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致曾经爱我和我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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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不会祝你们幸福

一个假期没见,每个人都有很大的变化。朱丽烨比以前更加的骨感和美人,自从放假回家,她一直帮妈妈经营超市,兼职小工,送货,大包小包往楼上抗,减肥不用花钱,不瘦才怪。秦歌一直在那家酒吧里卖唱,一个月的小费已经攒够了下个学期的学费。唐李煜似乎胖了一点,脸上总是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据说,他一个假期的广告提成够他一年的消费了。

至于沈樱春,依旧那副高贵的大小姐的模样,无论站在哪里,都会带着满身的光芒。每次从美国来,都要带一些国内没有的零食,分给大家。沈樱春戏说,唐李煜的兄弟们是她养的宠物,只有饿了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朱丽烨就看不惯她这副拽劲儿,在一边甩过白眼。

“就你家有钱啊?我老娘一年下来少说也赚10万块,已经干了十几年,算不算个款?我都没显摆,你显什么啊?你老爸是驻美国的什么商务代表参赞也好,那是几十亿人民给你的权力,几十亿人民中,当然也包括我,我老妈,老爸,三叔,二姑以及三叔二姑的什么什么……所以,你不要用人民给你的权力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

沈樱春冷笑一声。

“有本事让你三姑二叔选你老爸也去随便的一个国家做大使啊。”

“你不信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沈樱春!别用人民的钱摆阔了!”

“……”

女生们自然为朱丽烨鼓掌叫好,为的是孤立沈樱春,自从那天晚上朱丽烨跑到302室煸许安离那一耳光开始,这个想法就有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下,机会来了,朱丽烨她们乞能放过收拾沈樱春的机会?她们要为许安离雪洗仇恨。

鹕占剿雀,她还有理?

朱丽烨的话让沈樱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是她怎么都预想不到的,本来这个聚会她不想来,但唐李煜说,都是许安离她们宿舍的人。末了还加了一句,你这样的美女到哪有不欢迎的道理?不幸的是,唐李煜刚到就被有事的老师叫走。

其它几个男生面面相怯,最后,还是秦歌借故有事,拉走了沈樱春。

女生们为自己的胜利欢呼。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不就是她老爸超有钱么?不就是她有自己的私家车么?有什么NB的呢?

“最好把唐李煜给还回来!像香港回归一样。让她看看我们302室的女生不是软柿子!”小白添油加醋。

“要不,往她宿舍门口贴张大字报!”微微的主意更损。

“傻啊,我们让她有罪慢慢受。偿过多少甜蜜,都让她一点一点吐出来,听我指挥!”朱丽烨手一挥说。颇有大将风度。

感情的事很难说清谁是谁非。许安离坐在一边,对于室友的行为不但不赞成,还很生气。

朱丽烨立即横眉立目过来:

“难道你还想和沈樱春成为何小溪那样的知己么?”

就算不是知己,为什么要成为仇人呢?

“太过份了!”

如果许安离不大声抗议,这帮家伙,看样子要把沈樱春置于死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已经够烦的了,不要乱中添乱了。

可对方也不省油的灯。

“许安离,她抢了你的老公,你还要对人家感恩待德,你很伟大啊!”没等朱丽烨发话,小白在一边为她鸣不平!大有单挑塔利班之意。

“不要讲话这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抢,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喜欢二字快速地掠过她微微不自然的表情。

“哈哈?你不喜欢?许安离,你讲大声一点,你敢说你不喜欢?你是喜欢不起!”也只有朱丽烨才会说出这样尖酸的狠话来。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共产主义风格?神经有病!”

许安离准备去追被朱丽烨气走的沈樱春,朱丽烨从后面一把将她扯回来,门被一脚踢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四目对峙。像是两架既将开火的战机。

“朱丽烨!你……你……”

“许安离!要学会爱憎分明,对待敌人友好,就是对自己残忍!我这是交你分清敌我!”

“你要我恨她么?”

“对!没错,要你恨她,不但恨她,也永远不要理她这个小人!”

“我不是你!”

“许安离!天下第一大傻瓜!”

许安离和朱丽烨,这对无话不说的知己,在宿舍里吵得面红耳赤!

“朱丽烨!如果唐李煜怪罪下来,我跟你没完!”

朱丽烨愣愣地看着许安离,她大概是吃惊于她里外不分,吃惊于不懂好坏。吃惊于人家抢了她心爱的人还帮人家说话,这跟自己被人卖掉,还帮人数钱,有什么区别?

“许安离,就算得罪了沈樱春又能怎么样?本来我也不喜欢她!她老爸是假美国鬼子?就算自己将来出国,也得外语过关才行啊!她跷什么跷?是她乱插一脚,唐李煜才甩了你,我是为你两胁插刀耶!你居然说我乱咬一口,许安离!你被甩,你活该!你难过!你自找!以后,我朱丽烨要是再管你的破事,我就不是朱丽烨!”

说完!夺门而出。

许安离望着被摔上又被反作用力弹开的门,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永远也不会停下匆忙流转的脚步,窗外,板画样光秃秃的枝丫,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切乱了对天空的视线,迎春花已经在料悄寒风中怒放。整个冬天被雾一直包裹的太阳终于露出灿烂的笑脸。

许安离不知道沈樱春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唐李煜……真的不想在他们之间添乱。上次李煜把她从教室找到操场上,把她骂得还不够么?

一想到这些,心烦意乱。

这些天,她一直过得小心谨慎,害怕在路上突然碰到沈樱春,害怕她在人群中给自己难堪。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她已经不是给过她那样的难堪么?

然后——

坐立不安之时,果然,她接到了沈樱春的电话。一场看不见的风暴和硝烟正在蓄势待发。原来,人与人之间,心与心之间,不是1 1=2一样简单扼要,不是你把一个人当成朋友,友谊就会地久天长。

那是一个春天的午后,阳光明媚。

空旷的天幕,纯净的苍蓝色,偶尔有一朵浮云,慢慢地飘,成群的鸟儿飞过,嘹亮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天幕,一点痕迹都没有。

退潮时分的海,温柔极了。游人躺在沙滩上,安祥地晒着太阳,一切,都那么安静而美好。

而站在海滩上的许安离,她的心啊,止不住地慌乱!

沈樱春比许安离早到半个时晨,她正坐在礁石上,眺望大海,许安离站在她背后,默默站了很久,她想主动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管说了什么,都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俩的嫌疑。所以,努力了几次,最终也没有张开口。

沈樱春好象看不够海景一样,一直到许安离都有些站累了,她才慢慢回过头,淡淡说了一句你来了。许安离在她谈淡淡的语调中,感觉到了蔑视。

嗯。嗯过之后,又觉得不太礼貌,补充了一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沈樱春咯咯地笑,笑得许安离不知如何是好。

坐啊。

沈樱春指着因退潮而露出的光滑圆润的礁石对许安离说。

许安离不想坐,可是,沈樱春邀请了,又不好拒绝,就择了一块平滑的礁石坐了过去。心还是砰砰地跳。比刚才还要紧张。手心都出了汗。眼睛里的淡定,不易而飞。

“李煜没陪你么?”

慌张了半天,才找出这样一句话。出口之后,又是万分的后悔。这是什么P话?真的有此地无银三百俩的嫌疑了。许安离懊恼得都想自己打自己嘴巴了。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哦。”

干嘛老是哦哦的,许安离,你能不能有一点勇气,抬起头,理直气壮地看着沈樱春,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在她面前老是一副低眉顺眼之样?心里这样骂过自己无数次了,还是没能在气势上压住沈樱春。心都乱了节拍!

“我一直想和你成为好朋友,但是,人心不是像我一样简单,你表面上和我是朋友,其实,你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许安离吃怔地抬起头,惶惑地看着沈樱春。

没有!从来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

可是——

许安离望着沈樱春竟然一时竟然语塞。

“干嘛不说话,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说这话时,从来没有问过我内心是怎么想的。”许安离终于止住心乱如麻,一字一句地说。

“你怎么想的?你怎么想的不都写在你的脸上吗?我以为,你是一个天使,你很高尚,不会打扰别人的幸福,其实不然,天使也有私欲,天使也有丑陋的一面,天使也会喜欢别人的男朋友。难道我说错了吗?”沈樱春看似微笑着,却是眼神冰冷。

“我……我……”

许安离的心简直快要痛成一团。沈樱春居然可以这样说她,许安离有千句万句指责沈樱春的不是,要说鹕占雀窝,也应该是你沈樱春!可是,许安离除了那一个我字,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的心疼得快要窒息了。咬紧嘴唇,脸色苍白。

午后的阳光静静地洒下来。

微风带着海水的咸腥,吹拂在脸上,柔软的微润。海面上,无数只海鸥不停地飞起落下,啄食着跳出海面的小鱼。

“那么,你告诉我,你喜欢秦歌不过是一个在我面前,表演的谎言而己,是吗?”

许安离惊诧的抬起头。她惊栗于沈樱春倔强的眼神中的冰冷和灼热。她熟悉的冰冷和灼热,此刻,却分外的让许安离心惊和不安。

为什么她总是对自己的内心了然一切?她是自己的魂。

许安离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情。

“你还不了解我,我的本性是一个交际花。”许安离违心的说着这一切。

“什么意思?”

“很简单,喜欢一个人,不过三分钟热度,其后,跟喜欢无关。”

沈樱春突然扬声大笑起来。令人浑身发冷的冷笑,像冬天的冷风尖利地刮擦着人们并不耐寒的皮肤,生生地,火辣辣地,疼!

这样的冷笑使许安离不知所措。

“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忘记他,用另外一个人来做掩护,很聪明,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许安离,你喜欢他也没有关系。”沈樱春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竞争是商业中的一种营利手段,如果爱情也用上这种你死我活的手段,争来的爱情,还叫爱情吗?还具有爱的纯度吗?还会幸福吗?

“你找我来,就是为说这件事么?你不觉得你很无聊么?”

哼!沈樱春用鼻子轻笑一声。

这样的轻笑,带着自然而然的蔑视,带着傲慢神态,许安离也惊诧,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市侩到这种地步?也许,有钱人家的孩子自小就有一种比他人的优越感,凡事以自我为中心,永远和他们的老子一样,即使败了,也是笑傲江湖的神态。

“无聊吗?因为我说到了你心疼处!想和我竞争,又不敢,暗中较劲,这样做人,太不地道!”

“沈学姐,这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那么,不要把你的意思强加给别人!”

“是吗?”

沈樱春原本是背对着她,突然转过身来。再次冷笑一声:

“许安离,你瞒得了自己,你瞒得过我的眼睛么?告诉你,看在唐李煜的份上,我对你已经算是仁之义尽了。喜欢就去追啊!不要自己没有媚力,追不上,就背地里对我使坏,阴阳两面人,我说过,喜欢你就去追,我给你一次机会,不要追不上,就牵怒于别人!很不道德!”

很不道德!

她做过很不道德的事吗?说这话的人,才是不道德的人,许安离本来可以愤然还击,但,她居然没有,即使她的心痛得缩成一团,即使她心里有太多的话枪林弹雨般想冲出胸膛,即使她觉得沈樱春的敌意对她是如此的不公平,她也没有,只是脸色苍白地咬紧嘴唇,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一排通红的牙印。

许安离眼神冰凉地看着沈樱春。

她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居高临下,从第一眼谁对方开始,就是这个样子,所以,许安离也仿佛熟视无睹般,淡淡地说:

“既然如此,我祝你幸福。”

转身走掉,许安离不想和这样一个人谈什么竞争,谈什么爱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恐怕,怎么合并,她们也不是同类项。只能是无解的二元一次方程,或者是两条永远也无法相交的平行线,仅此而己。

沈樱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因为用力,许安离的身体失去重心,差点一点跌倒。既然已经到这种程度上,就要把想说的话说完。

许安离兀然转过身体,面对着沈樱春,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要装出你很委屈,又伟大的样子。”

“那你要我怎么样?到底我怎么样做你才可以放过我?到底我怎么做你才可以相信我是无辜的?到底怎么样,你才可以承认我为你放弃了自己的幸福?”

“好!你说得好,是我没有放过你,你这种人,明明没理也能辩三分!我问你,你敢说你现在一点儿都没有喜欢他?你敢说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他?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咒过要我和他分手?你敢说你不是拿秦歌在我面前演戏?为什么演戏?你心里明明很清楚,难道我说错了吗?”

许安离怒瞪着沈樱春。

真是气疯了。既然如此还要什么脸面?自尊?一不做二不休!

“是的,我告诉你,沈樱春,我许安离不论是过去,现在,都没有停止过对唐李煜的喜欢!我就是不愿意你喜欢他,我就是嫉妒你们幸福,我就是看不得他和你在一起!你听见了吗?”

沈樱春骇然地望着许安离。

谢谢,她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最害怕的也是这句话!

“沈樱春,我还告诉你,我许安离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怎么做都是错!既然如此,那我就收回我的祝福,我不会祝你们幸福,更不会祝福你们花好月圆。我希望你们不幸福,不会有好的结局,这下,你满意了吧,你知足了吧!”

“我为什么要祝你幸福,为什么要把我的幸福亲手送给你?你拿去了我的幸福,并不感激我,还把我当成傻瓜,沈樱春!你够可以的!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是你教会我这样做的!是你给了我这个至高无尚的树力。”

许安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管她呢,既然都疯了,就彻彻底底地疯一回吧。

沈樱春嘲弄地笑着。

“我恨你,沈樱春,恨你自以为是,恨你居高临下,恨你不懂尊重别人,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恨你一副有钱人的作派,你以为,你有钱,连爱情也可以买得到,你可以买得到他的人,却不是他的心!这就是你的下场!”

沈樱春扬声大笑。而内心深处,却是一阵阵揪紧的痛!

“所以,你不会有真正的爱情,你不会有真正的快乐,不会有真正的友谊,除了钱,你什么都没有!”

“那你有什么?”沈樱春眯起眼睛,冰冷地反问。

许安离怔怔地,但很快,她满脸笑意,胸有成竹。

“我有什么?我告诉你,我有男生真心的爱慕,我有他们的友谊,我有他们无欲无求的心疼和牵挂,除了他们的爱慕,我还有他们的手足亲情,我更有他们肝胆相照的哥们义气!”

事己至此,沈樱春才发现,她已经江郎财尽,原来想好的话,胸有成竹的应对,变得如此的狼狈不堪。她被许安离给打败了,原来,她早已经做好了应对自己的准备,沈樱春怎么能心甘情愿败给许安离?永远是王者归来的作派。

“好,谢你实话实说,我问你,许安离,那你想怎么样?”沈樱春的声音忽然柔软了许多。

“不知道!”

“机关算尽!”

对于未来的事,明天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很多的时候,自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最后不都是变得面目全非吗?就像她、许安离和沈樱春之间,她一直居于后退之中,一直隐忍,但换来的是什么?所以,许安离真的不知道以后她该如何做,如何才能使沈樱春彻底打消对她的敌意和怀疑。

“这就是说,你想和我公平竞争,是吗?”

“你要是非得让我这么做,我没意见!”许安离淡定地说,像说着一件与己毫不相关的事。

“狐狸再伪装也会露出她的尾巴。许安离,我们走着瞧!”

说完,沈樱春从许安离身边擦过,带着冷冷的风,带着坚硬的恨意,带着无法释怀惘然,转身离开。

午后的阳光,如水晶般洒在她远去的背影上。依然的光芒万丈。像极了她眼中的笑。

许安离站在金灿灿的阳光中,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分外的寂寞,孤单。木然站在午后的海边,木然地望着沈樱春的背影,泪流满面。想跑过去,对她说——

沈学姐,我把你看成是朋友,我不愿意贱踏一份美好的感情,我愿意看到你们幸福地爱着,哪怕我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地舔噬着伤口,也会真心祝福你!祝福你们。

你相信吗?

你相信吗?

……

虽然是第一次给人家做二奶,但,也看过很多人家女孩子年轻轻给人家做二奶的下场,所以,无论如何,她是要自己找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