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没能忍住,被打电话回家的父母听出了呜咽。
这周回家,爸爸推掉了一切事务只为陪我,我以为我会开心起来,然而没有。听着爸爸不断地回绝电话那头的催促,看着他在放下话筒后的抱歉表情,我说:“爸爸,别为我耽误了正事。”爸爸却坚持陪着我,直到太阳落山,直到看着我入睡。而事实上,我并没有睡着,我听到爸爸对着话筒那边说:“你们先回去吧,陪陪孩子们,还有什么事就交给我吧!”然后是楼下引擎发动的声音……
泪水又下来了——把被褥浸湿,把心情冲凉。
泪水又下来了一一流进我的嘴里,酸酸的,可我却又尝出一丝甜味……
她落泪了,我也无语。我知道:她是开启我心灵的钥匙,是融化冰山的火种。我们将共同舞动未来的梦。
舞之梦
叶温静
寒假,这所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家了,我却毫无离开寝室的意思。毕竟,除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待的地方了。一个破碎的家庭,一片死寂,待在那里,我会心碎。我现在就读于一所知名的舞蹈学院。几年前,我凭着一身扎实的基本功考进了这里,但事不如人愿,现在的我感觉糟糕透了。
今天,窗外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白皑皑一片。我换好衣服,准备到老师家去,希望她能给我指导作业。
一路上,鞋子踩进雪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我有些不安,怕老师给我那重复的评价。
穿过一条大路,老师家已经到了。我上前去按门铃,手有些发抖,但还是按响了。老师开门时,正穿着一件紧身的练舞装,想必是刚练完舞吧。“老师打扰了,我来想请您给我指导一下i有空吗?难得有男孩子对跳舞有这么高的热情,快,进来吧!”老师说话时挺和蔼的,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进屋后,我换好了衣服,跳了一段已练了很长时间的舞蹈。舞毕,老师脸上没有了笑容。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对我说:“凌轩,你的功底已经好得没话说了,但是……”“缺少情感的投入。”我知道,这个评价已经随了我很久。“对,没有用真情去跳舞的舞者是不真实的,他只有一副躯壳。”老师呷了口咖啡,继续说:“凌轩,我建议你到处走走,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嗯’“我应了一声。后来,我告别了老师,回到了寝室。一切依旧,只是心中多了一个去郊外住段时间的念头。转眼暑假,我收拾好行装,踏上了体验生活的旅途。我选择了个不错的地方来作为我体验生活的第一站。但却在租房子上碰到了麻烦。这儿房租都很高,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正在我失落之际,忽地看见了一座房子前立着这样一块红牌:
本屋二楼出租,月租仅四百元。
“哈!”竟有这样的好事,我心中不禁一喜,立刻上前去按门铃。没想到开门的是位小姑娘,她很漂亮,一双大眼睛,泛着光。“先生,你有事吗?”她问。“哦,你这里是要出租房子吗?我要……”经过一番粗略的谈话后,我匆匆入住了。我住在二楼,房间不大却已足够。在这儿的第一个晚上,我睡得还好。早上,阳光透过玻璃射了进来,我起身,想去弄点吃的。下楼时没发现昨天那个小姑娘,却听见一段悠扬的舞曲。我循声来到了一个房门前,敲了敲门,但还是没人开。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便推门进去。我惊讶地发现,这里原来是个练舞的地方,那个女孩正在跳着芭蕾。这时,她也发现了我,说:“昨天我好像忘了作自我介绍了,现在补回来不算迟吧?我叫原茵,你刚才看到了,跳舞是我的最爱。”“我叫凌轩,也喜欢跳舞。”我说。
后来,我们成了朋友。原茵的性格很开朗,也很单纯,但总能准确地看透我的心思。她第一次看完我跳舞后,对我说:“凌轩,你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麻木,其实你对它很敏感,这就像牛奶巧克力,如果你只加牛奶,那么你仍是空虚的,但是,如果你加入了巧克力,即便它是苦的,也能充实你的感情世界。”
一个月时间很快地在我们的笑声中过去了。早上,我接到老师的一个电话,要我去参加一个舞蹈比赛,所以我要尽快回去,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原茵。临行前我们又跳了一段舞。回到学校寝室,正想打电话,却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蓦然回过头,才发现是原茵跟了来。
她落泪了,我也无语。我知道:她是开启我心灵的钥匙,是融化冰山的火种。我们将共同舞动未来的梦。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活泼开朗的我最近竞多愁善感起来,可能是有太多的东西积压在心底吧,随手拈出一些,一吐心中不快。
我的随感
傅琳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和爸妈之间隔着一些东西。总埋怨他们不理解我,可反过来想一想,自己又理解他们多少呢?有一些话,我宁愿跟刚结识几天的朋友说,也不愿跟爸妈说,回到家就喜欢躲进自己的房间。可望着妈妈欲言又止的眼神,我想对她说:“妈妈,我还像以前一样爱您,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说实话,我喜欢哭。
当身体受到伤害时,我不喜欢哭,因为我知道,这时的眼泪是没有用的,它不能减轻我的丝毫痛苦,眼泪不应白流。当看琼瑶的电视剧时,我不喜欢哭,我的眼泪不会为这种虚拟的故事而流。当我失败后,我不喜欢哭,眼泪无法为我带来成功,那是脆弱的表现。
但是,当心灵受到伤害的时候,我忍不住会哭。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静静流泪。眼泪像一阵微风,轻轻为你拂去心中的乌云,眼泪像一阵细雨,慢慢滋润受伤的心灵。眼泪是治疗心灵创伤的良药,它能洗净心灵的伤口,让心在眼泪的滋润下慢慢变得坚强、有力。哭过之后,擦干眼泪,再用笑容面对未来。这时,哭是强者的表现,因为这是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烦恼的方法。
眼泪,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天,一个朋友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你和你的最好的朋友,有一人要上天堂,而另一人则要下地狱,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我想大多数人会选择地狱,不管是真心的,还是违心的。但是,我想,天堂和地狱最大的不同就是天堂是充满陕乐的,而地狱是充满痛苦的吧!但是如果你选择了地狱,而把朋友推上了天堂,没有了你,他还会快乐吗?他难道不会因为心中的内疚而不安吗?所以,我只能说:如果无法选择时,我选择放弃。
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她愧疚,她难过,为自己没去看他而难过。不过,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雨季的电话
梁宝裕
连绵不断的雨,令人烦躁不安,对于落榜的英子来说,心情更是格外郁闷。一个人坐在家里,百无聊赖地转换着电视频道,可是找不到一个感兴趣的节目,最后她断了电源,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马路上大小车辆匆匆忙忙,人们只顾低头走着,没人注意到她,她越来越感到沮丧。
“丁零……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喂,哪里?”英子拿起话筒问道。
“我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打错了。”英子没等话筒里的男生说完,便放下了话筒。
过了不到二十秒,电话又响了起来。“喂,哪里?”
“我是……”又是那个声音。
“我不是告诉你打错了吗?”英子莫名其妙地放下了话筒。电话第三次响了起来。
“喂,哪里?”“我是……”“怎么搞的,又是你?”英子简直怒不可遏了,但她这次没有放下电话。
“我是玲子的表哥,是玲子让我打电话给你的。”话筒里的声音极和善,极温厚,还有点惊慌,仿佛为三番五次打扰英子而感到不安似的。
“噢,原来是这样。玲子呢?”玲子是英子最好的朋友,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玩,好得分不清你我,只是玲子已考上了大学。
“她到太平山写生了,临走时她让我打电话给你,帮你解闷,没想到遭到你的拒绝。”他的声音依旧平和友善,英子从心底掠过一阵如露珠滚进花蕊中颤动的感觉。
“那就谢谢你了,其实我一个人确实很闷,有个朋友聊天当然很不错了。”英子的气消了,她觉得这个男孩的声音很动听,很可靠。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再见时他们约定每天下午两点钟通话,因为这是英子最寂寞的时候。
于是英子每天都盼望着下午两点钟的到来,只有那时候那颗脆弱而忧郁的心,才慢慢释放出来,在那个和善温厚的声音中得到抚慰。
他说这个世界是美丽的,他爱看日出日落,他爱看芬芳的鲜花,纯洁的白雪,但他更喜欢人,人是最美的。
他说的话英子都有同感,但从他嘴里说出,却分外动人。窗外阳光灿烂,花儿深深浅浅、红红紫紫地热烈开放着。
他还告诉她,他想看看大海,因为大海是宽广博大的,投入大海的怀抱,一切忧郁烦恼都将融化在海水里,化作宁静的快乐。
他们通话的时候,英子很少说话,英子很想问问他叫什么,但一直没问。
时间过得很快,十几天过去了,英子不再郁闷了,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他好几天没打电话来了。
英子想去玲子家看看,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知为什么,终于没去。
这天上午十点钟,电话铃响了。
“英子你好吗?我是玲子。”
“啊,你终于回来了!”英子语气中满是焦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英子尴尬地笑道,“我只是奇怪,你表哥怎么好几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他走了。”玲子说。“去看大海了吗?”“看什么大海啊,他是盲人,他是来这里治腿的。”
“什么?”英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我表哥小时候得过一场奇怪的病,后来眼睛就失明了,前段时间腿又不小心摔坏了。”停了一会儿,玲子缓缓说道。
英子慢慢地放下话筒,眼里贮满了泪水,她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净是那极和善极温厚的声音。
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她愧疚,她难过,为他的不幸而难过。不过,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只是,我有时候仍会记起,在我的心中,曾经有一个小男孩的身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非常喜欢他了。
少女的心事
商静
我是一个很早熟的女生,真的很早熟。因为我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不是普通的好感,是真的很喜欢。因为,后来初中、高中甚至到大学我还是很喜欢他。
那个男生叫剑,是我的小学同学。后来上中学虽然不在一起,但我一直很牵挂他。
记得第一次见到剑是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时我转到妈妈所在的班级,她是那个班的班主任。妈妈说我到他们班上她不仅可以照顾我,还可以督促我的学习。所以,我很快地办好了转学手续准备做妈妈的学生。
我有先天性的近视,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戴眼镜,而且是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那个时候我还小,没想过漂亮的问题,所以那副丑丑的眼镜就一直在我的脸上戴着。而妈妈怕我的眼睛看不见黑板上的字,所以她利用职权把我安排在第三排,其实那个时候我的个子很高,是全班最高的。
“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呀?”我刚刚坐下来的时候,同桌的男孩子就问我一个让我很生气却无可奈何的问题。我留着很短的运动头,穿着大大的运动衫,猛一看我还真像男生。所以,有很多人把我误认为男生,对此我只能摇头苦笑。
“我发誓,我是一个女孩子。”
然后他大笑,“你好,新同桌,我叫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菲,很高兴能跟你同桌。”我很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剑的时候他就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因为直觉告诉我,我们是同一种人,喜欢玩闹,喜欢搞恶作剧。不过,我猜他对我的印象好不到哪里去,戴着黑框眼镜留着男孩似的短发的我像一只丑小鸭,能给人留下多少好印象呢?
很快我就和剑成了好朋友,他是那种成绩很好很优秀的男生,可是很不乖。他的学习成绩好并不是因为他很用功而是因为他的聪明,实际上他是一个很顽皮的学生。我们俩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搞恶作剧,特别是对老师搞恶作剧。不过,语文老师是我的妈妈,我当然不能捉弄她了。剑也不好捉弄她。所以,我们商量好之后一致决定捉弄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是一个老太太,为人拘谨严肃,很讨人厌的。她不但讲课一板一眼的,课后跟我们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这样的老师是很不讨学生的喜欢的。
数学老师正在写板书的时候,忽然一个粉笔头向她的头上飞去,她一惊,转过身来问:“搞什么鬼,是谁干的?”
没人承认,也没有同学指出真凶。
“真的不说?好,今天晚上回去每个人将今天的一百道数学题每题抄写一百遍。”数学老师发威了。
一百遍?天哪,惨了。就在我准备站起来承认自己是凶手的时候,剑站了起来。
“老师,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扔的,你不要罚同学们。”结果是剑被罚站整整两个小时。
“你真傻,明明是我干的,你为什么要替我承认昵?”剑的回答很豪气:“你是我的好朋友,为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而且,我是男生被老师罚不要紧,虽然你很男孩子气,可终究是女孩子,被老师罚是不太好的。”
当时我就决定了,我要剑做我一辈子的好朋友。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很喜欢他,我只知道我很喜欢亲近他,喜欢和他在一起玩。大概是真的很早熟吧,慢慢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女生喜欢男生的那种喜欢。日子过得很快,每天上课、玩耍、捉弄老师和同学,很快,我们小学毕业了。我和剑分别上了不同的初中,我们的联系就渐渐少了。不过,我还是把他看成我最好的朋友。当我很想他的时候就给他写信,他都没有回信。剑就是这样的人,他最讨厌写信了,往往一封信写了大半了,忽然觉得写的不够好或者是不合自己的心意,就会把信纸撕掉。所以,他一般都不写信的。
我没法和聪明的剑相比,他中考考得很好,进了市重点——一中。而我只进了一个普通的中学,高一的时候我曾经去看他,我走了两个小时去看他可是只见到他十分钟——课间操的十分钟。然后他就回教室上课了,我也回学校去了。所以,在整个高一高二的时候我们只见过那十分钟。不像在初中,初中时我们虽然也不在一个学校,可是我们两家离得很近,我妈妈又曾是他的老师,他经常到我们家来玩。可是高中的时候他住校,他们学校离家太远,他一年也就回家几次。
高考前我们学校放了一次假,我决定去一中看剑。
剑看见我的时候很高兴,他带我去一家小餐馆吃饭,吃完饭的时候发现下雨了,而我们都没有带伞。剑跑回寝室拿出了一把雨伞,我们决定来一个浪漫的雨中漫步。
雨越下越大了,我们两个人共撑着一把伞有。很挤。剑几乎将整个伞面都让到我这一边,他等于是在淋雨。
“菲,你高考要考到哪里?”
剑的问题一下子就切中核心。“我不知道,很有可能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能有一个学校读就算不错了。”
“不要这样,菲,振奋精神好好学,我希望我们能考到一个地方,到时候我们就能继续雨中漫步了。我们可是最要好的朋友,你说是吗?”
最要好的朋友?是吧,我希望我们永远是最要好的朋友,至少那样我离他还很近。我们继续在雨中走着,谈一些各自的心情和故事。我真希望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可惜的是,老天爷没有听见我的心声。
高考很快就到了,然后又结束了。剑考取了我们本省的一所大学,而我考到了外省的一个学校。我和剑基本上一年也难得见一面了。只是,偶尔,我们会写封信或打个电话问候对方一声。慢慢地,我们就变成“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只是,我有时候仍会记起,在我的心中,曾经有一个小男孩的身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非常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