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垂钓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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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战”黄骅港

2006.10

秋雾蒙蒙,再赴黄骅。征程和海钓的艰辛,对垂钓者的胆识和意志将又是一次考验和磨砺。

10月14日(周六)

国庆期间去黄骅港海钓,似乎让我找到垂钓的一种新境界。我和大正谋划着近期一定再去找一回感觉。

这个周末,我和大正等钓友准备午饭后动身。

行前,儿子在网上帮我查看了早上发布的最新天气和海浪预报。从前几日起,连续大风,包括今天风力仍在四五级以上,但明天是微风,多云,农历又是二十四,离当地大潮日子也比较远。还从网上查到,北京一行二十余人也相约去黄骅港海钓。

黄骅港距太原五百多公里,按正常时间六个小时应当到达。谁知,征程比我们预料的要艰辛得多。出娘子关前,由于堵车,多用了近三个小时,二百二十公里左右的高速路,到石家庄已经是下午6点多钟了。我们的车上了石黄线,距黄骅港不到三百公里。路上车辆少多了,但是起了雾。快到沧州时因车祸,又堵了一个多小时。晚上10点时,我们在路上和黄骅的朋友联系好,派先到的人去领取进港通行证,又与船老大通话联系,当时海面风仍很大,商定待明早再看天气情况决定能否出海。

到黄骅港时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

买上做饵用的沙蚕,简单吃了点儿饭,与大正及钓友们会合住下后,躺在床上时已过午夜。

10月16日(周日)

凌晨4点一过,我就起身,拉开窗向外看天气,还好,风比昨天晚上到达时小多了,估计天气预报比较准确。大正还在床上呼呼鼾睡,于是我开始先洗漱。

4点半,楼道热闹起来。大正和钓友们都起了床,5点钟大家准时上车出发,不到5点半就到了港口。

不幸的是,由于近些日子来黄骅垂钓的人太多,车辆停放严重影响了港口作业,昨天晚上,有关人员连夜开会,禁止放行垂钓车辆进港。无论我们怎么交涉,港口的门卫都不肯放行。已经7点多了,眼看着海面上雾蒙蒙的天空,太阳已经升得越来越高了。大家心急火燎的,再次派钓友许勇去软磨硬泡。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门卫见我们远道而来,又持有进港证,终于答应我们押上证件,把人送进去再把车开出来。

我们当即决定,其他人上船后,由许勇、小薛把车开出去想办法进来让船再接一趟。

我在车上加了件衣裳,穿上雨衣雨裤,套上雨靴,劝大正也把钓鱼专用的雨衣雨裤穿上。

到了港口码头后,确实一辆垂钓的车辆也没有,往日喧闹的港口显得有些寂静。大家把渔具食品和水等搬到事先等候的渔船上,起航后,许勇和小薛便把车开出去了。

秋天的凉意踏着快捷的脚步无声无息地迅速到来。橙红色的太阳时隐时现在迷迷茫茫的灰色海雾中,船舶大都还停泊在港口岸边,连海面上飞翔的鸥鸟也少了许多,与两周前相比,确实阴冷了许多。幸好,大家的衣着还有所准备。

这次同行的不少钓友,是头一次乘坐渔船出海,都显得特别兴奋,船头船尾跑来跑去,说说笑笑,吃着东西,摆着姿势拍照。

风不是很大,但海上却有些波浪滔天,一排排波涌翻来滚去,夹着浑浊的黄色,已看不到上次来时碧波绿浪的清澈海水了。我问船老大,是不是涨潮了?方知,这是头潮,二潮大概在下午3点多。

我当时有些懊恼,五百公里辛辛苦苦地连夜赶来,起了个大早,真正是赶了个晚集呀。误了一次上鱼的好机会了。

船直接驶到我们上次垂钓的南坝4#灯塔时,海水已经淹过了坝两侧的平台了。大家吵吵嚷嚷地搬着东西上了坝上的灯塔旁。我在船上就将5.4米的竿子拴好了线组,一下船就背上鱼包,带上沙蚕,沿着坝顶向灯塔东侧赶潮垂钓去了。

我们一行十人中,只有我和大正、许勇三个人经常钓鱼,其他人基本连竿也没摸过。许勇送车去了,只好由大正帮着其他想垂钓的钓友拴线绑竿。

起潮时的浪很大,我站在坝顶,很快就被排排卷来的一人多高的浪花劈头盖脸地从头到脚浇灌得湿淋淋的,而且,确实有几分危险。好在我穿着雨衣、雨裤、雨靴,还不至于太狼狈。大正他们虽然聚集在高于坝顶的灯塔台阶和阶梯上,也被海水打得衣裤湿漉漉的。

虽是涨潮,可能由于浪太大,看不清浮漂,或是起的是种“死潮”,鱼根本没有游来,我独自一人冒着风险,在坝顶上拖着漂子移来走去,压根儿就感觉不到有鱼咬钩的动作。大正他们那儿也没有起鱼的动作。海天显得灰蒙蒙的,我的心情也有些灰冷冷的。

上午10点多钟时,潮满了,海面平静了许多,灯塔上的几个人欢呼了起来,原来是送许勇、小薛的渔船来了。

船还没靠近坝,许勇、小薛就向我们打问上鱼的情况。

羞愧难言呀,都还是“空军”。

我告许勇,涨潮是没戏了,等着落潮的那一拨儿吧。只有自我安慰。

我也到灯塔旁吃点儿东西,补充些能量,稍事休息后,拎把钓椅,一个人又向灯塔的另一方向“游钓”去。

又起了浪涌,我干脆坐在椅上,持着钓竿,任凭它浪涌冲打,品着海钓艰辛的苦涩,确实也是无奈呀。对此一行甚至感到有些后悔。

可能快要开始落潮了。浪涌越来越高,一排排地冲来,一排排地卷去,人们大都爬到灯塔高处的台架上了,只有我和大正、许勇还在顽强地与海浪搏斗着。

远处灰雾蒙蒙的天空,也有寥寥几只海鸥在迎风搏击苍凉。

又是一排两米多高的浪涌,托着白色浪花,由远而近,喧嚣着滚滚而来,从我的头顶上掀过,拍击得我半天定不过神。只听到距我百米开外的灯塔处又是一阵喧闹声。我抹了抹头上和脸上的海水,扭头一看,大正抛着竿正在试图钩挂被海浪从灯塔台阶上卷走的渔具包,一帮人上上下下地叫喊着。无奈,浪涌很大,潮流也急,很快渔具包就漂远了。

一路坎坷,几经磨难,一条鱼没钓上,还要赔掉钓鱼的家具,我真是懊恼万分。包里面还放着我的一副新买的海竿和拴好的钩线。于是,大家赶紧打电话再叫渔船回来,顺着海流去捞渔具包。

从来也没有遇上过这么倒霉的事儿,我真的开始后悔这次出行了。

浪涌开始缓和些了,海平面离坝顶慢慢低了下去,确实开始退潮了。

四十多分钟后,渔船返回接上小薛、老刘和另两个人去找顺流漂远的渔具包去了。他们几个刚上船就又有人嚷嚷起来了,许勇终于打破了持久的僵局,开竿了。

我过去一看,是条一左右的小“琅鲅”,尽管不大,也算是“零”的突破吧。

小薛他们的船离岸不远,许勇又挑上了一条白花花的小梭鱼。这下子大家更激动了,船上的人欢呼,灯塔上的人纷纷下来找竿子。

我意识到落潮可能是要上鱼了,也到灯塔下试试,过了不长时间,我的漂子有了第一次明显的拉漂咬钩动作,我一扬竿儿,劲儿还真大。提上岸后一看,是一条一巴掌多大形体像鲳鱼的鱼,鱼鳍很高很扎手,身上浅浅的花纹又有些像罗非鱼,但确实不识鱼种。后来才知道这就是黑鲷,反正我当时告大正、许勇他们钓上的是海鲳。

热闹了一下就又平静下来,半天谁也没有再咬过钩。我开始顺着坝顶重新“游钓”找鱼群去。

半个多小时后,渔船把渔具包找回来了。把包送来后,其他几个人乘船回港口观光去了。

向西“游”了一个多小时,我孤身一人离开灯塔至少走出去六七百米远了,也没有再咬过一次钩。潮水退下显露出坝顶下一米多处的三米宽的平台了,我下到平台开始向回“游钓”。

退潮基本结束了,海面又平静下来,我“游”到灯塔附近仍然一条没钓上,更甭说找见什么鱼群了。我对今天的海钓基本上丧失了信心。

退潮时,大正、许勇他们上了好几条梭鱼,就连头一次摸竿的两个人也上了几条梭鱼和鲈鱼。

我过来时,许勇说刚才挺好上,想打电话叫我,但他们这儿的两个手机都没电了,现在鱼群可能走了,不好钓了。

我刚自责自己够倒霉时,有人又上了一条梭鱼。大正说可能鱼还没走光,再抓紧试试吧。

我嫌灯塔周围乱,提着钓椅到灯塔东面十多米处的平台准备试一下。许勇告我鱼都在边上,提醒我竿不要打得太远。

我用的是5.4米的竿子,鉴于上次用4米的大线跑鱼太多,又不好穿饵摘钩,我这回配的是5.4米的齐竿线。于是,我把钓椅调了个角度,斜着抛竿,浮漂打到离平台边大概在一米五到两米五之间,水线也调到只有八十公分左右。

老天总算开了眉眼,开始给面子了。我穿饵抛竿后,很快就拉了几次漂,久违的浮漂信号突然出现,我反而有些不适应,起了几次都是空竿。我冷静下来,调整了一下心态,仔细判断清楚波峰浪谷与浮漂上下浮动的关系后,再静心扬竿。当浮漂顺着波浪起伏又一次出现拉漂时,我判断鱼咬稳钩时一扬竿,劲很大,上了一条大些的黑鲷鱼。随后,又上了一条梭鱼。鱼群终于降临了,我把斜挎在肩的水袋放在身旁,准备好大战的架势。

不到五分钟,我又连竿挑起一条黑鲷和两条梭鱼,只要找到上鱼的钓点,基本上十几秒钟浮漂就有信号。许勇向我这边靠拢,很快也上开了梭鱼。

大正见我频频上鱼,为了让我过足瘾,搬了把钓椅坐在我身旁专门帮我和许勇摘鱼。我俩经常同时上鱼,使大正忙得不可开交。

大正过来不到二十分钟,我又上了二三条黑鲷和十多条梭鱼,紧张得我嗓子都发干,连喝口水的工夫都顾不上了。大正帮我点着一支烟,放在我嘴上,我连续抽了两支烟,又上了十几二十条梭鱼。基本上穿一条沙蚕上二三条梭鱼,连饵也顾不上重新穿,水袋很快就满了。

这阵子上鱼,好像是对我此次出行和一上午“游钓”艰辛的回报吧。

赶上了这一拨儿,着实地痛快了一番。

海面的波涌又开始大了起来,海水渐渐涌上了平台,开始下午的“二潮”了,这时已经快下午4点钟了。上鱼的节奏明显缓慢下来,大正也持竿找地方钓去了,我稍稍移动了一下地方,又钓了不到一个小时,钓上了六七条更大些的梭鱼。这时,船老大打过电话,天已近黄昏,我告他6点钟来接我们。

海水漫过了平台,涌来的浪“哗哗”地拍打着堤坝。需要转移阵地了。我见这会儿灯塔高台上反而一个人也没有,就抓了把沙蚕持竿到灯塔去钓涨潮鱼。

又得到了一回满足,就在大家基本不怎么上鱼时,我在灯塔边又连上了五六条尺把长的梭鱼。

一阵微微海风吹来,觉得有些冷了,天色渐黑,已经快6点了,这时我才想起,明天是星期一,我必须连夜赶回上班。商量了一下,大正赶紧联系他妹夫开车到石家庄,与我们碰头接我回去。

夜幕降临,船老大的船从6#灯塔接上十多个垂钓的钓友途中接上我们一道回去。

上船后,我们相互打问。哈哈,这帮小子正是北京的那帮在网上发帖子来黄骅港垂钓的钓友。钓鱼人如故友,一见面大家就有共同语言,话很投机。聊天中得知,坐在我对面的可能就是北京这拨儿钓友的组织者,他们此行一共开了七辆车,来了三十一个人,先走了一批人。看来,今天我们的运气好些,上鱼的总量应当不少于他们。船快靠码头时,我对面的北京钓友向我介绍,他的网名叫“行云流水”,他身边的一位叫“黑豹”,希望我们下次在网上联络。

夜蒙蒙,海茫茫,灯塔航漂闪闪烁烁,港口和停泊的轮船灯火通明。上岸与在港口迎候我们出海归来的钓友们相聚后,一同到港区的一个饭店狂吃了一顿海鲜,离开返程时已经是晚上9点半钟了。

10月16日(周日)(21时30分)

至10月17日(周一)(8时前)返回途中我们意识到可能晚上要起雾,告别黄骅港后,许勇开上大正的越野吉普车拉着我们原车人马,带着另一辆车直接赶赴石家庄,与来接我的车会合。

一上车,大家还继续品味着今天的海钓。一路夜雾中行驶,摸摸爬爬地用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沧州市区,好不容易找到高速路口,高速公路早因大雾封闭了。我们只好打开地图沿307国道开往石家庄,这时到了凌晨2点多了。还有一百七十多公里的路程才能到石家庄,大家开始显得疲惫不堪,摇头晃脑地眯上了眼睛。

凌晨4点40分,在石家庄服务区终于和大正妹夫的车会合了。把我们钓上的鱼装上车后,三辆车分道扬镳,我便乘上大正妹夫的车直接回太原。

路上,我屈着腿躺在车后排座很快就迷糊着了。醒来,天早已大亮,已到了太原的高速路口。我看了一下时间,7点半钟了,还好,误不了上班的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