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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治国安邦的管理智慧(3)

另外,领导者在施行奖赏时还要因人而异。所有的人都想得到奖赏,都有所贪图。他们或者图义,或者图利。这时,领导者就要因人而异,爱义者使之贵,爱利者使之富。对于有特殊贡献的人,就应该使其既富且贵。赏誉同行,这就能让德才好的人和德才不好的人都为我所用。

率身励众,榜祥激励

中国人笃信“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管子·心术篇》中说:“心安是国安也,心治是国治也,治也者治心,安也者安心。”这里实际上已提出了心治为管理之要的思想。在这种治心思想的指导下,中国领导学也格外地重视精神激励,认为领导者表率的力量对个体精神会产生强大的激励作用。孟子也说:“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领导者善的榜样可以对下属起到非常大的激励作用,甚至于可以代替刑法而发生作用。

《史记·循吏列传》中以“李离伏剑”的故事说明了榜样的力量。

李离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一名狱官,他在审理一件案子时,由于听从了下属的一面之词,致使一个人冤死。真相大白后,李离准备以死赎罪。晋文公劝说:“官有贵贱,罚有轻重,况且这件案子主要错在下面的办事人员,又不是你的罪过。”李离说:“我平常没有跟下面的人说我们一起来当这个官,拿的俸禄也没有与下面的人一起分享。现在犯了错误,如果将责任推到下面的办事人员身上,我又怎么做得出来。”他拒绝听从晋文公的劝说,伏剑而死。

“李离过杀而伏剑,晋文以正国法。”司马迁在文末这样写道。可见“李离伏剑”的榜样力量之强大了,它使一个国家的法纪从此有了无人能越于其上的威严。

也因此,在正史上,对那些精忠报国忍辱负重的“君子”,大力宣扬,使之成为榜样,成为万众行动的参照系,万众学习、崇拜的楷模;而对那些不忠不孝的“小人”,极力贬斥,使之为民痛恨,态度爱憎分明。这种教育极大地激励人们去做“君子”,从而在国家、组织中产生一种具有很强凝聚力的整体精神。

很显然,中国的精神激励思想是有别于西方的。西方的精神激励方法强调的是个人奋斗和个人价值的实现。这样,必须使组织缺少一种整体精神。西方管理学家现已认识到,在现代企业中,领导者如果能够建立起科学、合理、引人的“参照系”,就会把人们的行为导向组织目标的实现。所以,现在很多国际大公司也引入了榜样激励的机制。

榜样是人们在精神和行为上学习的人物,是具有代表性的,但他不是僵死的“样板”,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圣贤,而是从人们的群体行为中孕育、成长起来的,被群体公认为思想进步、品格高尚、工作出色的人。只有这样的榜样,才能受到大家的敬佩、信服,才能具有权威性。那种仅凭个人的好恶,人为地硬性拼凑、拔高的榜样,不仅起不到激励作用,反而会引起人们的反感,挫伤人们的积极性。

因此,在领导者实施榜样激励时,要注意:

一是实事求是地宣传榜样的先进事迹,激发下属学赶榜样的动机;

二是要引导下属一分为二地看待榜样,防止机械地、形式主义地模仿;

三是要分析榜样形成的条件和成长过程,为下属指明赶超榜样的途径;

四是要关心榜样的成长,使之不断进步;

五是要保护榜样,对那些中伤打击榜样的错误言行要进行批评教育,防止狭隘和嫉妒心理的产生。

爱设于先,威立于后

“爱加于先,威立于后”是中国传统领导艺术中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一般人生性懒惰———尽可能少地少做工作,他缺乏雄心壮志,不愿承担责任,宁愿被人领导;他天生就以自我为中心,对组织需要漠不关心;他本性就反对变革;他易于受骗,易于受到骗子和野心家的蒙蔽。从而有了:在一个极端,领导可能是“严厉的”、“强硬的”,他指挥人们行为的方法是(常常被伪装起来的)强迫、威胁、严密监视,严加控制;另一个极端时,他又可能是“温和的”、“亲切的”,这时他指挥人们行为的方法是宽容的,他满足人们的要求,以求得人们易于控制,接受领导。

除去“脸”和“面子”以外,我国人所格外喜欢强调的是“人情”或“人情味”。

由于中国人对“面子”与“脸”格外重视,上述各种“人情”也就占非常重要的位置。给人面子容易争取“人情”,伤人面子则极易伤害人情。上文曾指出,中国人一般说来侧重情感,不太注重逻辑的分析,因此受创的“面子”与“人情”也往往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往往会发生公私不分甚至因私废公的现象。很多人意识中缺乏放诸四海皆准的责任感,心目中只有私人的感情或利害的小圈子,圈子以外,他们对谁都淡然漠然。

正因为中国人格外注意面子,所以他的商业性或事业性的“人情”,往往会表现得过火一些,造成“送礼”、“歌功颂德”的普遍现象。“人情”与“面子”受伤时,中国人不但会消极地不合作,并且会积极报复。但如中国人为无私的人情所动时,这时他往往会比西方人更体贴入微,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项退结,《中国民族性》第168页,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其实,“严厉”的做法存在着一些难题。压力会引起反抗,诸如压低产量,巧妙有效地怠工,敌对情绪,在充分就业时期,这种严厉的做法尤其难于奏效。“温和”的做法也有困难,它常常导致放弃领导———为了相安无事,却导致对工作的漠不关心,人们不断地期望得到更多的东西,而贡献的却越来越少。于是人们就问了:恩与威哪个更好些?《唐太宗李卫公问对》中李靖对这个问题有过精彩的论述:

首先是唐太宗拿东汉光武帝以“孤军”胜王莽“百万之众”的事实来问李靖“非有刑法临之,此何由乎?”光武治胜的原因难道不正是严刑峻法的作用吗?

李靖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他以陈胜、吴广推翻施行严刑峻法之秦的事例证明战争中并非仅有峻法就行了,从而得出结论:“兵家胜败,情状万殊,不可以一事推也。”接着,他说要想作战胜利,将领就应该恩威并济,并阐述了恩与威在领导艺术中的关系,“凡将先有爱结于士,然后可以严刑也;若爱未加而独用峻法,鲜克济焉”。说将领要先施恩再用刑,如果只施峻法而不用恩,那么很少能管理好组织的。最后,李靖又一次强调说:“爱设于先,威设于后,不可反是也;若威加于前,爱救于后,无益于事矣。”

恩与威的合理施予对领导者的管理活动确实意义非凡。管理大师杜拉克说:“当前社会不是一场技术,也不是一场软件、速度的革命,而是一场观念上的革命。”对于企业领导者来说,对于下属也必须要恩威并济,并且是恩设于先而威立于后,这样才能使下属对领导的管理活动做到口服心服。如老罗斯福所说:“言语温和,但手中拿着根大棒。”

只有激励才能让属下一直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是领导力的关键。那么,如何激励呢?中国自古以来对激励的要求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中式领导不仅要把握激励的分寸和力度,同时还要注意节奏和效率,因人因事而异,采取多种激励方式,充分发挥激励机制的作用。

聪明的领导者不但用利益激励下属,而且会认同下属,授予下属荣誉。如果领导者虽然奖赏一个人却又公开表示不赞同受奖赏者的意见,那么就会让别的下属行为失据,不知所从。这是激励的第一要素:义利兼顾,引导明晰。其次,在心治思想的指导下,中国人极重视精神激励。孟子说:“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认为领导者善的榜样可以对下属起到非常大的激励作用,甚至于可以代替刑法而发生作用。另外,恩加于先,威立于后也是中国传统领导艺术中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唐太宗李卫公问对》中说道:“爱设于先,威设于后,不可反是也;若威加于前,爱救于后,无益于事矣。”

四. 中国式的人才战略

房课杜断,合理搭配

“房谋杜断”出自元雅琥《上执政四十韵》。讲的是唐太宗时期,名相房玄龄多谋,杜如晦善断两人同心计谋,共辅太宗,形成“贞观之治”的盛世。后人因以房谋杜断喻指同心协力,配合默契,同掌朝政,谋划国家大事。

现今企业领导者用人也是同理,不光要考虑其才能,更要注意人员的编组和配合。比如,一个部门有三个经理,他们平级而无主从,此时,最好的安排是:一个富有决断力,一个具有协调的本事,另一个擅长行政事务,在这种人力资源状况下可组成一个有头脑、善协调、有生气的领导集体。如果三人都擅长决断,意见相左时,势必各行其是,谁也不听谁的;如果三人都具有行政能力,遇事就难有人出来拍板,而陷于琐碎事务中;如果三人都只有协调能力,则既无人决策,也没人做实际工作,也干不成事情。

由此可以认识到,在一个人才结构中,各人才因子之间最好有一种相互补充的作用,包括才能互补、知识互补、性格互补、年龄互补、综合互补。在《三国演义》的许多描写中,就体现了这种人才的搭配互补原则。

《三国演义》第六十七回“曹操平定汉中地,张辽威震逍遥津”中,张辽、李典、乐进三人之所以能够守合淝退东吴军队,靠的就是曹操高明的人才安排。

东吴来攻,曹操派人送木匣至合淝前线,上面写道:“贼来乃发。”当孙权来攻时,张辽等取匣来看,上书:“若孙权至,张李二将军出战,乐将军守城。”当时曹操远在千里之外的汉中,为什么要送个木匣,对守卫合淝做出如此具体的安排?曹操是极善用兵的,他为什么要违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军事原则?

其实,曹操这样做是因为他极清楚三位将军的作战能力、用兵特点、性格修养及他们之间的关系:

张辽坚决执行曹操以攻为守的指令,表示自己亲自出击,和敌人“决一死战”,展示了广阔的胸襟和豪迈的气概;李典“素与张辽不睦”,对于张辽提出的建议,起初“默然不答”,后为张辽的行为所感动,立即表示“愿听指挥”,反映了公而忘私、勇于捐弃前嫌、豪爽直率的性格;乐进是个中间人物,态度模棱两可,对张、李二人都不敢得罪,并有些怯战。

由于张辽的模范作用,使三个人冰释前嫌,在危急关头同心作战,把不可一世的吴军打得七零八落。这一战令“江南人人害怕,闻张辽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

若不是曹操的巧妙安排,虽大敌当前,这三人也定是难以形成统一的决策,更无法协同作战,发挥各自的特长。曹操从实际出发,成功地促成了张、李、乐三人性格上的互补,为团队谋求到了最佳的整体效应。

能者多权,将能君不御

“将能而君不御者胜”,出于《孙子·谋攻篇》,说将领有能耐的,君主不要干预将领的行动,以保证将领的才能得到充分地发挥,以求取得战争的胜利。“将能而君不御”,是领导学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牵涉高层领导的放权授权问题。中国统治者们大多都善于放权,能够让部下各司其职,而且通常是权责明确,不加干涉。

历史上有很多例子可以说明这种必要性。

曹操之所以能够三分天下,与他高度的分权有很大关系。他的将领都能在战时做到“进退惟时,无曰寡人”(曹操释“将能而君不御者胜”语)。

建安十六年,偏将军马超等人谋反,杀了凉州刺史韦康。建安十九年,韦康旧部赵衢、尹奉、姜叙等人起兵征讨马超。姜叙在卤城,马超在冀城,赵衢等人诱使马超出城攻姜叙,使冀城空虚,赵衢等人乘机攻入冀城,将马超的妻子杀死。马超攻卤城不下,又回不了冀城,他只好逃奔汉中。姜叙等人兵少,不敢贸然去追。

姜叙派人找夏侯渊求援。夏侯渊与手下诸将商议此事,诸将都说没有曹操的命令不便行动。夏侯渊却认为,将在外,应当审时度势,怎么有利就怎么干。他说:“将军在邺城,从这里去往返一趟就有四千里地,等命令来时,姜叙他们早就被马超打败了,非赶快去救援不可。”

于是,夏侯渊自作主张,指挥部下赶马超,追韩遂,破兴国。而曹操派来传令的节度使直到仗打完了才拿着曹操的命令赶来。

试想,如果夏侯渊一开始的时候坚持等曹操的命令来了才肯发兵,那肯定就会贻误战机,到那时候形势就完全不同了,他们不是去增援姜叙,而是去救援姜叙了。正是由于夏侯渊能够不墨守成规,根据战局的具体变化采取具体的措施,才能连战皆捷。而夏侯渊的自主性定是出于曹操的授权。

从上例中,我们可以得知“将能而君不御”包含着两层意思:第一,“将能”是前提;第二,“君不御”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