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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祈子之谜

祈子风俗包括祈孕和怀孕后祈求生男孩。原始社会初期,还不知道性交与生育的内在联系,认为是“神、圣人母感天而生”。

即女祖先感受动植物或其他非生物的精灵而怀孕。后来,人们发现了生育的秘密。《易·系辞》叫作“男女构精,万物化生”。

自从人类了解了生育的秘密和婚姻定型后,各种祈子的仪式便产生了。远古的各民族都存在过不同形式的生殖器崇拜,是最早的祈子仪式。龙山文化和齐家文化遗址中,都发现有石且和陶且,是男性的生殖器,反映了对交合生育的祈求。

根据地区、民族不同,古代都流行着各种不同的祈子风俗。最常见的是求神拜佛。泰山碧霞元君、观音菩萨、九天玄女娘娘等,都被中国的宗教和民间改造成送生送子的娘娘。中国人求神得子,主要是祈求她们的恩赐。送生娘娘,民间认为她主宰生育,用麒麟为人间送子,叫“麒麟送子”。由于中国信仰的多元性和实用功利性,只要能满足人们得子的愿望,任何一位神灵都能得到求子的香火。前秦苻坚的母亲曾祈子于西门豹祠,“其夜梦与神交”,十二个月后生下了苻坚。

在婚礼上,都备有百子图、枣、栗子、石榴、花生、筷子等,也都蕴含着“早生贵子”的企盼。

根据各地的地方志记载,各地刚结婚的青年男女还流行着中秋夜偷瓜祈子的风俗,叫作“摸秋”。瓜与“娃”谐音且多籽(子),尤其是与“男娃”谐音的南瓜,更是摸秋者的理想目标。

当人们盼望的小生命孕育时,祈子仪式又演变为判断、祈求生男孩、预测新生儿的前程。

早在先秦时期,占梦、占卜判断生男生女的风俗业已流行。

《诗·小雅·斯干》载:“维熊维罴,男子之祥。维虺维蛇,女子之祥。”

这是周宣王命人以圣人之法占梦,梦见熊罴是生男孩的征兆,梦见蛇(虺,毒蛇)是生女孩的征兆。唐人徐夤《府主仆射王抟生日》还提到这一说法:“熊罴先兆庆垂休,天地氤氲瑞气浮。”

史书上把梦感与生子联系起来的记载比比皆是。帝喾妃梦吞日则生一子,凡经八梦,生八子。其中,挚和尧王天下,契和弃是商、周的始祖。后来史书往往讲“梦日入怀,必生天子”,汉武帝、孙权、十六国刘渊、北魏拓跋等,都是其母梦日怀孕而生。

春秋晋惠公夷吾流亡在梁国时,其妻怀孕过了预产期,请人占卜。卜者说是将生一男一女,但将来男为人臣(奴隶),女为人妾。夷吾为生下来的儿女取名时,男的叫圈,女的叫妾。后来,圉到秦国做了人质,妾也跟随去做了侍女。

除占梦、占卜外,民间还有各种判断生男生女的风俗。有的根据孕妇的口味来判断,叫作“酸儿辣女”。有的根据肚子的形状来判断,有“肚尖生男,肚圆生女”之说。有的用男左女右的原则,根据孕妇的举止来判断。如,孕妇用左脚过门槛生男,否则生女。

占验生男生女毕竟是被动的,古人还企图通过自己的主动进取来改变胎儿的性别。

西晋张华《博物志》载:“妇人妊娠,未满三月,著婿衣冠,平旦左绕井三匝,详观影商去,勿返顾,勿令人知见,必生男。”

《千金方·养胎论》引徐之才语曰:“妊娠三月,欲生男者操弓矢,欲生女者弄珠玑。”

上述风俗都反映了古人对生男孩的盼望和锲而不舍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