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汉族风俗史(第三卷):隋唐·五代宋元汉族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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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五代宋元汉族风俗(15)

宋元时期寝室卧具主要有床榻,被褥和枕席等。床榻,由于宋代桌椅的普遍使用,床榻的功能已由坐卧兼备而转化为单纯的卧具。宋时,床榻有制,天圣七年(1029年),诏士庶僧道不得用“朱漆床榻”周:《清波杂志》卷七。;宋仁宗时,刘贵妃尝因盛夏“以水晶饰脚踏”《宋史·刘贵妃传》。而被仁宗呵止。但逾制违礼者颇众,如蔡卞家卧榻则用“滴粉销金为饰”,真是“奢俭不同如此”周:《清波杂志》卷七。!北方金朝则无此制,故金朝富贵之家的床饰奢靡非常,如王朋寿《类林·床席篇》曰:“龙须象牙,妆饰雕锼。”

南方夏天流行竹床,苏轼《仇池笔记》谓成都青城山老人村中有“竹床”。杨万里有《竹床》诗曰:“已制青奴一壁寒,更搘绿玉两头安。”杨万里:《诚斋集》卷三一《竹床》。周密《齐东野语》载有吕荥阳诗曰:“竹床瓦枕虑堂上”,蔡确诗曰:“纸屏瓦枕竹方床”周密:《齐东野语》卷十八。又有绳床,苏辙《古北口道中呈同事》则曰:“独卧绳床已七年”《栾城集》卷十六。;绳床作为卧具,当为今江浙之棕板床。

宋人诗多次提到土床,如陆游《霜夜》诗曰:“土床纸帐卧幽寂”,《枕上》诗曰“煮药土床前”陆游:《剑南诗稿》卷七三,卷六四。;张载《土床》诗曰:“土床烟足紬衾暖”《宋文鉴》卷二八。当是今北方普通使用的“炕”。长期居于金地的朱弁,在《炕寝三十韵》中咏曰:“御冬貂裘敝,一炕且跧伏。西山石为薪,黝色惊射目。”元好问:《中州集》卷五。石薪即煤炭。另,赵秉文《夜卧炕暖》诗曰:“地炕规玲珑,火穴通深幽”;“四家烧榾柮,湿烟炫泪流。”赵秉文:《闲闲老人滏水文集》卷五。

宋元时期,富者有锦被,一般人则用麻布被。范祖禹《司马温公布衾铭记》曰:司马光“被服如陋巷之士”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三六。其“布”即麻布。毕仲游《即事》诗曰:“屋破风斜漏不休,布衾无里卧穷秋”毕仲游:《西台集》卷二0。是无里子的麻布衾。又有“纸被”,即今之丝绵被。陆游《谢朱元晦寄纸被》诗曰:“纸被围身度雪天,白于狐腋暖于绵。”陆游:《剑南诗稿》卷三六。富贵之家冬天狨褥。朱彧《萍洲可谈》曰:“狨之脊毛色如黄金,取而缝之,数十斤成一座,价值钱百千。”狨,类鼠而大,宋人取其尾为卧褥、坐毡之用。寒门或清隐之士则多采蒲花为褥。林洪《山家清事》曰:每年须“采蒲花作坐褥或卧褥”。

白瓷孩儿枕夏日就寝,隋唐时已流行用瓷枕;宋元时期仍其旧俗。张耒《谢黄师是惠碧瓷枕》诗曰:“巩人作枕坚且青,故人赠我消炎蒸。”张耒:《柯山集》卷十。故宫博物院收藏有北宋磁州(今河北磁县)窑烧制的白地黑花“婴戏纹枕”,椭圆形,前低后高,中部枕面微凹,十分精美。有竹枕,郑刚中《春昼》诗曰:“竹枕榜屏山”判刚中:《北山文集》卷二二。另有石枕,也是夏天所用。欧阳修:《居士集》卷八。黄庭坚《石枕》曰,六月有“石枕”则能“一卧洗烦劳”黄庭坚:《山谷外集》卷十二。此时各类药枕已广泛使用。如菊花枕,林洪《山家清事》以“秋采山菊作枕”为山房三益之一。

宋元时期,席的种类很多,其中以竹席的使用较为普遍。王安石《次韵信都公石枕蕲簟》诗曰:“端溪琢枕绿玉色,蕲水织簟黄金纹”;王安石:《临川集》卷五。吴处厚《青箱杂记》曰:曹司封修睦知邵武军时,曾以竹蕈赠禅僧,因作偈云:“翠筠织簟寄禅斋,半夜秋从枕底来。”吴处厚:《青箱杂记》卷十。又有草席,陆游《秋晓》诗曰:“菅席多年败见经,布衾木枕伴残更”;《冬夜》诗曰:“百钱买菅席。”陆游:《剑南诗稿》卷五五,卷二六。

宋元卧具中还有帐。宋祁《海棠》诗曰:“长衾绣作地,密帐锦为天。”宋祁:《景文集》卷二0。此时的纸帐颇有特色,《宋史》载曰:李观象清苦自励,“帐帏寝衣,悉以纸为之”《宋史·李观象传》。;陆游《睡》诗曰:“纸帐青毡暖有余”,《霜夜》诗曰:“土床纸帐卧幽寂。”陆游:《剑南诗稿》卷三卷七三。林洪《山家清事》载有“梅花纸帐”,以透气纸为帐,周围插数枝梅花。朱敦儒《樵歌·鹧鸪天》词曰:“道人还了鸳鸯债,纸帐梅花醉梦间。”

2.桌椅定型

桌椅,唐末五代时已有使用,宋时则普遍流行。丁谓《谈录》载曰:宋初窦仪在堂前雕起

墓壁画中的桌子“花椅子”二把,以备右丞及太夫人同坐。王銍《默记》卷上曰:李后主入宋后,徐铉往见,引“椅”稍偏乃坐。《东京梦华录》载曰:北宋都城汴梁婚礼时,“于中堂升末榻,上置椅子,谓之高坐”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五《娶妇》。河南禹县白沙宋墓壁画所反映的即是中间置桌,两旁双椅对坐的场景;河北钜鹿出土的宋代长方桌、靠背椅已与近代的桌椅差别不大。装饰性的线、脚大量应用,桌椅四足有方形、圆形,也有马蹄形,桌面下开始用束腰。刘敦桢:《中国古代建筑史》第六章《宋辽金时期的建筑》,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3年版。现中国博物馆所藏的宋大观年间(1107~1110年)的民家椅子,其形制已与今相差不大。

虽然宋时椅类坐具已流行普遍,但尚未完全代替旧习。陆游《老学庵笔记》载曰:“往时士大夫家女子坐椅子、兀子,则人皆讥笑其无法度”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四。则可知南宋时凳椅的使用还受到习惯势力的阻碍。从此垂足而坐成为汉族社会的主要起坐方式。

与坐具相应的则有几案。宋时几案的高度已与椅子相配,绍熙时(1194年)黄长睿作《燕几图序》,所载几种“燕几”的尺寸为:宽1尺7寸5分,高2尺8寸,长分别为宽的2至4倍;其高度已与今之桌案无异。此时几的材质,以竹木为多。陆游诗咏竹几曰:“堪笑山家太早计,已陈竹几与藤床”。

3.文库四宝精致化

宋元时期书写之毛笔有“宣笔”,欧阳修《笔说》曰:“宣笔,初不可用,往时圣喻屡以为惠,寻复为人乞去,今得此甚可用”;又有“李晸笔”,同书曰:“余书唯用李晸笔,虽诸葛高、许颂皆不如意。”瞿宣颖:《中国社会史料丛钞》甲集,上海书店1985年版,第291页。元时用笔有“三富二豪”、“枣心”、“兰蕊”、“乐墨”等,元孔齐《至正遗物》曰:“予幼时见笔之品,有所谓三副二豪者,以免毫为心,用纸裹隔年羊毫副之,凡二层”;“有所谓兰蕊者,染羊毫如兰芽色,比三副差小;皆用笋箨叶束定入竹管”;“有所谓枣心者,全用兔毫,外以黄丝线缠束其半,取其状如枣心也”;“有所谓大小乐墨者,全用免毫散卓,以线束其根,用松胶缀入竹管,管长尺五以上,笔头亦长二寸许;小者半之。后以松胶不坚,未散而笔头摇动脱落,始用生漆,至今盛行于世”。瞿宣颖:《中国社会史料丛钞》甲集,上海书店1985年版,第290页。

宋元时期文人用纸,则有竹纸,《东坡志林》曰:“今人以竹为纸,亦古所无有也”(卷9)。陈槱《负暄野录》曰:“今越之竹纸,甲于他处”。有“凝霜”纸,“澄心”纸,苏易简《文房四谱·纸谱》曰:“黟、歙间多良纸,有凝霜、澄心之号。复有长者,可五十尺为一幅”。又有“峡纸”,欧阳修《笔说》曰:“夷陵纸不甚精,然最耐久。余为县令时,有孙文德者,本词吏人也,尝劝余多藏峡纸,云其在省中见天下帐籍惟峡州不损朽,信为然也。”瞿宣颖:《中国社会史料丛钞》甲集,上海书店1985年版,第294页。

存放书籍有书架、书箧等。宋初,赵普每归私第则“阖门启箧、取书读之”。《宋史·赵普传》。何远:《春渚纪闻》载曰:王乐仙出游,见有童子“负书箧、竹笥”于林中行。《春渚纪闻》卷三《王乐仙得道》。宋元时,以竹笥贮物,以书箧藏书是常见的习俗;有时也用笥藏书,叫“书笥”。孙甫着《唐书》,常别缄其稿于笥;后失火,其弟子负笥而避。另,李焘撰《续资治通鉴长编》曾作带有屉的木厨,则如今之“卡片柜”;又有“懒架”,系一种“卧视书”时取用方便欹架高承:《事物纪原》卷八。陆游《池亭夏昼》诗曰:“懒架书横梦未残。”陆游:《剑南诗稿》卷七六。宋元时期的龙泉(今属浙江)等窑,则烧制有瓷笔筒、笔架等文房用具,比较精致,深受文人学士喜爱

4.富者用烛、贫者油灯

宋人照明,富者用烛,如寇准少年富贵,“尤好夜宴剧饮,虽寝室亦燃烛达旦。每罢官去后,人至官舍,见厕溷间烛泪在地,往往成堆”《宋史·冠准传》。;清贫者则用油灯,杜祁生性清俭,“在官未尝燃官烛,油灯一炷,荧然欲灭”欧阳修:《归田录》卷二。;而且也有以松脂照明者,陆游《冬夜》曰:“昨者南山僧,松肪寄一车。可以照读书,坚坐待朝霞。”陆游:《剑南诗稿》卷二六。

宋时灯具,大多铜质或陶质。陆游《秋思》诗曰:“临海铜灯喜夜长”;《夏中杂兴》诗曰:“陶人售瓦檠”陆游:《剑南诗稿》卷七七,卷八三。檠亦灯类。陆游《谢韩实之直阁送灯》诗曰:“旧友年来不作疏,华灯乃肯寄蜗庐。宁知此老萧条甚,二尺檠前正读书。”陆游:《剑南诗稿》卷五二。

又有“发烛”,发明于后周时,宋元时则已在民间广泛使用,并在市场上时有出售。“削松木为小片,其薄如纸,熔硫黄涂木片顶发许,名曰发烛又曰淬儿盖以发火川代灯烛用也”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五《发烛》。

5.炊食具趋向精美

炊食具大致可分炊具、食具、酒具和茶具四类。据《梦粱录》记载,南宋都城临安的“诸色杂货”中,铜铁炊食器有铜铫、铜罐、火锹、火箸、火夹、漏杓、铜匙箸、铜瓶、铜火炉等,鑞器有樽、果盆、果盒、酒盏、注子、盘、孟、杓等。金银食器在一些酒肆中和富贵人家中也有使用。两宋时期,陶瓷饮食器的使用已十分广泛,当时官窑中柴窑的瓷食器,“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质量较高。除碗、盘、碟、罐等陶瓷食具外,也有较大的缸盆类日用器皿。贮水器则有大瓮,熙宁年间,因久晴不雨,官府曾“令坊巷各以大瓮贮水”彭乘:《墨客挥犀》卷三。此外,漆器的使用也十分普遍,庆历年间,南方造的漆木食具“绿髹器”盛行,尚称质朴。《清异录》载曰:“富家出游,运致馔具,皆用髹椟。”吕公着《分题得瘿木壶》诗曰:“刳剔虚其中,朱漆为之伪”《宋文鉴》卷一七。普通民家一般使用粗陶食器,陆游《村老留饮》诗曰:“浊醪小瓮酿,香饭别甑炊。瓦盆进豚肩,石臼捣花糍”;《山村经行因施药》诗曰:“瓦盆盛酒荐豚肩”;《梅市暮归》诗曰:“瓦甑炊豆夹”陆游:《剑南诗稿》卷六九,卷六五,卷七三。

酒具有酒杯、执壶、注子、浅碗、盏托等,有的本身就是精美的工艺器。梅尧臣曾得山工精琢的石制食具、果具和荼具,十分别致。很令人注目。苏东坡有“药玉盏”和“荷叶杯”黄庭坚有“梨花盏”,宋初高昌国曾进“琥珀盏”孝宗有“玛瑙觥”等,都工制美妙。沈括《忘怀录》记温酒器“汤”“深三寸,平底,可贮二寸汤。以酒杯排汤中,酒温即取炊。”钱功《澹山杂识》言其家酒器“银蔡花最大,几容一升”。

蔡襄《茶录》记茶具有用以烘茶的茶焙、贮生茶的茶笼、碎茶的砧椎、可用于加热的茶盏,还有茶匙、汤瓶等。宋徽宗《大观茶论》以为茶瓶宜金银,以小口茶瓶为佳,对茶盏、茶杓均有讲究。南宋时长沙茶具以精妙着称一时,士大夫家常置几案间,以相夸耀。周密:《癸辛杂识》前集,《长沙茶具》

6.扇的多样化和竹夫人、汤婆子的使用

扇子为夏日纳凉器具,宋元时期常见的扇子有团扇、纸扇、羽扇、竹骨扇、笋皮扇、蒲葵扇、折叠扇等。团扇,苏辙《感秋扇作》诗曰:“团扇经秋似败荷,丹青仿佛旧松萝。”黄庭坚《扇》诗曰:“团扇如明月,动摇微风兴。”纸扇,朱弁《曲洧旧闻》载曰:宋哲宗“独用纸扇”朱弁:《曲洧旧闻》卷二。群臣称贺以为俭。羽扇,周去非《岭外代答》曰:“静江人善捕飞禽,即以其羽为扇”周去非:《岭外代答》卷六《器用门》。;其中鹫羽扇长达数尺,轻质而风细。竹骨扇,陆游《老学庵笔记》曰:北宋末年“忽变为短柄,止插至扇半,名不彻头”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三。被指为妖。笋皮扇,赞宁《笋谱》曰:江东有“笋皮扇”,“漆纸饰缘,内书画适意”赞宁:《笋谱》之五《杂说》。蒲葵扇,金王朋寿《类林·扇枕篇》曾有提及。折叠扇,系由朝鲜传入,郭若虚《图画见闻志》曰:“彼(指高丽)使人每至中国,或用折叠扇为私觌物”郭若虚:《图画见闻志》卷六《高丽图》。

宋时消暑纳凉器具还有“竹夫人”。竹夫人即竹几,唐时称为竹夹膝。宋时竹夫人使用较普遍,文人学士多有吟咏。如苏轼《送竹几与谢秀才》诗曰:“留我同行木上座,赠君无语竹夫人。”苏轼:《东坡全集》卷十五。陆游《初夏幽居》诗曰:“瓶竭重招麴道士,床空新聘竹夫人。”陆游:《剑南诗稿》卷六六。

冬天暖脚器具则有“汤婆”,又称脚婆。黄庭坚《戏咏暖足瓶》诗曰:“少姬暖足卧,或能起心兵。千金买脚婆,夜夜睡天明。脚婆元不食,缠裹一衲足。天明更倾泻,弈页面有余燠。”黄庭坚:《山谷集》卷七。

五、交通风俗

1.官道设“堠”

北方以汴京为心,修建了抵达各州各县的“官道”。官府往往命令各地“夹官道植榆柳,或随士地所宜,种杂木”。有的地方则在“通州县官路两畔栽种杉、松、冬青、杨柳等木”《宋会要·方域十》之一、二。北宋后期,开封府中牟县官道两旁栽满了杨柳,“杨柳招人不待媒,蜻蜓近马忽相猜”;荆湖南路杉木铺附近则栽有桧柏,“数株苍桧遮官道,一桃花映草庐。”《陈与义集》卷十《中牟道中二首》,卷二四《将至杉木铺望野人居》。汉中一带的“大路”是“杨柳夹道”陆游《山南行》诗曰:“我行山南已三日,如绳大路东南出”;“芷蓿连云马蹄健,杨柳夹道车声高”陆游:《剑南诗稿》卷三。宋代宫道多为土路,两旁一般开有排水沟,以泄积潦。宋仁宗时,“河北比岁积雨,坏道途”,皇帝特别下诏,命令“堑官路两旁,阔五尺,深七尺”,“以泄水潦”《宋会要·方域十》之六。

宋代道路大多设有“堠”。堠大多为土筑,上插木牌、石刻之类,以作道路的标志。堠可分为里堠和界堠。里堠为五里、十里一立,要求“里堠分明”《大金吊伐录》卷上,《又书·乞宽限送纳赏物》。李曾伯《过衡州值雨偶赋》诗“柳边官驿堠十里”李曾伯:《可斋续稿》后卷十。;朱继芳《严衢道中》诗“草白三丫路,苔青五里牌”《南宋六十家集·静佳乙稿》。;陆游《果州驿》诗“驿前官路堠累累,叹息何时送我归”陆游:《剑南诗稿》卷三。等,所提及的均为里堠。界堠则是立在道路傍国界和州界、县界的标识。如宋英宗时,“吕大防知青城县”,“卓立封堠,凿石为界”《宋会要·兵二十九》之四一。宋孝宗时,将“茂州、永康军税地更展三里,别立新堠”,“仍刻石,各书地名及今所立年月,以为限隔”《宋会要·方域十二》之八。有的堠上还刻有交通规则之类,据《八琼室金石补正》记载,宋代某官道有一石堠,上刻有“贱避贵,少避长,轻避重,去避来”《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一二一《大阳堠石刻》。等字。

自关中入川的蜀道,自古号称天险。宋时承前代旧制,以栈道为“入川大路”,建造“桥阁约九万余间,每年系铺分兵士于近山采木,修整通行”;一路“阁道平坦,驿舍、马铺完备,道店稠密,行旅易得饮食”;但栈道奇险,“四处溪江或遭泛涨,即阻节过往,及飞石中行人,常有死者”《宋会要·方域十》之二至五。正如陆游《驿亭小憩遣兴》诗曰:“淡日微云共陆离,曲阑危栈出参差”;《再过龙洞阁》诗曰:“一筇缘绝壁,万仞俯洪流”陆游:《剑南诗稿》卷三。

燕山以北,北宋时为辽朝控制区,路道情况则比中原要差。史载,出燕山榆关,“彼中行程无里堠,但以行彻一日,即记为里数。”《靖康稗史笺证·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行程录》。可见辽国境内道路无堠,但有路亭,刘跂《使辽作》诗曰:“记里无官堠,更衣有短亭”刘跂:《学易集》卷三《使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