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509《千手千眼大悲心陀西凉府施主阴审(?)荣写记。第4册,第193罗尼经》页孓2136《大般涅盘经卷第①大唐景龙二年岁次戊申九第16册,第十》月壬辰阳廿六日丁已弟子朝议451页郎成州同谷县上柱国薛崇徽写。②夫人阴氏卢舍那供养。
S.3606(大般若波罗蜜多经阴再淸(?)写。第30册,第66卷第414》页S.4283《金光明最胜王经卷淸信佛弟子阴省奉为亡父母及第35册,第172第七》合家平安敬写。页S.4496(妙法莲华经卷第总章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佛弟第36册,第3S7三》子阴智为见在父母先亡父母页敬造法华经一部流通供养。
S.5256《新菩萨经一卷》戊寅年(978)四月五日阴第41册,第217(奴》儿写经一卷,《百鸟名》页一卷,《百行章》一卷。
Sl5563《佛说延寿命经》丁丑年六月十三日施主弟子阴第43册,第447僧经一卷。页卷号经号写经题记页码北0698{金阐般若波罗蜜大唐永隆元年四月卅日,武举转录于姜伯勘(乃045)经》任左领军卫前庭府左果毅上柱《敦煌社会文国阴仁协敬造。书导论》,新文丰出版,民国S1年,第122页北1733(鳞88》《金光明最胜王经金佛弟子阴惟……先亡父母及合第69册,第506胜陀罗尼品第八至家大小供愿安敬写。页四天王观察人天品第十一》
北3086(芥85》(大般若波罗蜜多经阴再淸(?)写。第76册,第364卷第416第二分修页治地品第18之二至第二分出住品第19之一》
北4387(律二》《金刚般若波罗蜜景龙二年九月廿日昭武校尉前第83册。第92经》行兰州金城镇副使阴《瑷受持页读诵。
P.2082《大智度论卷第46》菩萨佛弟子宁远府军折卫都第113册,第5611为亡夫人阴氏助成此页经亡者及法界众生同时作佛。
P.2267《大般若波罗蜜多经阴再淸(?)写。第118册,第286卷第238》页P.3110T阴会儿写经供养埋第126册,第327记。页5256《新菩萨经一卷》戊寅年(978)四月五日阴第41册,第217(奴》儿写经一卷,《百鸟名》页一卷,《百行章》一卷。
S.2711(金光明寺写经人俗人阴嵩第22册,第450名》页卷号经号写经题记页码S.8972V(写经题记(教煌部(英藏敦煌文落阴雄兴金刚经一献(汉文佛经卷)》以外部分)》,第12册,第218页Ch.lviii003(建隆四年绘地藏菩女十娘子一心供养;故母阴氏《敦煌学辑刊》
刚一心供养总29期,马德{敦煌绢画题记辑录》第139页Mg.17665(观音经变相图》施主子弟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同上143页子宾客阴思昌一心供养;施主女比丘尼信淸一心供养从表中可看出阴氏写经比较烦杂,并不固定在某一经卷上,从造经题记来看主要是为自身及亲人祈幅(如S.217);再就是为帝王祈幅(如S.87),不过也有保存佛典的目的在内(如S.4496)。
S.3606、北3086(芥85)及P.2276三个卷子卷尾都题有“阴再淸(?)写”且笔迹相同,又卷子正文笔迹亦极相似,故疑三个卷子应为一个被分裂开来的卷子。
S.87题记中提到“金轮圣神皇帝”,我们知道武则天就曾尊称过此号。关于武则天跟“金轮圣神皇帝”的关系详见杜斗城先生《关于武则天与佛教的几个问题》一文。[19]《旧唐书》卷6《则天皇后》中载(圣历三年)五月癸丑,上以所疾康复,大赦天下,改元为久视,停金轮等尊号,大酺五日。”而S.87号题记时间为圣历三年(700)五月二十三日,又圣历三年五月癸丑之“癸丑”据平冈武夫《唐代的历》一书可知五月癸丑乃五月五日[20],故知当时敦煌地区还不知道已“改元为久视,停金轮等尊号”一事。
S.2136号题记“夫人阴氏卢舍那供养”,关于卢舍那佛问题,宫大中先生、杜斗城先生等都认为是武则天的“模拟像”。[21]另外《大方广佛华严经》卷3《卢舍那品》载:
卢舍那如来,转清净法轮,一切法方便,如来云普覆,十方国土中,一切世界海,佛愿为自在,普现转法轮,一切佛土中,无量大众海,音号各不同,而转净法轮。[22]
也跟武则天偏爱“金轮皇帝”称号相一致。所以有理由相信阴氏供奉的卢舍那佛也应为武则天的化身。众所周知敦煌阴氏是通过逢迎武则天而获得政治高位的,P.2695《沙州都督府图经》中就多有阴氏向武则天献祥瑞的记载,正是献祥瑞使得阴嗣监得以升任北庭副大都护。从阴仁协写经为武则天祈福及阴氏在武则天下台后仍供奉武则天的模拟像卢舍那佛,可知阴氏之对武氏的感恩戴德,不过这无非是希望在武氏的羽翼下发展壮大自己,保护家族利益而已。
在写经题记中有很多关于为见存父母,七世父母或为父母祈福的记载。如:
S.87号“为金轮圣神皇帝及七世父母合家大小”
S.217号“为见存父母,七世父母并及己身及以法累苍生”
S.4283号“为亡父母及合家平安敬写”
S.2527号“七世久远一切先灵”
S.2824号“上为七代父母,下及妻女”
等等。为什么有这么多为父母或七世父母祈福的记载呢?为什么不是“三世”或其它世而偏偏是“七世”呢?实际上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是一致的。笔者认为“七世父母”有三层意思:(1)七世父母暗喻七世佛,[23]一方面宣传了对佛的供奉,企求佛的保佑“今受持者当获殊胜利益安乐”,同时也把自己暗喻为未来世的弥勒佛。西魏285窟北壁壁画就画有八佛。(2)奉养七世父母也是能找到佛经依据的。《佛说盂兰盆经》载:
佛曰善男子、善女人是佛弟子修孝顺者,应念念中常忆父母,供养乃至七世父母,年年七月十五日,常以孝顺慈忆所生父母乃至七世父母,为作盂兰盆施佛及僧,以报父母长养慈爱之恩,若一切佛弟子,应当奉持是法。”
这主要反映了佛教对儒家孝的思想的吸收,是佛教中国化、儒家化的表现之一。众所周知,佛教是外来宗教,它起初求的是个人的涅盘,一穿上法衣就断绝跟父母亲人的联系,这显然跟儒家“孝”的思想格格不入。为了减少阻碍加快传播,佛教徒就编写或搀人了-些儒家“孝”的成分,《佛说盂兰盆经》就是典型代表。(3)“七世父母”更是儒家“孝”的思想的体现。儒家思想把“孝”作为伦理道德的基础,认为:
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身体发趺,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25]
可见,孝不仅是自己的事,更是家庭、国家的事。敦煌地区虽然佛教盛行,但中原传统伦理思想始终不衰,这从史书及敦煌文献中就可知道,对“七世父母”的供奉就是不忘中原传统伦理思想的体现!
可见,对“七世父母”的供奉既涉及到了佛教的内容又体现着儒家的思想,是儒释结合的结果。但是其核心却是对儒家“孝”的思想的体现,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敦煌文献中有道士对“七世父母”的供养,P.2375《老子道德经》末题:
开元六年二月八日,沙州敦煌县神泉观道士马幽并姓道士马抱一,奉为七代先亡及所生父母法界众生,敬写此经供养如此,我们就可以说写经题记中带有“七世父母”无非就是看中了其中包含的“孝”的思想罢了。
五、其它跟佛教有关的事例
从敦煌文献中可以看到有大量阴氏僧尼及在家修行之信士(女),仅S.2669就有14名阴姓僧尼,其它的如S.2448、S.2614v、P.T.1261v号等等,不仅有一般僧尼还有大量的法律、寺主、僧统等寺官。大量阴姓僧尼的存在,固然说明佛教在敦煌的繁荣,但也说明阴氏对佛教之信奉程度;大量阴氏僧官的存在说明阴氏在佛界占有重要地位,这正好跟阴氏在俗界的地位相呼应,僧俗二界互为表里,共同发展。
每当过节或是有什么重大活动,敦煌佛寺都有道场,人们常以上香、施舍等方式参与,为亡故的亲人追福,或祈求平安。在敦煌文献中阴氏向寺院施舍的例子很多,如:
卷号内容页码S.2575《天成三年(西元928)都憎统海晏徴求庄严(敦煌宝藏》,第21道场什物帖》册,第204页S.4687《僧徒捐输粟、油、胡饼帐》中“阴法律大胡饼同上,第37册,第315二十了”页S.6981(施主纳麦枨》“麦五阴施主施入/麦五斗阴同上,第54册,第195再昌押衙施人”页。
P.2032v《后晋时代净土寺诸色入破历示会稿》“麦伍《释录》第3辑,[27]第斗阴安信将粟换人/粟査硕阴保晟利润人/456、458、491、495、粟一石,阴骨子利润人/麦七斗五升阴忠信497,498页利润入/粟五斗阴通信利润人/麻肆伍胜,阴家胡儿利润入/豆四斗阴元弁利润入”
P.2040v《后晋时期净土寺诸色人破历示会稿》“粟五(释录》第3辑,第411、斗阴安信利润入/麻壹斗伍升阴彦郎利润413页。
人”
卷号内容贞码P.2638(后唐淸泰三年(936年)沙州级司教授福集《释录》第3辑,第391等状广阴僧统和尚衣物唱得布玖阡叁拾贰页尺/阴家夫人临旷衣物唱得布捌伯春拾尺”
P.3234v(ll)《年代不明[公元十世纪]净土寺西仓豆等分《释录》第3辑,第452类人稿》“豆伍斗阴善德利润入/豆贰斗阴淸页奴利润入”
P.3763v(年代不明[公元十世纪中期]净土寺诸色人《释录》第3辑,第513破历示会稿》“官布一疋,立机一疋,阴押衙页念诵入”
施舍是阴氏财力的一种表现,更是加强在佛界影响的手段,俗界的帮助应是阴氏在佛界占据高位的重要支柱。又S.6424V《开宝八年(975)十月兄弟社社官阴幸恩等请宾头庐波罗堕和尚疏》载:
谨请西南方鸡捉山宾头庐波罗堕上座和尚右今月八日,南澹部洲萨世界大宋国沙州阴族兄弟,就于本居佛堂子准旧设供,伏愿誓授佛敕,不舍苍生兴运慈悲,依时降假(驾),谨疏开宝八年十月曰兄弟社官阴幸恩等疏。
及S.5855《雍熙三年(986)阴存礼请三界寺都僧录为亡考七七追念设供疏》:
三界寺谨都僧录周僧正刘僧正张僧正法华大师张大师刘大师松大师大张法律小张法律罗法律王法律成子阇梨车家新戒右今月廿日奉为故慈父都知弊(妣)考七七追念设供幸望法慈依时降驾并谨疏雍熙三年岁丙戌六月日子弟子节度都头阴存礼疏。这二例都是阴氏奉请名僧大德祈求平安、为亲人追福的,从阴氏所请到的佛界人物的身份就可以看出阴氏社会政治地位之高低,这是其权势的表现。
(原载《敦煌学辑刊》2006年第3期)
注释
[1]《大正新修大藏经史传部三》(以下简称大正藏),新文丰出版有限公司,1983年,第51册,第1005页。
[2]《大正藏史传部二》,第50册,第862页。
[3]同上,第551页。
[4]同上,第490页。
[5]《大正藏大集部全》,第13册,第214页。
[6]《大正藏史传部二》,第50册,第385页。
[7]郑炳林《敦煌地理文书汇辑校注》,甘肃教育出版社,1989年,第136页。
[8]敦煌研究院编《敦煌莫高窟供养人题记》,文物出版社,1986年,第72页。
[9]敦煌研究院编《敦煌莫高窟供养人题记》,文物出版社,1986年。
[10]杨际平、郭锋、张和平《五一十世纪敦煌的家庭与家族关系》,岳麓书社,1997年,第27页。
111]段文杰《形象的历史一谈敦煌壁画的历史价值》,《敦煌学辑刊》第1期,1980年,第5页。
[12]段文杰《敦煌壁画中的衣冠服饰》,敦煌文物研究所编《敦煌研究文集》,甘肃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丨66页。
[13]《大正藏密教部三》,第20册,第228页。
[14]彭金章《敦煌石窟不空绢索观音经变研究一敦煌密教经变研究之五》,(敦煌研究》1999年第1期,第3页。
[15]郑炳林(敦煌碑铭赞辑释》,甘肃教育出版社,1992年,第34页。
[16]郑炳林《敦煌碑铭赞辑释》,第10页。
[17]杨际平、郭锋、张和平《五——十世纪敦煌的家庭与家族关系》,第4页。
[18]敦值研究院编《敦煌莫高窟供养人鹿记》,第101页。
[19]杜斗城《北凉译经论》,甘肃文化出版社,1996年,第292-304页。
[20]平冈武夫《唐代的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102页。
[21]参彭金章《敦煌石窟不空绢索观音经变研究——敦煌密教经变研究之五》,(敦煌研究》1999年第1期,第297页。
[22]《大正藏华严部上》,第9册,第408页。
[23]这里的“七世佛”指的是小乘佛教的“七世佛”而不是大乘佛教的“七世佛”。
[24]《大正藏经集部一》,第14册,第107页。
[25][淸]永瑢、纪昀等编(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82册,上海古箱出版社,2003年,第7页。
[26]黄永武主编(敦煌宝藏》,第120册,第54页。
[27]唐耕耦、陆宏基编《敦煌社会经济文献真迹释录》,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199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