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笨死了!”容与气乎乎地松手、叉腰、居高临下死瞪他。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余旸揉着脸颊,心里也很不高兴。他剖白这么多年心结的举动竟然被一个“笨”字注解完毕,这女人简直是丧尽天良,一点都不珍惜他把她视作密友的荣耀。上一次他告诉简单的时候人家反应积极多了。
“笨蛋笨蛋笨蛋!”容与大着嗓门连说三遍,气愤和疼惜,自己也不知道哪个多——乱讲,什么疼惜?八成是被他气到出现幻觉了。
“你再说,再说就揍你!”
“还不承认!你说,你有没有告诉过家人你的想法?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把所有心事都憋在心里,装傻充愣就可以留住你哥哥姐姐?”明明就是自己消极不作为,还要在一边郁闷,这是哪门子的闷骚作风加个人英雄主义?照他这种想法,再容易的事情也会变得超级复杂。
“你以为我告诉他们,他们会听吗?他们只会当我是小孩子,只会认为我的想法很奇怪!”他也曾经试探过的啊,哥哥姐姐包括姑姑他们总是会用小孩子别管那么多的说辞打发他,好像他什么都不应该知道,什么都不必管。
“那是因为你把自己装成很幼稚来骗取他们的关怀!你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他们用对待小孩子的方法对你有错吗?”典型的倒因为果逻辑错误,真是服了他。
“我——”余旸一时语塞。
是他在装小孩子吗?是他过分夸张了自己的幼稚才让自己变得这么痛苦吗?是他的缘故才使得那个家永远都不像家?“我做错了吗?”他看向容与,从未见过的惶恐眼神印进容与心板,让她像是被狠狠蛰了一下。
像是不经意地执起他手——很冰。“你没有错。你六岁的时候会这样想一点都没错,但是你被当时的念头禁锢住了,以为只有装作不知道你和他们毫无血缘,才能把名义上的关系维持下去。但是你忘了一件事,”她顿了顿,“你已经成年了。在很早以前你就可以独立的思考和处理事情,不应该像小时候那么无助那么狭隘,不应该一旦触碰到了这个秘密就学鸵鸟一样朝地方躲藏。”而她,也因此与这个彼得潘结下了一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