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元代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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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越调·黄蔷薇过庆元贞]燕燕

“作者简介”

高克礼,生卒年不详。《录鬼簿》将其入编“方今才人相知者”之列,为元后期散曲作者。字敬德,号秋泉,曾任县尹。小曲乐府,极为工巧。今仅存散曲小令4首。

“原文”

燕燕别无甚孝顺,哥哥行在意殷勤。玉纳子藤箱儿问肯,便待要锦帐罗纬就亲。吓得我惊急列蓦出卧房门,他措支剌扯住我皂腰裙,我软兀剌好话儿倒温存。一来怕夫人,情性哏;二来怕误妾百年身。

“译文”

丫环燕燕没有别的什么孝顺你,哥哥这边我仔细照顾吧了。我刚说完,他就拿出玉纳子、藤箱子做“问肯”,便立即要我和他在锦帐里成亲。吓得我急忙地迈出他的卧房门,他死死地扯住我的黑腰裙,我软绵绵地对他说好话:一来怕夫人,她性情狠;二来怕耽误燕燕一辈子。

“赏析”

此曲以丫环燕燕的口吻叙说如何摆脱男主人纠缠,维护自身的过程,有强烈的动作性,与戏曲中的角色语言极相似。燕燕,在元杂剧中多是丫环的名字,关汉卿《诈妮子调风月》杂剧所刻画的燕燕,就是位泼辣、勇于维护人格尊严的婢女。高克礼此曲的创作可能受到过关氏杂剧的影响。此曲语言质朴自然,北方方言的使用,如“惊急列”、“措支剌”、“软兀剌”、“哏”等,显示了地方色彩和散曲的本色特征。

[双调·雁儿落过得胜令]叹世

“原文”

春花闻杜鹃,秋月看归燕。人情薄似云,风景疾如箭。留下买花钱,趱入种桑园。茅苫三间厦,秧肥数顷田。床边,放一册冷淡渊明传;窗前,钞几联清新杜甫篇。

“译文”

春花绽放时听杜鹃鸟啼叫,秋空月升时看燕子双双归。人情像淡云那样薄,岁月像飞箭般流逝。姑且留下买花的钱,赶紧来到种桑园。那里有茅屋三两间,有几顷肥秧田。床边,放一册陶渊明淡泊自然的诗集;窗前,抄几首杜甫清新优美的诗篇。

“注释”

[归燕]燕子在夏天遍布我国各地,到冬天则迁往南方。[风景]指时光、光阴。[趱(zǎn)]赶快、加快。[茅苫(shàn)]茅草盖的。[厦]大屋子。[渊明传]这里指陶渊明的诗。[联]律诗八句,每二句为一联。这里几联,指几首。[杜甫篇]杜甫的诗。

“赏析”

《叹世》抒发作者归隐田园的情志,赞美田园生活的闲适、自由。作者以春花、秋月起兴,象征时光如流,当尽早选择人生道路,不应在人情薄似云的红尘滞留;于是转入第二部分,描述迅速奔赴田园的快乐和享受田园生活的乐趣。当然,这种乐趣是建立在较为丰厚的物质基础上的,这就是“茅苫三间厦,秧肥数顷田”。有了温饱的保证,隐居者才有可能以悠闲轻松的心境来欣赏陶渊明和杜甫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