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个圩---这三个妇人聚集在一齐,一边捡着穗子一边谈论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好生不热闹!
就在这时,但见一个头戴斗笠的女人手提着一个竹篮子从远而近地走来,她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似乎在路边的高高的草丛堆里摆弄着什么?
这女子虽穿着布衣,但她那亭亭玉立的身段子、每走一步,衣裙随风飘扬而起,那轻盈的步履却甚是好看。
阿娣嫂不时地停下手来,抬头盯着那女子瞧看,却是忘记了搭理身边俩人的话。
但见这名女子走走停停的,原来是在采摘那长在路边的野生旋覆花。
耳边传来两妇的嘻哈的笑声,阿娣嫂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只见那采撷花朵的女子越走越近,这一近看,只见那斗笠底下的一张白皙的脸孔,那大大的眼睛,嫣红的朱唇,那肌肤更是胜雪、眉目如画,如此貌美如花却是在这乡下地方难得一见。令阿娣嫂一时间都看得懵。
那女子举步往几人迎面而来,阿娣只听得身边的阿七嫂冲着这女子唤了一声:“娘子,又来彩”
但见得那女子迎面而来,只听得身边的阿七嫂唤了一声:“娘子,这大晌午的,你也来摘花啊,也不怕热着么?”
“嗯!”女子闻言应了一声,并冲着招呼她的阿七嫂嫣然一笑,又对着另外她阿娣以及李二娘礼貌地点点头,这声音也是如鸟儿唱曲一秀的好听。
见她再度走到一片野草丛中采摘那些小小的黄色花朵。
阿娣嫂沉住气,待她走远了,远至估计听不到她这方说话的距离,这才回过头来急急地追问阿七嫂道:“阿七嫂,这是谁家的娘子啊?长得这般标致,比那城里头的小姐还要贵气上几分!”
“哎呦,你还不知道么?这娘子就是新入住在那二里庄头的人家!”倒是李二娘代为回了话。
阿娣嫂不由觉得新奇,她说道:“连李二娘你也知道她?”
“她住得近,经常在这附近走动的。我也只是见过几面,也不知道她什么底细。”
“长得这般标致,像那读书人说的那---那什么花什么玉似的,这到底是哪家官人这般好福气?”阿娣嫂不由得感叹道。
“是如花似玉!”阿七嫂不由得说道。
“她方才不是跟你打招呼了么?七嫂定是知道她的,说说看,她到底是那家的娘子?夫君是干什么的?”阿娣见七嫂说话,不由得追问。
“俺也不是很清楚,也没见过她家男人,就是上次她家聘请奶娘,俺进去过一次,不过被一下子被涮下来了,被那李家的婶子占了去了。”
阿娣嫂闻言不由得侧目,并夸张地:“---哇---!”了一声,羡慕地说道:“还请得起奶娘,那定不是一般的人家。”
“那就不知道,肯定过得比咱们庄稼人强!俺在她家里头也没有见到见过她家的男人,倒是有一个小厮,喊她夫人的,估计是个下人。那里头还有个神智不清的老头,呆呆的,这娘子管他叫爹,另外还有两个下人。她倒是有一双漂亮的双胞子。”
“双胞子?这么好福气啊?而且以她那身段看来,不像是个生养过的女人。”
“谁说不是呢?”李二娘附和着。
“就是没见她家的男人,从来都没见露过面---!”
“会不会是个寡妇啊?”听她们如此一说,这阿娣嫂就更加好奇了。
“不会吧!”阿七嫂说道:“看样子不是福薄之人。”
“不会,俺都看见了,方才有一个男人骑着一匹黑马往那二里庄去了,那里就只有她一户人家,估计那就是她家的男人。”李二娘说道。
“俺估摸着她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妾,长得这般娇俏的模样,定是行为不太端正,不检点,人家大户人家容不得她,只得将她赶到这乡下地方来落户。”
阿七嫂闻言,喃喃说道:“不会吧,这娘子长得是很不错,但不像是那种行为不检点、不干不净的人,平日里也很有礼貌,但凡与外人碰着面,都会招呼一声。”
几人悄悄地讨论着,但见远处那个绰约的身影又往回走来,阿七嫂不由得放话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人家要走过来了呢,别净嚼这些有的没有的舌头!”
另俩妇人抬头,果然见那女子款款而至。
待这女子走近,李二娘忍不住嘴,不由得对着这她说道:“小娘子,赶紧回家吧,俺方才见你家来客人了呢?”
董秀闻言,不由得一愣---客人?会是谁啊?
再一细想,估计是高大哥;她淡淡一笑,冲着李二娘道谢道:“谢谢大娘了,我这就回去。”
“嗯。”三人含笑看着她渐走渐远的身影。
手提着这个铺满黄色花朵的竹篮,董秀踏着快步直往家的方向奔去--这一路上,路面都积着半寸深的枯叶,秋风轻轻一吹而过,枯黄的叶旋转着飞扬起来,又再度随意地铺散下去,掩盖了那一条盘旋至庄园内的小径。
院子外头种着几棵高大的梧桐和槐树,枝头上的枯黄落叶同样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
远远的就见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傲然地站在梧桐低下,马儿低着头,在地落是落叶的地面上寻着能食用的青草。
董秀见状不由得大喜,她认得这是宫中的马匹,果然来的是高大哥,只要见着了高誉她才能得知他过得好不好,是肥了?还是瘦了?
竹篮子提在她的手中随着她迈开的小碎步而摇晃着,她兴冲冲地小跑着越过那棵梧桐以及槐树中间的棚子,小跑着进了庄院的院门子---但见一个挺拔身影背对着自己而立。
这个背景令董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手中的竹蓝子瞬间从掌间滑落了下来,篮子内那黄色的小花朵散落了一地,然而她却全然顾不上只能怔怔地望着那个立在屋檐下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她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看着那个身影,一股热流直涌上她的眼眶,一时间她的脑袋一片的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思考。
泪迅速地漫过她的双目,她什么也顾不上,直往那身个背身而立的人匆匆地跑过去,凌乱的脚步飞舞着,绣花鞋下轮起黄色的枯叶随之起舞。
男人惊觉身后有动静,正欲转过身来,却在下一刻,一个柔软的身子迅速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董秀一言不发地一把从背后紧紧地抱住这个强壮的男人,这对细小而白皙的双臂紧紧地环在他的腰身。她的脸紧紧地附在他的后背,泪水迅速地染湿了男人后背的衣料,她那呼吸无比的紊乱---
男人怔怔地立着,那双黑漆般的双眸瞬间变得更加深邃、炙热。
好一会儿,他轻轻地将放置在身侧的手臂往上移,改为抓住了女人扣在他腹部的那一双雪白的柔夷、并紧紧地握着。
两人如此紧紧地一前一后相依偎着,两人之间并没有言语----却能感受到对方最为深情的交流。
她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直喷在了他的肌肤之上、触动了他的心底的最深处;他缓缓地一个一个地扳开她的手指,并伸出五指与之十指相扣着,紧紧的---紧紧的---。
良久,良久,男人轻轻地拉开那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转过身来凝视着女人的双眸,但见她已然泪如雨下。
这满是泪痕的脸令他心动,令他无措。
他轻轻地手指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并贪婪地凝神着眼前这张姣好的脸孔。
他的双掌轻轻地按在她的两个肩膀处,紧抿的双唇缓缓开启---她认为他会说想她之类的话,却没料到他见面后对她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
“那个小鬼成天的在宫中大闹,朕不得将他不送到你这儿来---!”他话音刚落,但见一个小鬼艰苦地跨过高大的门槛,并埋头埋脑的向着女人的方向直冲过来,并操着那稚嫩的嗓音冲着她喊道:“娘娘---娘娘---娘---”
“小默子---”董秀不由得惊喜地唤了她一声,并弯下腰来,展开双臂正欲迎接那冲过来的小小身子。
然而,在下一刻她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一把举抱起来,身体迅速地悬空,令那个跑将而至的小男孩扑了个空,不由得眼白白地看着他的娘娘被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把横抱着往屋里走进去。
这个成天阴着脸的男人不只凶过自己,还曾打过他的屁屁,在他的跟前他却是不敢造次,不敢撒性子,只得带着稚气的嗓门儿儿不舍地冲着董秀再唤了一声:“娘娘---娘---!”并不由得扁扁嘴,眼中瞬间积累了雾气,模样甚是委屈。
小福子一把冲上前去,拉住小孩子的肥嫩小手哄道:“小默子,我们到那边去抓蛐蛐吧---。”
小默子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那眼眶内的雾气瞬间销声匿迹,只见他连连颔首,并冲着小福子应道:“嗯!嗯!”
只一个小蛐蛐就令他在下一刻他忘记了那个被抢去的娘娘了。
这厢---
应耿天抱着董秀肆无忌禅穿过厅廊,直往里屋走去。他怀中的女人一脸的窘态,双臂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脖颈,但当她远远的见到一名抱着孩子的奶娘迎面走过来时,并在见到他们两人之是,一脸的诧异及狐疑。董秀不由得大惊失色,放松开双臂挣扎着,语气焦虑地说道:“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快---快放我下来---!”
男人却厚脸皮地说道:“朕要干什么,秀儿一会自然就知道了。”
领悟到他这话中的暧昧的意味,董秀更是焦虑,但见她一脸不安地说道:“被人都瞧见了,这多丢人啊---快放我下来吧。”
男人非但没松开她,反倒将抱住她的双臂收拢,他忽然将脸凑近她,并附在她的耳窝处,喊了她一声““秀儿---”这一声的叫唤隐含着无限的不舍以及温情。
令董秀骤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只得茫然地望着他,但见男人神色凝重地凝视着她,并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自打你离开后,朕就不曾碰过任何女人---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朕!”
闻言,董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令她感到无地自容,她只得低着头,喃喃地抗议道:“但---但---这大白天的---!”
“你不知道吗?朕能将白天变作黑夜---!”他这话一出,董秀已经抬不起头来,但听得男人在耳边长笑一声,抱着她在那位奶娘的注视之下直跨进了寝室内-----
“砰”的一声,寝室的门被随手关上了,一扇门掩住了里头无限的春色。
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小雪,雪花点点斑斑在空中飞舞着
----今年的初雪来得真是早啊----
〔完〕
亲们:有琳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宫婢)写到这里已经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