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木造屋不可行
◎家有千金之玉不知治,犹之贫也。——汉·韩婴
高阳应(生卒年不详),战国时期宋国大夫。是个自以为是、喜好耍小聪明且不通大道理的人。
宋国时期,大夫高阳应为了建造一幢房屋,派人在自己的封邑内砍了一批木材。这批木材刚运到宅基地,高阳应就找来工匠,催促他们马上动工建房。
工匠一看,地上堆放的横七竖八的木料还是些连枝杈都未清理干净的带皮树干。树皮脱落的地方还露出湿润的白皙木芯;树干的断口处,还散发着一阵阵树脂的清香。用这样的木料怎么能马上盖房呢?于是,工匠们就对高阳应说:“我们不能马上开工。这些刚砍下来的木料含水太多,质地柔韧,抹泥承重以后容易变弯。初看起来,用这种木料盖的房子与用干木料盖的房子差别不大,但时间一长,用湿木料盖的房子就容易倒塌。”
高阳应听了工匠说的话,冷笑着说:“依你这么说,不就存在一个湿木料承重以后容易弯曲的问题吗?但你没有想到,湿木料干了会变硬、稀泥巴干了会变轻的道理。房屋盖好以后,过不了多久,木料和泥土都会变干。那时的房屋,是用变硬的木料支撑着变轻的泥土,怎么会倒塌呢?”工匠们只是通过实践知道用湿木料盖的房屋寿命不长,可真要说个道理,他们也感到为难。因此,工匠们只好按照高阳应的吩咐马上动工盖房。虽然在湿木料上拉锯用斧、下凿推刨很不方便,但工匠们还是克服种种困难,按尺寸、规格搭好了房屋的骨架。抹上泥后,一幢新房屋就落成了。
开始时,高阳应对很快就住上新房感到十分高兴,他认为这是自己用心智折服工匠的结果。可时间长了,高阳应的这幢新屋就越来越向一边倾斜了。高阳应的乐观情绪也随之被忧心忡忡所取代。高阳应一家怕出事故,只好从这幢房屋里搬了出去。没多久,这幢房子就倒塌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论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尊重实践经验和客观规律,不能主观蛮干,否则就可能受到惩罚。
◎故事感悟
高阳应不听劝阻,用湿木料盖房,最终导致房屋倒塌。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办什么事都必须遵循客观规律,不顾一切地按照自己的主观意志蛮干,那就必然会失败。
◎史海撷英
归德古城
春秋战国时期宋国的都城宋城,建立在现今的河南省商丘市。可惜的是,明朝弘治十五年(1502年),因黄河决口,宋城被淹毁了。
九年后,也就是明正德六年(1511年),知州杨泰在宋城故址的北面又重新修建了一座宏伟壮观的新城,它的南门恰好就是宋城北门的故址,也就是现在的归德古城。
正德八年(1513年),归德古城又修建了四座外楼,以后又经过多次重修,到近代的1926年时仍然保存完好。古城的南门城楼重檐挑角,楼上悬横匾三块,中间为“南通古毫”,西为“众志成城”,东为“古宋名城”。其余的三门即西、东、北三座城门楼,也都重檐挑角,悬挂匾额,十分壮观。这四座城门分别被称为南拱阳、北拱辰、东宾阳和西轾泽。全城有93条街道,呈棋盘式格局。整个古城规划严整,造型古朴,独具特色。
◎文苑拾萃
墨家思想
墨家是中国古代主要哲学派别之一,约产生于战国时期。该派的创始人为墨翟。
墨家学派有前期和后期之分,前期思想主要涉及社会政治、伦理及认识论问题;后期墨家在逻辑学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
前期的墨家在战国初便已经产生了很大影响,与儒家并称为显学。它的社会伦理思想以兼爱为核心,提倡“兼以易别”,反对儒家所强调的社会等级观念。它提出“兼相爱,交相利”,以尚贤、尚同、节用、节葬作为治国方法,反对当时的兼并战争,提出非攻的主张。它主张非命、天志、明鬼,一方面否定天命,但同时又承认鬼神的存在。
后期墨家的传承情况不详,有分为两派或三派之说。后期墨家对前期墨家的社会伦理主张多有继承,在认识论、逻辑学方面成就颇丰。后期墨家除了肯定感觉经验在认识中的作用外,也承认理性思维在认识中的作用,对前期墨家的经验主义倾向有所克服。它还对“故”、“理”、“类”等古代逻辑的基本范畴作了明确的定义,区分了“达”、“类”、“私”等三类概念,对判断、推理的形式也进行了研究,在中国古代逻辑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墨家的主要思想汇集在《墨子》一书中,其中《经上》、《经下》、《经说上》、《经说下》、《大取》、《小取》等六篇又被称为《墨辩》,通常被认为是后期墨家所作。
身教言传为大业
◎虑,求也。——《墨子》
季康子(?-前468年),即季孙肥,春秋时期鲁国的正卿。姬姓,季氏,名肥。谥康,史称“季康子”。季孙肥之“孙”为尊称,“季孙”并不是氏称,“季孙某”仅限于对宗主的称谓,宗族一般成员只能称“季某”。故季孙肥为季氏,而非季孙氏。季平子生季桓子,季桓子生季康子。季康子,事鲁哀公,此时鲁国公室衰弱,以季氏为首的三桓强盛,季氏宗主季康子位高权重,是当时鲁国的权臣。
春秋后期,季康子执掌了鲁国的大权。他的叔叔公父文伯官为大夫,很得季康子的宠信。
有一天,下了早朝后,公父文伯去给母亲敬姜请安,发现母亲正坐在纺车前纺线。公父文伯对母亲说:“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母亲还自己纺线,季康子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还以为儿子我不好好地侍奉母亲呢。”
听了儿子的话,敬姜叹了口气,对儿子说道:“大事不好了,鲁国要灭亡了!让你们这些人做官,但你们竟不懂立家治国的道理。你给我坐下来,听我慢慢地讲给你听。”
敬姜稍微缓了口气,对儿子说道:“即便国家贫困落后,但只要人民勤奋,并肯于吃苦耐劳,也能确保国家长治久安。老百姓付出了劳动代价,就会思考问题,思考的结果,就会生出善良之心;但是,如果只贪图安逸,就会生出淫逸的念头,而有了淫逸之心,则会把善良忘记了。忘记了善良,则会产生邪恶之心。富贵生活中的人不成才,就是因为贪图安逸;贫困生活中的人都响应正义,而劳动是根本。人民需要辛劳,从天子到普通老百姓,都应该勤劳而不能懈怠。”
接着,敬姜又对君王该怎么做、各级各类官员该怎么做都做了说明,最后总结道:“自上以下,谁敢淫心舍力?怠惰是有罪的,这是自古以来的制度。”之后,敬姜又联系到自己说:“如今的我,是孤身一个人,你又处于今天这样的位置,早晚处事,最怕忘记了前辈留下的基业。如果懒惰懈怠,你怎么能够逃脱罪过!我希望你能早晚加强自我修养,一定不要忘记祖宗的嘱托。你刚才说,季康子见我这样,他会不安的。你在皇帝跟前当官,我真害怕像穆伯那样绝后啊!”
◎故事感悟
敬姜用自己的行为影响儿子,鞭策儿子勤政。当儿子对母亲的行为表示不理解,甚至有些不满的时候,她又不厌其烦地加以说服教育,由此可见母亲教育儿子的殷殷之心。
一般说来,劝诫子女勤勉,是家长教育子女的一个重要内容。但是,敬姜认为圣王择贫瘠的土地而处民,就是为了“劳其民”,是有意识地给老百姓吃苦头,是不符合历史实际的。其实,她的这种观点是不对的。不到万不得已,似乎不该提倡这种“瘠土劳民”的办法,因为即便这样去做了,也未必能使人培养出高尚的道德来。
◎史海撷英
鲁国拒吴
春秋时期,吴国的国力比较强盛,便打算称霸中原,于是就先试探中原诸侯。鲁哀公七年,“公会吴于鄫”。当时,吴国向鲁国索要百牢,说:“宋国都已经献了百牢,而你们鲁国以前也献过十牢给晋国的大夫,现在我们大王不过是要你们贡献区区百牢,你们给还是不给啊?”鲁国的大夫景伯说:“当初,晋国以其强盛的力量吓唬我们,索取不合礼法的贡献。如果贵国以礼相待,那么就按照常数给您;如果贵国学晋国那样威胁我们,那只好给百牢之多了。所谓周之王也,制礼,上物不过十二;本该按礼法办事,但您若坚持要的话,那我们小小的鲁国也不敢不给。”
吴国得到了鲁国贡献的百牢,自信心也迅速暴涨,吴国的太宰嚭就想让鲁国的权臣季康子到他跟前来献媚一下。季康子觉得,这种蛮夷之国是肯定不能称霸的,索性就不理他,让子贡去推了这事。太宰嚭很不高兴,说:“所谓国君大于道路,你们鲁公都在这儿,你说你们季孙肥做臣子的,怎么就不舍得走几段路过来呢?这是不是于礼法不合啊?”
子贡就说:“岂以为礼?畏大国也。大国不以礼命于诸侯,苟不以礼,岂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岂敢弃其国?大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发文身,裸以为饰,岂礼也哉?有由然也。”子贡说得就很铿锵了:“怎么敢为礼啊,某个大国(你们吴国)都不依礼法办事,我们自然要跟着学了。再说了,我们国君都在这里了,那作为国家重臣,我的家主季孙肥怎么敢轻易离开鲁国呢?(那会让国家空虚而无防守)再说了,您吴国老祖宗太伯用周礼治蛮夷,但是他弟弟(你们吴国的直系祖宗)却学了蛮夷的那一套,什么文身啦断发啦,还裸露身子,也敢说依照礼法做事?”
◎文苑拾萃
《东周列国志》
《东周列国志》是明朝时期的长篇白话历史演义小说,也是古今中外时间跨越最长、人物最多的一部小说,描写了春秋战国时期“列国”的故事。
《东周列国志》所写的是西周末年(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500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东周列国志》中所叙述的历史事实,取材于《战国策》、《左传》、《国语》、《史记》四部史书,将分散的历史故事和人物传记按照时间顺序穿插编排,熔为一炉,从而成为一部结构完整的历史演义。秦汉前期的一些史家为了某种原则立场,对历史事件的叙述和评价有时会隐而不言,而是将意思深藏在记述的文字中,没有一定见地的人很难发觉,更谈不上理解了。这部书的通俗之处,就在于将这些暗礁一样的文字弄得水落石出,让读者一看便心知肚明,种种是非善恶、忠好智愚,都毕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这也是作者编写此书的用意,因此这部书也成为他们对后人的贡献。
“以人为镜”劝诫子侄
◎求道者,不以目而以心。——汉·贾谊
马援(公元前14-公元49年),东汉开国功臣之一,汉族,扶风茂陵人。因功累官伏波将军,封新息侯。新莽末年,天下大乱,马援初为陇右军阀隗嚣的属下,甚得隗嚣的信任。归顺光武帝后,为刘秀的统一战争立下了赫赫战功。天下统一之后,马援虽已年迈,但仍请缨东征西讨,西破羌人,南征交趾(今越南),其“老当益壮”、“马革裹尸”的气概甚得后人的崇敬。孙中山先生在给蔡锷的挽联中写道:“平生慷慨班都护,万里间关马伏波。”
伏波将军马援是东汉王朝的开国功臣,他用反面的事例劝诫自己的两个侄子,用事实讲述“以人为镜”的道理。
马援的两个侄子马严和马敦喜欢结交朋友,尤其跟有名的侠客往来频繁。对这样的事情,最为关注的还是那些在官场上混事的人们。
马援并不反对侄子们交朋友,但一直对他们喜欢议论和讥讽别人的做派担心。他担心什么呢?他是害怕侄子“祸从口出”。
那是在马援带兵征讨交趾徴侧、徴贰起义军的日子里,尽管征途遥远,戎马倥偬,他还是修书告诫两个侄子。
在中军大帐里昏暗的烛光下,征战了一天的马援将军虽然已经很疲惫了,可是,他想着刚才自己的副将对他说过的话,心情很沉重,又为自己的两个侄子忧心。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马援放心不下侄子们呢?
副将从刚由京城回来的人嘴里知道,马援的侄子在酒楼与几个有名的侠客喝酒的时候,不时地议论朝廷的事情,而议论朝廷的言谈话语之中,难免涉及具体的人。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话虽然没长腿,但总是走得飞快的。想到这里,马援放下手里的兵书,提起笔伏案疾书起来。他是在给两个侄子写信。
他在信里这样说道:“你们知道别人的过失,就如同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一样,只能用耳朵去听,嘴却不能说出来。好议论人长短,是荒诞的,也是不正常的。这是我最厌恶的事情,我宁死不愿子孙有这样的行为,希望你们不要忘了我说的话。”
马援在信里还以龙述和杜季良两个人为例,劝说自己的侄子。龙述为人敦厚,考虑问题周全、谨慎,不但谦虚,生活也节俭,廉洁奉公,在军中有威望。而杜季良这个人,当时任越骑司马,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正误集于一身。这两人都是马援所看重的爱将,但马援却希望侄子效法龙述,而不要效仿杜季良的为人。
马援把信写完了,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轻松了一些。他放下手中的笔,把写好的信拿起来,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才满意地放下。他叫来传令兵,让他骑快马立即起程,把这封信星夜送到家里。在上马之前,马援还再三叮嘱传令兵,一定要多加小心,那封信千万不能有失。传令兵郑重地答应着,心想,既然是十分重要的信,为什么要送给自己的侄子,难道将军家里出了大事不成?传令兵哪里猜得到将军此时此刻的心思。
在马援看来,教育好自己的侄子,与战场的胜败,几乎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他是把“以人为镜”与战争的成败看得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