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莫家的二女儿？莫倾城？”
“对啊对啊！咱们京都第一美女来着。”
“喔喔，被左相冷落了十年的那个可怜孩子啊……”
“可怜什么啊？克死了自己的母亲……”
“听说她母亲洛清涟可是当时西林国的美女呢……”
女人的力量是伟大的，不多一会儿就把人家的上至娘亲下至成长脚丫儿印全抖搂了出来。莫七无语，听着一群女人嗡嗡而语，还有宦官们交头接耳。
莫左相一脸难看的坐在席间，旁边官员见此也不敢上去交谈，唯有柳相端着酒杯笑意盈盈的凑了过来。
“我说莫左相，你的女儿们可真不简单呐，多才多艺善词赋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你说是不是？哈哈……”
柳相可清楚的很，莫倾城被冷落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有请师傅教学的机会？不知这莫家大小姐这么做是何意思。反正他有戏看了不是？
“三嫂！三嫂！你都会些什么？我还没见过呢……”被南宫瑾瞪了一眼，涩涩的住口。
南宫炎邪笑着眯眼看向莫七，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莫七冷眼回视过去。
南宫炎举举手中的杯子，勾起了嘴角。
莫七亦是勾起嘴角，挑衅的笑了笑。
“不准和他眉来眼去！”南宫瑾俯身狠狠的说道。
莫七汗颜了一下，那叫眉来眼去么？都恨不得咬死南宫炎了……
“喔？多才多艺善词赋？呵呵，”东月皇微笑着看向南宫瑾，眼睛眯了一下，看到南宫瑾低眸轻点了一下头之后接着说：“那城儿就上来弹奏一曲罢？”
“是，父皇。”莫七缓缓起身，气质华美。
淡定如斯的模样，加上微微勾起的嘴角，让洛荣儿晃了一下眼。
“姐姐，敢问要妹妹弹奏哪一曲？”莫七缓步行行，止于莫如月旁边。
“妹妹可是会谈西林国的曲子的，那就随便妹妹弹奏一曲，姐姐来跟着拍子就好。”莫如月朗朗开口，席下一片哗然。
随便一曲来跟拍子，就算是青阁的名妓锦绣也不见得能跳得出来。莫七眼神倏忽间凌冽，既而恢复如初。
“姐姐请吧。”莫七侧身而过，于琴前坐下。
轻抚几下琴弦，铮铮之音丁丁而出。
好琴。
莫七闭眼，双手搭上琴弦，手随意动，一曲《霓裳羽衣》缓缓流出。
宫商角徵羽，在莫七的葱葱玉指下变换。时而大珠小珠落玉盘，时而乐音轻盈如仙池水。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全然忘记了还在跳舞的莫如月。
柳皇后和洛荣儿也听得呆了，不是说莫倾城什么都不会的么？怎么……
南宫瑾不禁微微掀起了嘴角。每一次，他的小猫总会给他惊喜。既而低下眼睑，慢慢品酒。
“铮！”的一声，众人的思绪被带了回来。
曲终。
人沸。
这一曲比白如雪带来的效果还要惊人。
“太美妙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的曲子……”
“我也是第一次听的……”
“莫家的女儿个个都厉害啊！不光姿容出众，才艺也是冠绝天下。”
“左相，贵小姐可真的是多才多艺呐！”
“谬赞了。”莫左相谦虚回道。他也奇怪的紧，城儿什么时候会弹琴的？难道五岁时清涟教的她都还记得？
清涟也不会弹这曲子的，因为自己没听她弹过。
莫七眼睑微动，睁开了眼睛。
“哈哈……”东月皇爽朗的笑着，“莫家姐妹真是不简单！”
“本宫也从未听过这么好的曲子呢！城儿，快快给大家讲讲你谈的是哪首曲子？”
饶是莫如月再自信，这没听过的曲子她也不可能跟得上节奏。
莫七嫣然一笑，“回皇后娘娘，城儿的这一曲名为《霓裳羽衣》。”
“啪啪！”南宫意鼓掌，“曲美名更美，好名字。”
“是的呢，倾城妹妹不光脸蛋儿漂亮，也弹得一手好琴啊！”太子妃柳芷若亦笑意盈盈。
南宫炎眼睛眯得更紧。莫七显然成为某人猎物的目标了。
“太子、太子妃谬赞了。”莫七回以温笑。
“不是说城儿是多才多艺善词赋的么？城儿可愿展示一下你的辞赋，也好给瑾儿挣多点儿面子不是？”柳皇后嫣然开口，柔语缓缓流出。
莫七皱了一下眉头。
柳皇后这话表面上听着是夸自己的，实则是在刁难。最重要的是，把南宫瑾说的像吃软饭的一样。好像自己今天出位才让世人注意了一点儿，东月还有三皇子的存在。
东月皇亦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脸色恢复如初。
莫七舒展眉头，姗姗开口：“城儿谢皇后娘娘厚望，那城儿就献丑了。”
南宫瑾喝酒的手一顿，随即猛然一口酒灌了下去。
“三哥，皇后她什么意思嘛……”南宫泽皱着一张脸替三哥抱不平。
“言多必失，记好。”南宫瑾放下酒杯，沉声说道。
连南宫泽都听出来了话里的意思，更别说在官场久混的那些士人将军们。不过，没有人会傻到去深究柳皇后话里的意思，除非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不想戴了。
“三皇子。”东方灏穿过几桌椅，来到南宫瑾身边。
“灏。”南宫瑾转首。
东方灏俯身，附耳在南宫瑾耳边嘀咕了几句，南宫瑾点头。随即东方灏离席出殿。
南宫瑾弯起眼睛看大殿正中的人儿，那般的夺目。不禁微闭双眼，这是他的妻，他的小猫儿，他南宫瑾一生要守护的人儿。
“千门明月，天如水，正是人间佳节。”莫七负手踱步，泉水般叮咚的声音潺潺而出，“开尽小梅春气透，花烛家家罗列。”
“来往绮罗，喧阗箫鼓，达旦何曾歇。少年当此，风光真是殊绝。”
“若干年后回想，”莫七眼波流转，“此时此夜，共绾同心结。窗外冰轮依旧在，玉貌已成长别。旧著罗衣，不堪触目，洒泪都成血。细思往事，只添镜里华发。”
步止。人声寂寂。
“好词。”一个青年男子站起身来，赞口。
“一次穿过多少年，想那若干年后，回忆起今时今日，必定心微漾。只可惜那时竟依然垂垂老矣，再不复殊绝风光少年。”男子轻吟其中韵味，“在下礼部侍郎竹篱，唐突三皇子妃了，还望三皇子妃见谅。”
“竹篱，好名字。梅落竹篱间，黄昏夕影残。好意境。”莫七回首倾城一笑，“竹大人客气了。”
一时间，人声沸腾了起来。
“没成想，城儿的一首词竟然连我们的第一才子都赞不绝口，好！好！不愧是我南宫家的媳妇……”东月皇也是爱才之人。莫七的一首词，羡煞了许多人。
“城儿，可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就是。”
“城儿什么都不要，只愿父皇身体安康，东月子民和和美美。”莫七一番话说的连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
“哈哈！城儿这小嘴可真甜……”东月皇看似十分开心的样子，“来人，赏赐那副翡翠金双凤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