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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剑光丽影

爱情是会让人冲昏头脑的。

虽然仇心柳只需在黑屋里关三天,但解星恨每天晚上都会去那里。

白天他当然不能留在屋子里,而晚上,他也不必每日都去。

反正一共只三天嘛。

可是仇心柳却嘟着嘴娇声说都要他陪。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只要被他听到了,都是难以忘记的。

于是他真的每晚都去了。

这小黑屋的守卫多少都被失眠困扰了有些时日,晚上站岗,白天睡觉,可这仇皇殿白日里都是兵器交接的撞击声和练武人“喝喝哈哈”的吼声,哪能睡得好觉呢。

他们和总管反映过,可是仇雠的回话却是:“适应。”

只两个字,扼杀了所有求情的可能。

然而仇雠说的并不错。

很多时候,环境是无法改变的。人只有去适应环境,才能成为王者。若要环境来适应自己,那迟早有一天是会被淘汰的。

可是这些可怜的守卫们似乎到现在还没能适应过来。

只因多数人到底还是适应不了,这个岗位上人来人去,流水般地换人。

夜夜顶着黑眼圈值班,好在黑夜里这般憔悴的面容也看不太清楚。

失眠真是件痛苦的事。

不过自从大小姐被关进了里面,他们的睡眠一下子得到了改善。黑眼圈褪去了许多,整个人也容光焕发。

最主要的是,白日里,他们也不那么嗜睡了。

有时甚至能挥挥兵器,出去跟着队伍练练武艺。

大小姐果然是天降仙女。

不仅貌若天仙,连身边的人,也能跟着沾上仙气。

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以为的仙气,全是解星恨在饭菜里下的迷药。

他们夜夜做的春梦,也只是黑屋里传出的软言细语所唤起的。

解星恨自然是个做事缜密的人,他自然知道不仅守卫得药,那巡管也是得药的。

于是仇皇殿森罗的防卫也不再密不透风,也就有了插针的机会。

仇心柳被关进黑屋的第三个夜晚,仇雠没有睡意,便起身来到练武场上。

从练武场可以俯瞰整个仇皇。西南面的是正堂和宣誓场。每个门人都要在宣誓场前的霸下石像前宣誓——“生为仇皇人,死为仇皇鬼”——才能真正算是仇皇的一分子。不必说那之前荆棘载途的考核,单是看仇雠这多疑的性格,就可以猜想要入仇皇门下,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当仇皇刚起家的时候,应征者络绎不绝,一时间能否通过仇皇的考核甚至成了武林人用来证明自己能力的一个凭证。

而若是入了仇皇,那自是更加光荣的。

仇皇就这样招徕了大量的武林能士,这些人都以为自己奔向的是光明之途,却不知仇雠的叵测居心。

这些人刚来的时候,有孝子,有良夫,有刚正不阿之士,有德高望重之辈,内心光明而又柔软的人比比皆是。

可是一入了仇皇,一切都变了。

仇雠招够了人,就开始全封闭式的训练。

每个人的心肠都变成了熏黑的石头,冷漠的表情,无情的心。再不往家里写信,再不帮助穷人。他们在乎的只是流血。让对手流血。

他们的心肠变硬了,随之也变硬了的还有他们的手段。

变的刚硬无情,阴险毒辣。

若这是自发的变化,自愿的蜕变,那迟早有人会反思,会醒悟,会怀疑,会推翻一切。

但他们的变化,自己却感觉不到。

他们早已渐渐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傀儡,从他们吃下仇皇的第一碗入伙饭时,这变化就开始了。

噬心粉。

龙生九子,第六子即为霸下。霸下,似龟有齿,喜负重,碑下龟是也。但是仇皇殿的这只霸下,驮得却不是碑,而是剑。

若是说得更确切些,它也并不是驮着这顶剑,只因剑的大半截已插入它的背部。

它的表情狰狞,痛苦,但仍有生息。

这霸下已是身形巨大,而这把剑,却是更大。

虽是石剑,但月光下剑刃却泛着粼粼的青光,远远望去,尚能觉到那浓浓的肃杀之气。

胆敢杀死龙的儿子,岂不是要与天而争?

仇雠的嘴角却拐上了一丝冷笑:它还没有死呢。

他要的从来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就这样保持着死前的痛苦情态,永远驮着这把剑,为门人观赏,为门人笑话。

死有什么难,死有什么痛!

死只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但他要的是永恒!

是不朽!

只有痛苦是可以是不朽的,只有折磨是可以是永久的。

仇雠望着宣誓场上的剑下之龟,嘴角有比月光还要阴冷的笑。

可是那笑容忽然冻结了。

四周寂静无声。

却有一团能量聚在他的身后。

以及,尖锐的一触。

好像月光下的影子立了起来。

好像他自己的影子向他挥剑相向。

可仇雠这时脑海里闪过的,却并不是背后之人可能的身份,而是方才被他忽略了的寂静。

仇皇巡岗的兵士呢?

本该一刻不停地在外墙内巡察的卫军呢?

为什么这么安静?!

所以才会放入了刺客!

这群懒惰的家伙!

仇雠恨得牙关咬得“吱嘎”响,拳头也握成了坚硬的石头。

他倒是完全不担心背后的威胁。

“跟我走!”背后传来了一个沉闷的声音,他的嘴上蒙着黑布,头上也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

“姑娘请便。”仇雠轻轻挑了挑嘴角,朗笑道。

忽而他一个低身,整个人像扇子一样“倏地”合了起来,又一侧转,一展臂,竟一把抱起身后人的腿,手一轻挥,就把她右手的剑给打到了几丈之外。又竖指如急雨般点下,方才那明明占着上风的人现在却已无法动弹。

现今活着的人中还没有谁见过他的武艺,而那些见过的人,早已去了阎罗那里报到了。

好快的身手!

那黑衣人因他唤了一声“姑娘”已是很惊诧,眼下那双明亮的眼睛更是惊惧地瞪着他,她根本无法相信这来势迅猛的扭转。

仇雠一把揽起她的腰肢。

“呵呵,果然是个姑娘!”他的声音听来十分高兴,这黑衣人竟完全没有带给他任何威胁,哪怕刚才剑抵后背的时候,他想着的,也只是自己的那些失职的侍卫。

他的声音,听来十分高兴,得意中带着一丝隐秘。

仇雠的耳力实常人莫及,这黑衣人的声音明明听来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沉闷,含糊;可他却能听出里面的异样。

还有那剑尖的力道,若是换作别人同样被这样抵着,是根本察觉不出有何差异的,但是他却能觉出这力道深处的阴劲。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那整体的气息。这黑衣人的剑还未举起,她还未说话时,他便已觉出身后来的是个女人。

女人的气场未必比男人弱,可在这空间的布排却是不同的。

男人的,是一个浑圆;而女人,多少是有些拉长的圆,有时还带着芒刺。

所以说女人武艺难成,只因这气候不匀,便难以运化自如。

当然所有这些,常人都是分辨不出的,练武多年的人也是分辨不出的。只有像他这般臻于化境之人,才能擘两分星。

仇雠没有马上扯下她的面罩,却开始解起了她的衣服。

他并没有强力撕扯,而是很儒雅地一层层褪去她的衣裳。柔白的肌肤在乌黑的衣布下一点点露出来,一点点染上月色,更显得如玉一般的光洁。

她现在已经完全****地躺在他的面前。

她的脸上是羞怒,是悲愤,是无可奈何。

明亮的眸子早已盈满了泪,可是她却动弹不了,连拭一拭眼泪也无法做到。

仇雠的眼神在她如玉的胴体间流连不已,脸上的喜色快要溢出他那坚硬的面具。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现在已经眯成了一条线,虽然面具遮去了那最能传达笑容的笑纹,但谁都能看出这双眼睛在笑。

淫猥的笑。

然后他解开她脑后的布结,头上的布巾便松了开来,她满头乌黑的长发也流撒出来。

“不错,不错……”他嘴里轻轻念叨着,似乎是对目前所见到的一切都很满意。

但他却没有立刻摘去她的面罩,而是忽然把脸贴得很近的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摘去这个?”他轻轻提了提她脸上的蒙罩,语气竟变得和月光一样柔和。那种会让不谙世事的女孩心跳脸红的声音。

但他也并没有期待她的回答。她已被点住了哑穴,本也回答不了。

“我年轻时可是没少做过这样的傻事。”他忽然仰天大笑,道:“我倘若不看,还不至于扫了兴致;我若是好奇摘了这东西,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这世间能如雩姬般中看的女人又有几个!”他的笑声是那么洪亮,直达天穹,似乎天顶也要给它回声。

“但我当然会解开你的哑穴,若是没了你那骚到骨子里的叫声,这游戏——”他的手在她的玉颈间游走,眼神像是缭绕着云雾般的迷离,“岂非少了几分趣味。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是这般响亮,丝毫不怕有人听见。

这是他的地盘,无论谁听见了他的声音,都是不会找过来的。

她看着他如野兽般的狂妄,眼里只能不断溢出绝望的泪。

泪光闪闪,像是天上落下的星辰。

今夜无星。

然而仇雠的笑声忽然止住了,他忽然很认真地看起身前的人,很认真地看起她泪汪汪的眼睛。

他的担忧是多虑的,有这般清秀眉目的脸蛋,又怎会不是人间尤物。

但他被这眼睛吸引的原因,却并不是因它的美丽。

而是熟悉。

这眉目,好生熟悉……

“哗——”他猛一撕开那黑色巾布。

然后,他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