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强调“外象内感”,“妇人妊娠必慎所感,感于善则善,感于恶则恶”。因胎儿能受母亲言行的感化,所以孕妇必须谨守礼仪,给胎儿以良好的影响,叫作“胎救”。
汉代学者把胎教的源起归于文王、成王之母。“大任者,文王之母,性专一。及其有身,目不视恶色,耳不昕恶声,口不出恶言,以胎教也。”“周后妊成王于身,立而不,坐而不差,独处不踞,虽怒不詈,胎教之谓也。”孟子母曾言:“吾怀妊是子,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胎教之也。”可知,早在先秦时期就形成了胎教的风俗。其中,孟母胎教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
《博物志》对胎教的内容作了比较全面的记载。
其一,遵守礼仪,“听诵诗书讽咏之音,不听淫声,不视邪色”,“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
其二,避丑恶异物、异味和凶险事物。如,不见熊罴虎豹等异类鸟兽,不观射鸟、射雉等打猎活动,避开异常气味等。
其三,不食禁忌食物。这一风俗是由“不视”演变来的。《淮南子》称:“孕妇见兔,其子缺唇。见麋而子必四目。”后来,经过人们的筛选,淘汰了过于荒诞的成分,由“不视”演变为“不食”。《博物志》讲,“不可啖兔肉”,“不可啖生姜,令儿多指”,不食牛心、白犬肉、鲤鱼头等。
孙思邈的《千金方·养胎论》讲,“妊娠食鳖,令子短项”,“食鸡子及干鲤鱼令子多疮”,“食羊肝令子多厄,食山羊肉令子多病”。
现在孕妇仍有许多禁忌风俗,其实就是从古代胎教中流变下来的。
胎教的目的,是培养出贤明、端正、寿考的儿子,与孔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态度是一致的。其中固然有许多荒诞迷信成分,且给未出世的胎儿套上了礼教的枷锁,但它又是古代妇幼保健、优生优育等经验的积累,包含着科学的颗粒。
首先,它主张优化一切影响胎儿发育的外界环境,注重用美感来诱导和感化胎儿,通过孕妇的生理、心理作用来达到优生优育,反映了古代教育的超前意识和望子成龙的强烈愿望。
其次,不见丑恶、异物、打猎等禁忌,包含着避免外界刺激和惊吓,以冲动胎气的科学因素。
第三,“见兔其子缺唇,见麋其子四目”的说法,也是对生育实践的误解。古代多近亲结婚,缺唇、四目、多指等怪胎现象屡屡恐怖着人们,使人们对许多不吉祥的东西不得不心存忌讳,因而产生出种种附会。在科学知识贫乏的古代,它反映了古人对危害人类生育现象的抗争意识,是古代生育医学必经的发展阶段。
现代科学证明,优美的音乐能促进人体的内分泌,调节血流量和兴奋神经,也能使胎儿感知,促进其发育。唐代医学家孙思邈在《千金方·养胎论》中,从医学角度论证说:“弹琴瑟,调心神,和情性,节嗜欲,庶事清净,生子皆良,长寿,忠孝仁义,聪慧无疾,斯盖文王胎教也。”二者对比,足见胎教对促进古代优生学、医学发展和发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