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宋猜殷勤贴上前,满脸期待地搓着手。
“这……”冯坤眼神意有所指,往后瞟,好似有所顾忌。
宋猜不明所以,又见冯坤朝他招手,乖乖地附耳上前。
“嗯,好,明白了,好……”冯坤对他窃窃私语,只瞧得宋猜拼命点头,一副“您英明”的表情。
在宋猜连声保证之后,他随即带着他的手下乘船离开,朝着冯坤他们来的方向。
姚骢目送宋猜离开的小木船,默默挪到冯坤身边,悄声道:“莫不是让他们去找鱼鬼了?”
冯坤一个嘴角微翘,冷笑道:“无论谁留下都是个麻烦,这样最好,希望吴公子不要怪我自作主张。”
吴公子摊摊手,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冯坤让伙计划近山崖,陡直的峭壁上早有从山洞里垂下的绳子,冯坤用力扯扯绳子,试试力度,回头招呼众人打点好装备,一同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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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姐在石像对面的洞壁上摸索,试图想找到什么,众人屏息以待,大气不敢喘,生怕呼一口气就会出事。
她好像发现什么,手指扣下一块石片,捏碎在手上。一看,这哪是什么石片,就是块泥板,想是这里光线昏暗,红泥颜色又与洞壁的红铜色差不多,方才忽略了。
“砸了它。”大家姐对她的伙计们说道。
伙计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拿起铲子就上,几个气血方刚的小伙子挥舞几下铲子后,泥墙应声而落,露出黑黢黢的洞口,往外冒着寒气,春水首当其冲,被冻得一哆嗦。
“走吧。”大家姐拿起风灯,带头进入。
这条通道显然是人工开凿,后来不知为何被人堵上。通道很矮,大家都得弯腰前行,洞壁材质是常见的石灰岩,不再是矿洞里的红矿石。脚下有积水,腰也直不起来,总的来说,大家行进得很艰辛。
其实大家姐为了不引起恐慌,说话还是有所保留。就说那佛像,它被立在那儿定是事出有因,通道被封闭,立佛镇邪,也就是说这通道之内发生过邪事。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眼下只能边走边看。
她手扶墙往前走,突然手拂到洞壁上一个圆滑的突起物,心觉有异,她停下脚步,用风灯照亮。看清楚那一刻,就算是她也忍不住心里一惊。
幽幽灯光之下,她手里抓着的正是一条腿骨。腿骨灰白,已然石化,半截被嵌入洞壁之中,剩下半截突出壁外,刚好被她发现。
大家姐突然意识到什么,掏出腰间小锤子就往旁边洞壁上砸,众人被她的举动吓到,呆呆地也不敢有动作。这里的岩石很软,大家姐使劲砸几下就碎落一块区域,她又换匕首,在那块洞壁上挑剔,挑走碎石后,掉落的洞壁上俨然嵌着一副灰白的人类肋骨,阴森森,白惨惨。
大家姐使劲一掰,“咔吧”一声,一小截肋骨就这样被掰断,拿在手里。
这么明显,显然大家都意识到这里发生过什么。有胆小的脚一软“扑通”摔进积水里,嘴唇颤抖,脸色灰败,恐惧地低语:“这里就是地府……我周围都是死人骨头……我的娘,我听到有鬼叫,你们听到了吗……听到吗……”絮絮叨叨,神志不清。
大家姐知道这些年轻人都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方才矿洞里气氛诡异,他们一路都不敢声张,心情定也是压抑到极点,现在真切见到死人,心中恐惧才一下子爆发出来。恐惧是人之常情,她能理解,“人心无惶恐,行止必有失”,自己七岁下地,情景比起现在的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师傅曾这么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