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京张铁路的总设计师——詹天佑
一个普通茶农的儿子,一段留美的不平凡经历,一条中国人自己修建的铁路,成就了一个伟大的爱国工程设计师——詹天佑。
詹天佑(1861-1919年)广东南海人。少年时他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对机械有着浓厚的兴趣。他经常把一些捡来的小螺丝钉、小齿轮、旧发条做成玩具,还能够用泥巴捏出轮船、火车、起重机的模型,更喜欢搜集些机器零件拆卸组装着玩,家里的自鸣钟就经常被他拆拆卸卸的,看到新奇的东西,总要问个究竟,常常弄得大人都无法回答。
1872年,年仅十二岁的詹天佑顺利通过了留学考试,辞别父母后,怀着学习西方“技艺”的理想,登上了赴美的油轮,这一去就是悠悠十载,直到1881年,詹天佑以优异成绩拿到耶鲁大学土木工程学士学位后,才踏上归途。他怀着满腔的热忱,准备把所学本领贡献给祖国的铁路事业。可是,回国后詹天佑失望了,腐败的清政府对这些留美学生并不欢迎,反而把他们视为异端,倍加冷遇。最后,专习铁路建筑的詹天佑竟被分配到了福建的福州船政学堂,学习驾驶海船,一待就是好几个春秋。
1888年,詹天佑几经周折,转入中国铁路公司任工程师。刚上任不久,詹天佑就遇到了一次考验。当时从天津到山海关的津榆铁路修到滦河,要造一座横跨滦河的铁路桥。滦河河床泥沙很深,又遇到水涨急流。铁桥开始由号称世界第一流的英国工程师担任设计,但失败了;后来请日本工程师实行包工,也不顶用;最后让德国工程师出马,不久也败下阵来。詹天佑要求由中国人自己来搞,负责工程的英国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得同意詹天佑来试试。
詹天佑是一个认真踏实的人,他分析总结了三个外国工程师失败的原因后,身着工作衣与工人一起实地调查,缜密测量,最后大胆采用新方法——“压气沉箱法”,成功地建成了滦河大桥。三个外国工程师无法完成的大难题,竟被一个中国工程师漂地解决了,这令人震惊的事实发生后,詹天佑渐露锋芒。
1903年,清朝政府决定建筑一条新铁路——京张铁路。张家口地处北京的西北,是通往内蒙古的交通要道,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英俄也早有染指的野心,为了铁路修筑权,双方争吵不休,软弱的清政府不想得罪沙俄,也不敢得罪英国,只好把此事搁置。英俄眼见染指不成,恶毒地设下陷阱,阻止铁路的修建。他们声言:中国如果依靠自己的工程师,自己设计、自己建筑,他们就谁都不过问。在他们的眼里,中国根本没有技术和人才,他们甚至讥笑说:“建筑这条铁路的中国工程师还没有出世哩!中国人想不靠外国人自己修铁路,就算不是梦想,至少也得五十年。”
中国人自己真的不会修铁路吗?詹天佑决心用事实来告诉他们,中国的铁路,中国人自己来修!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并暗暗下决心不用一个外国人,中国的铁路自己修,而且要花钱少,质量好,完工快”。此消息一传出,各国工程界为之哗然,他们纷纷挖苦詹天佑,说他是“不自量力”,甚至公开嘲笑:“看他们这场戏开了怎么收场!”洋人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京张铁路,长达200多千米,沿途连绵的崇山峻岭,横阻着悬崖峭壁,没有机器设备要想凿通铁路,谈何容易!这还不说,清廷的达官显贵刁难阻挡,洋人造谣拆台,但是詹天佑毫不畏惧,他亲自率领工程人员,背着标杆和仪器,带着助手,爬山越岭,起早摸黑,勘测路线。
塞外狂风怒号,灰沙弥漫,詹天佑始终热情地坚持工作。为了选好一段线路,他宁肯多跑出多少里。他常常骑着小毛驴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跑。白天翻山越岭,晚上还伏在油灯下绘图计算,彻夜不眠。
有一天傍晚,他们在八达岭一带测量,猛烈的西北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测量队员急着收工,填了个大概的数字,就从岩壁上下来了。詹天佑接过填写的数字,疑惑地问道:“数据准确吗?”测量队员回答说:
“差不多吧。”“什么叫差不多?”詹天佑严肃地说,“技术的第一要求是精密,不能有一点模糊和轻率,‘大概’‘差不多’这类说法,不应该出自工程人员之口。”说着,背起仪器,冒着风沙,重新爬到岩壁上,认真地复查了一遍。当他下来时,嘴唇都冻青了。湖北省詹天佑故居这时,詹天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这是中国人用自己的人力、钱财建设的第一条重要铁路,一定要选好线!线路如果选不好,不仅延长里程,增加了造价,还将被那些瞧不起中国人的洋人讥笑。
就这样,长达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日夜兼程,最后终于选定了通过关沟的线路,这条路线光是在隧道工程上就比外国工程师所选的路线减少2000多米。
修建铁路,不仅需要经验丰富的工程师精密的勘测,而且还需要新式的开山机、抽水机、通风机等先进的设备,可是中国人什么也没有,一切只能靠工人的一双手。没有开山机,詹天佑就和工人们一起一锹一镐地蚂蚁啃骨头;没有抽水机,他就和工人们一样趟着泥水挑着水桶一担担地往外运。詹天佑同工人一道日夜奋战在工地上,铁路在不断地向前延伸。先有居庸关的两端对凿,后有八达岭的中打竖井,再向两边开凿,詹天佑的大胆创新既保证了施工质量,又进一步加快了工程进度。经过3年多艰苦奋战,八达岭等几处隧道终于全部打通。
隧道工程虽然胜利完成,可是,八达岭一带峻岭连绵,地势陡峭,坡度很大,高低相差六百多公尺,怎样才能使列车爬上峰顶呢?常规的螺旋式线路,肯定是不可能爬上去的,才华横溢的詹天佑竟然想到引进一种折返线路,就是在山高坡陡的青龙桥地段,顺着山腰,铺设“人”字形路轨,既降低了坡度,也缩短了隧道,火车到这里,以两部大马力机车前后一推一拉,就可安全地爬过陡坡,顺利到达峰顶。
1909年9月24日,京张铁路全线通车。这条铁路原计划需要六年时间,仅用四年就提前完工了,而且节省经费二十八万余两银子。外国专家们坐车观赏了全线工程,无不震惊,赞叹不止。他们不相信中国人自己能设计、建设成京张铁路,然而铁的事实给他们以有力的回击。
15、为变法摇旗呐喊的启蒙思想家——严复
中华民族以甲午惨败为契机,开始了大觉醒。亡国灭种的危机,刺激着中国的仁人志士,他们拍案而起,起而言,言而行,呼吁改良,倡导变法。于是,一场以救亡图存为目的的维新变法运动在千回百转之后,蔚然兴起,而严复就是这场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
如果说康有为、梁启超是这场运动的领导者的话,那么严复,就是这场变法运动最成功的鼓手,他用他特有的武器——译笔,在翻译西方资产阶级学术著作的同时,全面系统地介绍了西方资本主义政治学说,给予封建专制制度以致命的打击,对于变法思想的传播,甚至是人们思想的解放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一本《天演论》,警醒了多少中国人。这本书不仅是生死危亡的“警钟”,也是倡导变法的“明灯”。
严复,原名宗光,字又陵,入仕后改名为复,字几道,于1854年出生在福建一个医生家庭。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被逼放弃科考的他,于1866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福州船政学堂,后又因为实习表现优异而被送往英国海军大学学习。在英国的这段时间,是严复成长的黄金时期,求知的欲望,使他在学校的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日益加剧的民族危机,也使他埋头于西方政治学说的研究中,希望能在西方国家的崛起中找到救世的良方。他如饥似渴地阅读着达尔文、亚当·斯密、孟德斯鸠、卢梭、边沁、斯宾塞、赫胥黎……的著作,这些著作成了他了解西学最好的老师。系统的研究,亲身的体会,让他逐步明白,中国的落后在于制度和思想,而不仅仅如洋务派所鼓吹的那样,只是洋人技艺高超,船坚炮利,1879年,严复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学成归来。这时,曾经被清政府当作“良将”培养的人才,成为这座封建堡垒里最大的异类。
严复刚刚回国,就接到母校的聘请,为报知遇之恩,他欣然同意,成为福州船政学堂的教师。博学多才、熟悉西学的他很快就得到了李鸿章等洋务大臣的赏识,先后担任过北洋水师学堂的教务主任,后来更平步青云,担任校长一职。可是,这些并没有打消严复的斗志,恰逢甲午战争战败,列强的宰割,清廷的腐败,日日“凌迟”着严复。当康梁振臂一呼,要求学习西学,立志变法时,严复马上响应,投身到了救亡图存的洪流当中。
1895年,严复先后在天津的《直报》上发表了四篇文章:《论世变之亟》、《救亡决论》、《原强》和《辟韩》,尖锐地抨击两千年来的封建专制政治,主张向西方学习,提倡新学,推行改良。一时之间,严复声名大噪,成了举国注目的风云人物。
为了满足当时中国人了解西方,认识世界的要求,也为了为变法树立依据,严复勇挑重担,开始从事翻译工作,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严复先后翻译了赫胥黎的《天演论》,亚当·斯密的《原富》,斯宾塞的《群学肄言》。其中以《天演论》的影响最大,刚一问世,人人争相传抄,“天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等新名词很快充斥报纸刊物,成为时代最活跃的名词。有的学校甚至以《天演论》为教材,以“物竞天择”作为作文考试的题目,更有甚者,一些青少年竟然将自己的字号定为“竞存”“适之”等等。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思想像野火一样,延烧着当时一代青年的心和血。
《天演论》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为什么它一出版就轰动了整个中国呢?
《天演论》原名叫《进化论和伦理学》,是英国的一个生物学家赫胥黎写的。这本书主要阐述了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原理,其核心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意思就是说,自然界的每一种生物,为了生存而互相竞争,只有最适应环境的才能生存下去,要不就会被淘汰。同时,他还用自然界的生物进化原理来解释社会中的现象。他认为在人类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也同生物一样相互竞争,只有最适宜生存的,才能生存下去。同理可证,在世界上,民族与民族之间也存在着相互的竞争,也是最适宜生存的,才能生存下去。
很明显,《天演论》把自然现象跟社会现象说成是一回事,是不对头的。可是这种“适者生存”的理论,却恰恰为苦闷中寻求出路、倡导变法的有识之士提供了最有利的理论武器。
当时的中国,国运日衰。对外战争的一次次失败,领土的一次次割让,使昔日的东方古国终于从“天朝上国”的迷梦中惊醒了,可是经历巨变后,是一阵阵的茫然和无措,泱泱大国何去何从,如何才能挽回昔日的尊严?对此,人们迷茫着,困惑着,而这本书的翻译和出版,却用一种决绝的方式告诉国人:今天的我们是被“优者”侵略的“劣者”,“优胜劣汰”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劣者”如何改变命运呢?唯有自强,唯有变法,才有转机,不然,只能像被淘汰的生物一样,亡国灭种!
言论也许极端,但是却像口警钟,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发出了震天的巨响,震痛了中国人民的心,唤醒了中国人民救亡的热情。每一个天朝的子民们对此都深信不疑:“只要革新政治,国家是可以复兴的,民族是可以永存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理所当然地被国人接受,纷纷拿它作为救世的良方,康有为、梁启超更是如获至宝,大为称赞,就连当时还是青年的鲁迅先生,也不顾长辈的反对,读起这本书经常是废寝忘食。
《天演论》从此成为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精神食粮。最后,维新变法虽然失败了,但是《天演论》的影响却仍然存在,它唤醒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投入到救国的行列。而它的成功也奠定了严复在中国近代思想界的显赫地位。
1921年10月27日,中国近代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国学大师严复因病去世,终年68岁。
16、平地起惊雷——武昌起义
我们都知道10月1日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日子,这天被定为国庆节。可中国的台湾人民则以10月10日为国庆节,也叫做双十节,每逢这一天他们都会组织如烟火、阅兵、游行等庆祝活动。为什么他们会把这一天定为国庆节呢?
原来,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的革命士兵一夜之间取得了起义的胜利,为清朝统治敲响了丧钟。
武昌起义并不是偶然发生的,武汉(包括武昌、汉阳、汉口)是帝国主义入侵比较早的地区,帝国主义的掠夺和封建主义的压榨给当地人民带来很大的灾难,激起了人民不断反抗的怒潮。另外武汉设立了各种学堂,清政府操练了大量新军,吸引了大批的知识分子,这样就培养出了一批先进的革命党人。
武昌起义是文学社和共进会共同领导的,当时四川的保路运动发展成为武装斗争,湖北一部分新军进入四川镇压保路运动,于是革命党人抓住时机准备发动起义。
当起义还在计划当中时,没有想到的是在10月9日中午,孙武等革命党人在俄租界配制炸弹时不小心引起爆炸,被俄国警察搜出了起义计划、旗帜、名单等。湖广总督连忙下令全城戒严,搜捕革命党人,妄图一网打尽,起义的总指挥部被敌人破获,许多革命党人被逮捕,再不发动起义就来不及了。10月10日晚上,驻守在武昌的新军第八营在熊秉坤、金兆龙等领导下首先打响了起义的第一枪,打死反动军官,率领士兵冲出营房,其他各营士兵听到枪声也纷纷响应,起义军到达军械库补充弹药后向敌人的总司令部发起进攻。起义军越战越勇,这下可吓坏了湖广总督,他仓皇逃走。经过一夜激战,到第二天黎明,起义军的旗帜终于插上了高高的武昌城头,在同一天起义军又占领了汉阳。到12日,汉口也解放了。
武昌起义胜利了,但摆在革命党人面前最首要的问题是如何尽快建立革命政权,以及由谁来担任军政府的首领。当时革命党比较有威望的人都不在武汉,孙中山在美洲,黄兴在香港,宋教仁在上海。可以说当时的武昌是群龙无首呀,10月11日,革命党人把黎元洪推出来担任湖北军政府的都督。
黎元洪是何许人啊?他是湖北黄陂人,是一个敌视革命的旧军官,武昌起义的当天晚上,还亲手杀害过响应起义的两个革命士兵。当推他为都督时,他竟然高呼:“休要害我!”在他担任都督最初的日子里,他不出任何主意,不发表任何文告,所有的事情都让别人代劳,像个傀儡。因为他从不看好革命党的前途,当革命政府站稳脚跟后,他又联合旧势力排挤革命党人,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武昌起义敲响了清王朝封建统治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