型 (1)

1.生死相随

假如生和死是我们的一双儿女,那么死一定会抱怨我们偏心,只管生不管死,一心一意都花在生上面。做官做不大,发财发不多,打仗打不赢,于是乎叹一口气说:“千古英雄同一死!”任他生前何等威风,死后也是一样的寂寞。其实,说“这些话并不是真的对死有什么了解,实在是怀着嫉妒,心惦着生,说风凉话,解一解怨气。”这种阿Q式的“人死观”不独国人有,在西方人的著作里,也每每可以看到:

只有死才能使人了解自己,指示给骄傲人看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使他厌恶过去的快乐;他证明富人是个穷光蛋,除了拥有塞在他嘴里的沙砾外,什么东西对他都没有意义……呵!能够动人,公平同有力的死呀,谁也不能劝的人,你能够说服;谁也不敢想做的事,你做了;全世界都谄媚的人,你把他掷在世界以外,看轻了他:你曾把人们的一切伟大、骄傲、残忍、雄心集在一块儿,用小小两个字“Hie jacet”(躺在这里)盖尽了一切。

这里所说的是一般人对于死的看法,只不过用伊丽莎白时代的文体来写显得壮丽多姿些。对于这种人死观,如果我们剥蕉抽茧,寻根究底,就会发现其中只含有对生的无常与生之无聊的感慨,而对于“死国”里的消息,并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所以,与其说是死之冥想,倒不如称作生之哀辞更为准确。

庸人不足论,我们还是听一听对死有特别研究的宗教专家的意见,他们曾在“生”之后编写了各种版本的“续集”,专门讨论天堂地狱如何如何。生与死在他们看来好似河岸的风景同水中的倒影,只不过后者随波摇曳,因而别具一种缥缈空灵之美。先不说这种“来生”是否镜花水月,仅就其情形太似人间,我们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因为假如“死”真的只是一场演不完的戏剧中的短暂换场,等会儿笛鸣幕启,仍然续演,那么死对于人类就绝对不会有这么神秘;而幽间世界也不至于像“外星人”那样,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儿消息。

为什么人死观总是不能成立?为什么人们一谈到死就想到生,而并不抓着死去老老实实地考究一番呢?究其根本原因,无非在于死亡是一种死者既定的、不可经历的,而又只作用于死者之外的生存世界的复杂现象。

有人忌讳谈死,以为不吉利;但死亡无疑是一切生命的终点与归宿。所谓“人固有一死”,所谓“将军头上一棵草”,所谓“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都暗示了死亡的既定性。

既定的死亡是不可逆转不可重复的,因而也不可经验。从医学的角度讲,最新的科学的死亡定义是以人脑意识的死亡为标识。没有意识就不可能有体验、有告知。人脑意识的死亡几乎是与可能的或意想中的死亡体验同时发生,它使得可能的死亡体验变得不可能。“那些从临界死亡或假死中获得的体验是虚幻的、梦幻般的,所告知的一切也是不真实的。人们可以想象死亡,假设死亡,创造死亡,感受死亡,但却不能经验死亡。”死亡的不可经验性造成了死亡的神秘性与人死观的主观性。

正如《道藏·儒门崇理折衷堪舆完孝录》所说:“仁人孝子之心原无所为而为。”死亡不是死者的事而是生者的事。对于死者本人而言,死亡并无意义,但是却对生者产生影响。一切丧葬仪式都可视为死亡对生存者的强烈影响。

没有个体的死亡就没有类的存在,个体的死亡保证了类的延续性。人类的精神活动大都能从个体的死亡中找到源泉和动力。对于具有高等智商的人类来讲,死亡这一现象所带来的远不仅是某一个体生命的结束。更其重要的是,它使活着的人们产生了对永生无比强烈的渴望。正是这种对永生的渴望,使人们产生了“灵魂不死”、“死即再生”的观念,而这种观念正是一切巫术与原始宗教的培养基础。它规定了人死观本质上必然难以超越人生观的范式而自成一独立体系。

从某种意义而论,宗教与哲学最根本的一点,不过是探索及解释生死之谜;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只不过宗教更强烈地将人生观的愿望混入其间,虔诚而又执著地去追求永生罢了。佛教的净土、道家的仙界、基督教的天堂,都无一不是这种“永生”愿望所幻化出来的一片海市蜃楼。

当人们认定“灵魂不死”、“死即再生”之后,对于如何处理死者遗体,如何安慰死者之魂,如何求其佑福消灾,自然产生出各种禁忌和仪式。这其中,如何为死者选择安息地,当然也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于是乎,风水文化也就因势而萌芽了。

2.女人·建筑

人类学家认为,男人和女人各有着不同的性别特征,它们从根本上制约着、规范着人类社会的生产生活方式;而后者又在一定程度上反作用于人类自身的进化过程,结果更加强调了男性和女性的气质,使本已界限分明的男女之别,变得更加突出。其中男性的性别特征主要是:(1)身体较高、较大、较重,肌肉较发达,足以肩负重荷;(2)腿较长,足较大,能跑得较快、较踏实;(3)手较大、指较粗,大拇指极有力,抓握武器的能力较强;(4)肩较宽、臂较长,且前臂比上臂长,因而长于瞄准和投掷武器;(5)胸腔较大、肺呼吸量大,因此能更迅速地反应,对身体的刺激和疲惫,也能更快恢复,其呼吸也更适合长程追逐。而女性的性别特征则主要是:(1)骨盆较宽,臀部较翘、较宽;(2)腰较小,大腿较长;(3)躯体呈沙漏状,鼠蹊沟较宽;(4)胸部隆起,乳呈半球形,全身脂肪较多,皮肤较光滑,膝和肩较圆。

以上这些生理差异,使男性和女性在人类社会的早期发展史上,分别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并且都做出了独特贡献。不过就建筑文化来讲,女性的影响也许要比男性大得多。

根据美国著名社会哲学家、城市理论家刘易斯·芒福德的观点,在所谓的农业革命的同时,很可能还有过一场“性别革命”,这场革命把支配地位不是给了从事狩猎活动、灵敏迅捷和由于职业需要而凶狠好斗的男性,而是给了较为柔顺的女性,从而使新石器时代人类社会的每一个方面,到处都留下了“女人”或“母亲”的印记——在田地里挥锄劳作的是女人,在园子里管理作物的是女人,完成选择杂交伟大事业的还是女人,制造器皿、编结筐篮、用泥条盘绕成最早的泥罐的还是女人。而在形式上,村落也是女人的制造,因为不论村落有什么其他功能,它首先是养育儿童的一个集体性巢穴。女人利用村落这一形式延长了对幼儿的照料时间和玩耍消遣的时间,在此基础上,人类许多更高级的发展才成为可能。

在性别革命中,狩猎者和采掘者所使用的各种阳刚雄健的武器和工具——如矛、弓、斧、刀等——都被新石器时代的典型形式所代替,这些形式皆出自女人的创造;甚至连研磨方法制成的那些工具的平滑表面,也同砍削方法制成的工具形成对照,这些都体现了女人的作用。新石器技术的一个重要事实在于,这个时代的主要革新并不在于武器和工具,而在于容器的形成。

在旧石器时代,工具和武器主要借助于运动惯力和肌肉力量——砍、削、劈、掘、挖、切等动作,都是持工具自一定距离外开始,迅疾有力;简言之,都是些进攻性动作。要完成这些动作,男人显然比女人具有压倒优势。而在新石器时代则有所不同,女人柔软的肢体器官是她生命的中心:“她的双臂和双腿,运动的功能还不如搂抱和挟持功能更有意义,不管是拥抱一个爱侣还是怀抱一个婴儿;而且,女人特有的性活动正是由身体上各窍口、液囊,如口唇、乳房、子宫等处完成的。

”正是“在女人的影响和支配之下,新石器时代突出地表现为一个器皿的时代:这个时代出现了各种石制和陶制的瓶、罐、瓮、桶、钵、箱、水池、谷囤、谷仓、住房,还有集团性的大型容器如灌溉沟渠和村庄。”它们事实上都具备着女人所特有的功能:庇护、容纳和养育。这些东西后来又传到了城市,形成了城墙、壕堑,以及各种建筑空间形式。从这个意义上讲,房舍、村落,甚至最后到城镇本身,都是女人的放大。如果说这种看法是精神分析学的荒诞猜想,那么汉语中几个关于女人性征的名词却可提供有力的证据:乳房、子宫、阴户,它们都以建筑空间形式(“房”、“宫”、“户”)为构词要素。这无疑证实了个体的养育功能和集体的养育功能实质上具有同构关系。这种同构不仅表现在建筑文化方面,更反映在其他一些文化现象上:无论是“洪水故事”,抑或龙凤图腾;无论是太极图式,抑或风水之术,事实上都以这种同构关系为存在前提,并且都具有共同的发生学原理:生殖崇拜。

为了更好地揭示风水的文化底蕴,下面,笔者先对洪水之谜和龙凤原型进行破解。至于太极图式,虽然也和风水大有关系,然而因为所涉及的知识过于专门,并且本身又需要花费大量的笔墨才能论说清楚,因此特辟为专题附录于后,供爱好者参阅。

3.洪水新说

洪水传说是当今世界上争论最激烈的一个上古文化之谜。

在西方,洪水故事源出于《旧约·创世纪》,其大意是:上帝看到人类已败坏,便以洪水灭世,水势浩大,唯有挪亚奉上帝之命建了一艘方舟,载着他一家老小及各类留存物种逃脱了灭顶之灾。船最后在阿拉拉特山搁浅,挪亚放出鸽子探测水情,鸽子噙来一片鲜橄榄叶,传达了洪水退尽、大地回春的消息。于是挪亚走出方舟,成为人类的新始祖。

挪亚洪水的传说流传极广,世界上三大神教的经典中都有其确凿的记载,并为其15亿信徒所熟知。然而知道洪水传说的人远不止这个数。今已知道,在世界上历史较古的民族中,差不多都有关于洪水的传说。

对于洪水传说,百多年来,国内外学术界争论得颇为激烈。一种观点认为,世界性的大洪水纯属子虚乌有,而各地的洪水传说大多起源于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另一种观点则截然相反。他们认为,地球第四纪冰期在一万两千年前开始退却时,气候变暖,冰河消融,泛滥流溢,遂成洪水,故全世界性的大洪水确实发生过。我国学者康有为(《孔子改制考·诸子创教篇》)和丁山(《中国古代宗教与神话考》)均持此说。还有一些学者则认为,洪水传说与遥远的地质变迁并无关系。如徐旭生先生就曾经指出:“我国洪水发生的时期相当明确,大约不出公元前3000年的后期”,而在此之前,“我国古代是否有冰期,现在还没有定论。既有冰期,它的消退也似乎不能在万年以内。因此,拿它来解释洪水,时代仍嫌过远。”

对于以上几种观点,我都不敢苟同,原因在于它们无论是证明也好,还是证伪也好,事实上采取的都是同一研究策略:运用地质学、考古学和历史学的理论去解释洪水传说。可问题是,洪水传说不管流行范围多么广泛,充其量也只是神话传说而已;而研究神话传说,实证方法并不比象征方法更可取。

在我看来,要想解开洪水之谜,预先必须注意到四个事实:

(1)应该注意到世界各地洪水传说的发生日期。挪亚洪水传说,按希伯来人年表推测,约发生在公元前2448年(一说公元前2345年);“大禹治水”,据徐旭生先生推断,约发生在公元前3000年的后期。在这段时期,人类社会基本上还处于母系氏族阶段。

(2)应该注意到,在母系氏族阶段,人类自身再生产的重要程度并不亚于物的再生产,因而,繁衍后代以及相关的性活动就不能不成为这个时代的一个重要的文化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