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桑拿房的一番交谈后,韩峻熙将如雪重新带往‘醉生梦死’,选了一间日式结构、灯光暗淡的VIP房。他点了一些草莓布丁、柳橙果皮冻之类的甜点和水果盘给她充当宵夜。
她看着那些精致可爱的小甜点,没有动一勺。她以前是喜欢吃这些,在它们还没有成形前就食指大动、急不可耐了,馋得像只猫,因为那是他们亲自在家自制,用来解馋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再也没有心思去自制,也吃不出那种独特的甜味。渐渐的,她对这样的小东西也失去了兴趣。
“怎么了?”他在对面看着她,挖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有点凉,小吃一口。”
她没有张嘴,不解看着他:“峻熙,韩如雪已经长大了,嫁了人,有了孩子,少女时代结束了。”
他喂布丁的手僵在半空,静静收回来,“少女如雪,在我心中永远只有18岁。她说18岁的时候等我来娶她,可是我失言了。”他将头微微偏过去,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现在迟了么?”
“迟了。”她将戴有婚戒的右手放在腿上,抓成一个拳头。
他笑了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之于你来说,也许我更像一个父亲、兄长。”
她没有出声,只觉心里很苦。
两人瞬间沉默起来。
一会,有人叩响了门,他去应门,回来的时候说让她进去歇一会,待会再送她回去。她走在这黯黑的空间里,脚步虚浮,恍如置身梦中。
门口很快传来很重的脚步声,她听了几声,只觉脑子如被冷水瓢泼,清醒得彻底。这脚步声分明是独属于敖宸的,他每次生气,都将足音踩得极重,如那脱缰的野马。
“藤原少主的架子摆的可真够大呀,我怎么请也请不来!”声音又是极阴冷。
峻熙正慢条斯理将马甲套在黑衬衫上,坐回沙发,“敖少爷这般急,不知有何贵干?坐”
“贵干?”敖宸冷冷笑了声,黑眸灼亮,眸光不是漫出来,而是如利刃射出来,有种逼人的力量,“她人呢?”很好,这个姓韩的混蛋前一次抱着云姿滚床单,第二次又拐他老婆,让他敖宸三番两次当王八!
“你是说如雪还是云姿?”韩峻熙故意问道,狭长的双眸同样凛冽桀骜,两瓣薄唇骄傲的噙着。
敖宸眯了眯眸,沉吟片刻,在室内走动几步,阴鸷笑道:“这一次多亏你主动放手,不然我不会娶到韩如雪这个珍宝。娶了她之后,我才发现她是那么契合我,合适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渐渐上瘾了,放手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愿意与云姿离婚,送她回你身边呢?”韩峻熙反问一句,缓缓站起身,走到敖宸面前,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如剑刃交接,“那么你愿意放开如雪吗?”
如雪坐在珠帘子后面,悄悄屏住呼吸。她想知道敖宸的决定——是留她?还是留裴云姿?
“你在跟我做交易?”敖宸瞥一眼她藏身的地方,嘴角泛起一丝笑,走回她原先坐过的地方,“别人吃过的馒头我不会嚼,同样,你娶过的女人,我也不会再要。韩峻熙,你好像还没有明白,你越是紧张,我越不会放手!”
韩峻熙一怔,深黯的眼底瞬间充满风暴,暗暗捏响拳头,“你不该碰她,她并不爱你!”
“那又怎样?”敖宸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回过头,剑眉斜飞入鬓,皮笑肉不笑:“她是不爱我,但她是我妻子,夫妻之间履行夫妻义务天经地义,我还打算让她生第二胎。”说到这里,他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拔高,眼眸眯成一条缝盯着如雪的方向,“亲爱的,该听的话都听到了,还不出来?是不是打算在旧情人这里过夜?”
如雪的心,如水底的水草在摇摇摆摆,平静不了,她害怕见到这头发怒的豹子,又不想继续待在这儿面对峻熙……此刻听他这样一说,她心下一横,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没有理会即将爆发的他,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如雪?”她听到峻熙在身后喊她,重重的皮鞋声砸在地板上,似要出来追她。
“藤原少主,别忘了她是我老婆!”敖宸极度阴冷的声音快速响起,蹭蹭几声,他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半拖半抱塞入他嚣张停在大门口的车。
“为什么瞒着我来见他?”他问了。
她偏着头,没有焦距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建筑物,闭唇不语。
他将车气急败坏停在路边,一把掰过她的脸,黑眸中的火团在急剧跳跃,“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里里外外都属于我,就是一根手指头,也不能让这个混蛋碰!”
她被掐住的雪白下巴,立即有了红痕,小脸被他捏得变了形,静静看着他,“被他碰了,又怎样?”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头一阵怒气上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可以死,但这副身子,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碰!”随即将她重重一放,重新启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等回到家,他将她拖下车,摔到三楼的地毯上,“被他碰了哪里?”他用自己健硕的体魄狠狠压着她,含满怒气的唇不断寻找她躲闪的粉唇,不顾牙齿撞疼了对方,一把撕裂她脖子上的围脖。
她偏着脸,唇瓣红肿,身子在他的折腾下软软摊着,不做挣扎。他的怒火总是来得这样莫名其妙和不可收拾,她是他的女人,但他不会是她唯一的男人。
在他之前,已有一个男人让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所以不存在‘唯一’。他,只是用来治疗那道伤口的,或者说是过客。他要,她便给了,因为身子已经脏了。
脏了的身子,他在乎的。他介意她有没有第一次,就跟介意有没有峻熙存在一样,这样的男人,什么都要宣誓独有、完整,不管他爱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