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思想课堂-伦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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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与伦(1)

亲亲、尊尊、长长、男女之有别,人道之大者也。摘自《礼记》《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496页

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兄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达道也。摘自《礼记·中庸》《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629页

若使天下兼相爱,爱人若爱其身,犹有不孝者乎?视父兄与君若其身,恶施不孝?犹有不慈者乎?视弟子与臣若其身,恶施不慈?故不孝不慈亡有,犹有盗贼乎?故视人之室若其室,谁窃?视人身若其身,谁贼?故盗贼亡有。……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无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故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恶得不禁恶而劝爱?故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故子墨子曰:“不可以不劝爱人者,此也。”摘自孙诒让《墨子闲诂》卷四《兼爱》上第十四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92—93页

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也。君令而不违,臣共而不贰,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姑慈而从,妇听而婉,礼之善物也。摘自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23页

(卫)石碏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佚,所自邪也。四者来,宠禄过也。……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畛者,鲜矣。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摘自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31—33页

孟子曰:“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五谷孰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圣人有忧之,使契为司徒,致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叙,朋友有信。放勋曰:‘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又从而振德之。’圣人之忧民如此,而暇耕乎?”摘自杨伯峻《孟子译注》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25页

孟子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于庶物,察于人伦,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摘自杨伯峻《孟子译注》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91页

故仁人在上,则农以力尽田,贾以察尽财,百工以巧尽械器。士大夫以上至于公侯莫不以仁厚知能尽官职,夫是之谓至平。故或禄天下而不自以为多,或监门、御旅,抱关、击柝,而不自以为寡。故曰:“斩而齐,枉而顺,不同而一。”夫是之谓人伦。《诗》曰:“受小共大共,为下国骏蒙。”此之谓也。摘自北大注释组《荀子新注》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49页

少事长,贱事贵,不肖事贤,是天下之通义也。摘自北大注释组《荀子新注》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85页

物之已至者,人袄则可畏也。栲耕伤稼,楛耘失岁,政险失民,田萝稼恶,籴贵民饥,道路有死人,夫是之谓人袄;政令不明,举错不时,本事不理,夫是之谓人袄;礼义不修,内外无别,男女淫乱,父子相疑,上下乖离,寇难并至,夫是之谓人袄。袄是生于乱。三者错,无安国。其说甚尔,其苗甚惨。勉力不时,则牛马相生,六畜作祅,可怪也,而亦可畏也。传曰:“万物之怪,书不说。”无用之辩,不急之察,弃而不治。若夫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妇之别,则日切磋而不舍也。摘自北大注释组《荀子新注》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275—276页

礼之于正国家也,如权衡之于轻重也,如绳墨之于曲直也。故人无礼不生,事无礼不成,国家无礼不宁。君臣不得不尊,父子不得不亲,兄弟不得不顺,夫妇不得不欢。少者以长,老者以养。故天地生之,圣人成之。摘自北大注释组《荀子新注》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449—450页

先王所恶,无恶于不可知。不可知,则君臣父子兄弟朋友夫妻之际败矣。十际皆败,乱莫大焉。凡人伦,以十际为安者也,释十际则与麋鹿虎狼无以异,多勇者则为制耳矣。不可知,则知无安君、无乐亲矣,无荣兄、无亲友、无尊夫矣。摘自张双棣等《吕氏春秋译注》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年版第799页

金木异任,水火殊事,阴阳不同,其为民利一也。故异所以安同也,同所以危异也。同异之分,贵贱之别,长少之义,此先王之所慎,而治乱之纪也。摘自张双棣等《吕氏春秋译注》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年版第895页

凡为治必先定分,君臣父子夫妇。君臣父子夫妇六者当位,则下不逾节而上不苟为矣,少不悍辟而长不简慢矣。摘自张双棣等《吕氏春秋译注》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年版第895页

凡衣裳之生也,为盖形暖身也。然而染五采、饰文章者,非以为益肌肤血气之情也,将以贵贵尊贤而明别上下之伦,使教亟行,使化易成,为治为之也。若去其度制,使人人从其欲、快其意、以逐无穷,是大乱人伦而靡斯财用也,失文采所遂生之意矣。摘自董仲舒《春秋繁露》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285页

是故仁义制度之数,尽取之天。天为君而复露之,地为臣而持载之;阳为夫而生之,阴为妇而助之;春为父而生之,夏为子而养之;秋为死而棺之,冬为痛而丧之。王道之三纲,可求于天。摘自董仲舒《春秋繁露》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34页

物莫无合,而合各有阴阳。阳兼于阴,阴兼于阳;夫兼于妻,妻兼于夫;父兼于子,子兼于父;君兼于臣,臣兼于君。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阴道无所独行,其始也不得专起,其终也不得分功,有所兼之义。是故臣兼功于君,子兼功于父,妻兼功于夫,阴兼功于阳,地兼功于天。摘自董仲舒《春秋繁露》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32页

三纲者何也?谓君臣、父子、夫妇也。六纪者,谓诸父、兄弟、族人、诸舅、师长、朋友也。故《含文嘉》曰:“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又曰:“敬诸父兄,六纪道行,诸舅有义,族人有序,昆弟有亲,师长有尊,朋友有旧。

……

何谓纲纪?纪者张也,纪者理也;大者为纠,小者为纪,所以张理上下,整齐人道也。人皆怀五常之情,有亲爱之心,是以纲纪为化,若罗网之有纪纲而万目张也。摘自班固《白虎通义·三纲六纪》丛书集成本

君臣、父子、夫妇,六人也。所以称三纲何?

“一阴一阳谓之道”,阳得阴而成,阴得阳而序,刚柔相配,故六人为三纲。

三纲法天地人,六纪法六合。君臣法天,取象日月屈伸归天也。父子法地,取象五行转相生也。夫妇法人,取象人合阴阳有施化端也。摘自班固《白虎通义·三纲六纪》丛书集成本

六纪者,为三纲之纪者也。师长,君臣之纪也,以其皆成己也;诸父兄弟,父子之纪也,以其有亲恩连也;诸舅朋友,夫妇之纪也,以其皆有同志为己助也。摘自班固《白虎通义·三纲六纪》丛书集成本

《易》曰:“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能讽其言,盖有之矣,未有明其议者也。尝试论之:夫—二相生,大钧造物,百化交错,六气节宣,或阴合而阳开,或天经而地纪,有圣作则,寔为人文。若乃夫以刚克,妻以柔立,父慈而教,子孝而箴,比室家之文也。摘自吕温《吕和叔文集》卷一○《人文化成论》四部丛刊本

人之生久矣,父子、夫妇、兄弟、宾客、朋友其伦也。孰持其伦?礼乐、刑政、文物、数制、事为其具也。其具孰持之?为之君臣,所以持之也。君不得师,则不知所以为君;臣不得师,则不知所以为臣。为之师,所以并持之也。君不知所以为君,臣不知所以为臣,人之类其不相贼杀以至于尽者,非幸欤?信乎其为师之重也。摘自王安石《王文公文集》卷五《请杜醇先生入县学书》上海人民1974年版第67页

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右五教之目,尧舜使契为司徒,敬敷五教,即此是也,学者学此而已。摘自朱熹《朱文公文集》卷七四《白鹿洞书院揭示》四部丛刊本

臣闻昔者帝舜以百姓不亲,五品不逊,而使契为司徒之官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又虑其教之或不从也,则命皋陶作士明刑以弼五教而期于无刑焉。三纲五常,天理民彝之大节,而治道之本根也,故圣人之治,为之教以明之,为之刑以弼之,虽其所施或先或后,或缓或急,而其丁宁深切之意未尝不在乎此也。摘自朱熹《朱文公文集》卷一四《戊申延和奏札一》四部丛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