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生取义,出自孟子的《鱼我所欲也》,其中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意思是说,生命是我所喜爱的,大义也是我所喜爱的,如果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都具有的话,那么我就只好牺牲生命而选取大义了。
比如说,对于一个饿得快死的人,得到一点食物就可以活命,得不到就可能死亡。假如这个时候有人像对待牲畜一样地对他说:“喂!过来,我给你吃的。”那么,他宁可饿死,也不要施舍的食物。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这是儒学所主张的基本道德准则。儒家的人生观充分肯定人生在宇宙中的地位和作用,把“有义”视为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而“最为天下贵”的根本标志。
因而知义、求义、尽义,成为有道德的“君子”、“圣人”的人生最高目的,并把实践仁义道德作为人生的最高义务。他们主张“重义如泰山,轻利如鸿毛”,提倡“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甚至“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认为只有“尽其道而死”才是对“命”和人生的正确态度。
儒家人生观的主要目的虽然在于引导人们为封建地主阶级去“卫道”、“殉道”,但也曾激励进步的志士仁人为“天下兴亡”、民族大利而献身,产生过积极的作用。
003培养浩然之气
“浩然之气”是孟子提出的概念。
弟子问孟子:“您擅长做什么样的修养?”孟子回答说:“我擅长的是修养自己的浩然之气。”弟子问:“浩然之气是什么样子?”孟子解释说,难以描述。然后又说道:“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谦于心,则馁也。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孟子·公孙丑上》)
这段话的意思是:“这个气,最伟大,最刚强。你不间断地养护它而不损害,它就会充满于天地之间。这个气,和仁义是互相伴随的。没有仁义,这个气就会衰竭。因为,它是仁义的积累,不是做了一件仁义的事就可以得到的。所以我说,告子不曾懂得义,因为他把义看成心外之物。(我们必须把义看成心内之物),一定要培养它,但不要有特定的目的;时时刻刻地记住它,但是不能违背规律地帮助它生长。”
孟子说:“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孟子·公孙丑上》)
孟子时代,中国哲学已经认为气是构成物质的质料,物质之内充满了气。人也是一个物,人体之内也充满了气。因此,我们可以理解,“浩然之气”是一种合于自然,通于宇宙的具有某种实体意味的感性力量。这种感性力量的形成有一个内在的源泉,那就是人的心志,人的道德心灵。故“浩然之气”是既感性又超感性。这种“超”是内在的超越而非向外驰骛的超越。
“浩然之气”的形成是一种道德人格的精诚的修炼过程,这一修炼过程具有一种无目的的目的性,并从而化成“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同一,理性与感性同一)的境界。可以说,“浩然之气”其实就是“善”达到极境时所放射的“美”的光辉。它是善的巨大力量与美的强烈感染力的内在统一,是一种崇高美。
004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句话出片《庄子·天道》中,来源于齐桓公与一个老木匠的故事.
桓公在殿堂之上读书,轮扁在堂下做车轮,突然放下工具走上来,问桓公说:“请问,陛下您看的书都说些什么?”
桓公回答说:“是圣人说的话。”
又问:“那圣人还活着吗?”
桓公说:“已经死了。”
轮扁接着说:“那么,陛下您所读的,都是古人抛弃不要的糟粕罢了!”
桓公厉声道:“寡人读书,一个做轮子的下人胆敢在此议论!说出理由来就放过你,如果说不出来就处死。”
轮扁不疾不徐地说:“我不过是以我所从事的工作来看这件事。削砍车轮,慢了就松滑不能固定,太快又滞涩卡不进去,只有不快不慢,手的动作和心中所想的相应合,这种感觉言语无法表达,但确实有种精妙的技巧在其中。我无法通过说来告诉我儿子,我儿子也无法从我这里得到,所以到现在七十岁了我还得自己做轮子。古时候的人和他无法传授的东西都已经死了,这样说来,陛下所读的,不就是古人的糟粕吗?”
这个故事体现了庄子主张的言和意之间的关系。他认为语言是僵死的,人类的思想意识却是极为丰富、微妙的,因而,语言和思想是两码事,很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以言传。
从现在的观点来看,应该说,庄子的言意关系论局限性很大,他把语言与思想意识加以分割,完全忽视了语言作为达意工具的价值;但从另一方面看,庄子发现了语言作为中介工具的有限性,揭示了人类意识极其丰富、微妙的特征,这又是其高明之处。
005三思而后行
《论语·公冶长篇》载:“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季文子姓季孙,名行父,是鲁国的大夫。他做事情时总有一个特点就是反复再三思考之后才行动,孔子听说他这个特点后评价说,一件事情想一想、再想一想就可以去做了。
“三思而后行”是说做事要反复思考、彻底想清楚再下决心去做。强调事前多思考、处事谨慎小心的态度。当遇要做重大决定时,“三思而后行”显然非常必要,但并不是胆小怕事、瞻前顾后,更不是“多谋而寡断”。
孔子的看法是有先见之明的,想想、再想一想就够了,我们确实需要思考,但我们需要的是适度思考,因为过分谨慎就变成了小器,小器的结果,问题也就多了。
006不欺天,亦不自欺
孔子病得很重,子路就让孔子的学生充当家臣准备料理丧事。后来,孔子病情减轻后知道了这件事,责备说:“仲由做这种欺诈的事情,很久啦!我没有家臣而让人冒充家臣,我欺骗谁呢?欺骗上天吗?我与其让家臣料理丧事,还不如让你们这些学生料理丧事好些啊!而且我即使不能按照大夫的葬礼来热热闹闹地安葬,我也不至于会死在路上吧!”
孔子告诉我们:欺人,就等于是自欺,因为人可欺得一时,却不能欺得一世,一旦真相大白,受损者仍是自己。欺天,更是自欺,因为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从来又只按照宇宙的特性均衡一切。
人多以为,手段高明,用心缜密,即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而且以为,尘世许多机密或隐情,唯因偶然之下的蛛丝马迹,才最终得以暴露。其实不然。一切所能隐藏一时的,非是作案者善于隐藏,而是上天还不想让其暴露。一切所能露出马脚的,非是作案者有所闪失,而是上天决意将其公告于天下。一切所能隐藏至今的,非是世间终有可以隐藏者,而是上天或者尚待时日,或者早已在另一时空或层面,彻底清算。
为什么说欲盖弥彰?因为罪恶一旦犯下,又想千方百计掩藏,即是罪上加罪,更为天理不容。为什么说天日昭昭?因为尘世间的一切人事,包括最细微的心思,都必定在许多时空同时留下痕迹或影像,并为诸多生命所记录。人之所以愚迷,即因不相信天理,不明白因果,不畏惧宿命,不崇尚正道。
007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孟子说:“天是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知,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适宜作战的时令与天气,比不上有利于作战的地形与军事工事,有利于作战的地形与军事工事又比不上民心归向,内部团结的人事条件。
孟子在这句话中阐述了用兵的道理:作战的时候时令与天气固然重要,但是得到了天时的一方却无法战胜拥有险峻的地形或是坚固的城池的一方;拥有了险峻的地形或是坚固的城池,如果上下不能同心,那也无法赢得胜利。
因此,“人和”是最重要的,它是衡量战争胜负的重要标尺。
008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论语·雍也篇》云:“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翻译过来就是:知道它,不如喜欢它。喜欢它,不如从心里悦乐它。
孔子说的“之”字指学问,也指道。如果仅仅是知道它,而在心里不能喜欢,那么获得的学问和道就不扎实笃厚。如果在心里喜欢学问和道,可能会有所收获,但不一定会觉得学问和道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那么这种喜好的收获必然不深刻,最好的办法是以之为乐。用食物来作比喻的话,就是说你知道一种食物可以吃,但这种知道肯定不如直接吃食物有意义;但仅仅是吃,又不如吃饱有意义,有乐趣。
结合到我们实际的生活当中,便是说我们无论是学习还是做事都要有一种好之、乐之的不满足精神,不断地要求进步,要求有所收获。
009人皆可以为尧舜
“人皆可以为尧舜”语出《孟子·告子下》。曹交问曰:“人皆可成尧舜,有诸?”孟子曰:“然。”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曹交问孟子,人人都可以成尧舜,有这样的话吗?孟子回答说,是的。此后就是孟子向曹交分析如何成圣的内容。
尧舜是并称的两位古代圣王。成圣,是儒家历来追求的人生境界。孟子对此认为。从人的本心上说,凡人与圣人没有差别,都是一个“善”字,人生来就具有“善端”,圣人因一直能保持本心所以成圣;凡人则因丧失了本心,则只能是凡人。也就是说,只要人人遵循尧舜之道,保有本心,那么人人都能圣。
孟子举了一个例子:齐国东南有一座山叫牛山,牛山上的树木本来长得非常茂盛,可是匠人拿着斧头日复一日地伐之,牛羊日复一日地食之,翠绿的山林最终变得满目疮痍。同样,人虽有善良的本心,可是,如果他不懂得时时刻刻珍惜爱护,而是被外在的物欲所引诱,陷溺于物欲,本心不断地受到伤害,那最终将会使自己失去那颗与生俱来的善良本心。
而如果我们能够树立起人的道德主体性,我们的善良本心就不会被物欲所蒙蔽。也就是说,我们也能成为尧舜一样的圣人。
这一命题提出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并没有引起太多儒家学者的注意。直至佛教禅宗广为流行后,情况才开始转变。禅宗认为,人人心中都有佛性,只要“明心见性”,都能成佛。其成佛的法门极其简洁,芸芸众生信奉者无数。
为了与宗教门徒争夺阵地,儒家学者便抬出了孟子的人性论,与禅宗一较高下。南宋思想家陆九渊说:“心只是一个心。我之心,我友之心,上而千百载圣贤之心,下而千百载复有一圣贤,其心亦如此”,“不识一字,亦须还我堂堂地做个人。”其弟子杨简则说:“人心自善,人心自灵,人心自明。人心即神,人心即道。人人皆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同,人人皆与天地同。”
到了明代,王守仁将孟子倡导的“良知”称为“人心一点灵明”,认为就是这“一点灵明”,便是人人皆可成尧舜的根据。儒学家孜孜不倦地推广自己的学说,其目的就是拉近高高在上的圣贤与凡人间的距离,激发众生的向善之心。
010满招损,谦受益
“满招损,谦受益”语出《尚书·虞书·大禹谟》。意思是说,骄傲自满的人只会招来损害,谦虚谨慎的人才会受到益处。
一个人一旦有了自满高傲的心,就不能客观地看待自我和认识事物,那么失败也就悄悄隐伏其中了。只有以谦虚谨慎的态度,以宽广的胸怀包容吸纳不同意见,才能建大功,立大业。
历史上,谦虚谨慎、器量宏大的人获得成功,而骄傲自满、拒谏饰非的人遭到失败的事例不胜枚举,成功者如刘邦、刘秀、王导、李世民,失败者如项羽、关羽、杨广、李存勖等。崇尚谦虚谨慎、从善如流,摈弃骄傲自满、不纳忠言,已经成为中国人千百年来的共识。
011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三人行,必有我师”语出《论语·述而篇》。意思就是说,三个人走在一起,其中一定有可以做我老师的。
孔子说这话,一方面展现了他的自觉修养,虚心好学的精神,一方面又告诉学生们一定要注意学习他人之长,随时随地向所有人学习。只要发现别人有什么优点是我们自己没有的,就应该以一种虚心的态度去向别人请教。这样的话,谁都可以成为我们的老师,我们也就没有固定的老师。
孔子这种好学的精神也被世代传承。唐朝韩愈写过一篇《师说》,其中就提到了学生不一定就不如老师,老师也不一定比学生强,只不过是时间上有先学有后学、专业上有钻研领域不同的区别罢了。所以我们求取的是真理,不用在乎我们请教的是什么样年龄、职业、资历的人,只要他在这个方面懂得比我们多,他们就都是我的老师。
012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孟子·公孙丑下》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站在正义的方面,就能得到多数人的支持;反之,如果违背正义,就肯定会陷于孤立。丧失道义到极端时,就连他的亲戚都会反对他;拥有道义到了完美的程度,全天下的人都会顺从他。拿全天下都顺从的力量,来攻打连亲戚都反对的人,要么不战,要战就肯定会取得胜利。
孟子所说的得道和失道的人并不是指普通的个人,而是指一国的君主。孟子的“道”指的就是施行仁政,施行仁政便会得到人民的支持;只有施行仁政,才能民心归服,天下归服,行事也会无往而不胜。
013知者乐水,仁者乐山
一次,孔子与他的学生们一起讨论,孔子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篇》
这句话的意思是,智者喜爱水,有仁德的人喜爱山。智者才智敏捷,喜欢运用自己的才智来治世,性格就像水一样活泼,有仁德的人安于义理,性情稳固,自然不动而万物自得,就像山一样安静。智者生活快乐,有仁德的人长寿。智者常常务求进取,因而处于动态;仁者没有贪欲,故而处于静态;智者运用自己的才智成功了之后会很欢乐,而仁者少思寡欲,性情安静,故而多长寿。
014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句名言出自《论语·微子篇》。大意是说过去的事不可挽回了,将来的事还来得及改正。原文是:“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说的是楚国的狂人接舆唱着歌从孔子的车旁经过,他唱道:“凤呀!凤呀!为什么你的德行竟如此衰败?已往的事情不可挽回,未来的却还来得及。算了吧!算了吧!现在从政的人物都很危险!”孔子下车,想和他谈谈,他却赶快避开,使孔子没有能够和他谈。
时至今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在我们处理个人生活中的事情或总结人生道路上的成败得失等方面,也是很有意义的借鉴。
015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语出《周易·系辞下》。意思是说,事物到了尽头的时候就会发生变化,变化之后才能通达,通达之后便能够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