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信风翘着二郎腿眯眸打量,一直到两人走过来,抿压茶水冷静问:“怎么个戏码,不打算说来听听?”
言诗诗从秦夜掌间抽出手,指了指餐厅:“让秦夜给你讲讲吧,我饿了,得去找点儿东西吃。”
楚信风闻言蓦然抬眸:“别吃张叔给我准备的那份啊,否则真跟你急。”
言诗诗走出一半,回过头讪讪的笑着:“你急啊,还怕你不成。”
秦夜瞪她一眼:“别贫嘴,快去。”贴着楚信风坐过去,拿胳膊肘儿怼他:“抽不抽?”
楚信风侧首推回去,中间插上一句:“什么时候打算专门去医治你这条胳膊,不会真想就这么废了吧?”
秦夜眯着眸子将烟点上,吐了两口烟圈轻描淡写:“治不治有什么区别,请的也都是最好的医生,别人就能有什么不同了吗?”
楚信风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半倚到沙发上挑眉:“怎么把人找回来的?那俱残骸怎么回事?”
秦夜轻微笑着:“哪里是找回来的,要知道在哪儿一早就去找人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个鬼丫头,自己找回来的。还记得那个MIGA的董事会成员景风么?是他将人救走的,假象也由他一手制造。”
话已至此,楚信风也就明白个七七八八了,如果不是跟秦夜有铁打的交情,能有这样将人偷龙转凤的机会,他也干。“打算怎么处理这事?你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吧?”
秦夜飘飘的转头看他:“你是?”
楚信风起身向餐厅走,边走边道:“我不是,所以乐于助人,有帮忙的地方倒可以说一声。”
秦夜掐灭手里的烟,抬了抬下巴:“别说,还真有用得到的地方。这两天估计太平不了,诗诗我怕顾及不上,你先帮着照看两天。”
楚信风回过头,俊眉耸得老高:“帮人家拖家带口的事我不干,天生就不是当后勤的料,想冲锋陷阵是吧?我们两个换一换。”
秦夜轻微的一声笑,起身过来同他勾肩搭背,唤着一起去喝两杯。转而才道:“我能干的你可以么?清清白白的世家公子,还是别被拖下水的好。放心吧,我媳妇现在安份的很,半分鬼灵精的主意不会出,只要你的人手能远远的看着,就相安无事。”
楚信风点了点头,也是一本正经:“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好吧。明天把她调过去继任前职。你觉得把人交给我,放在哪里最安全?”自然是他楚信风的左右,这个男人看似风流魔力,实则血腥得很。但凡他出口敢说担保安危,便也是肯拿命去护的。从秦家出来,已快接近十二点了,几日来跟秦夜都是难得高兴,推杯交盏喝了不少,出来时醉意微然。
秦夜胃不舒服,这几天糟蹋得够劲,言诗诗夺下杯子,让张管家将人扶上去吃药休息。不放心楚信风一个人开车,派了秦家的司机跟出去,楚信风立在车前吹风回神时,人就从身后冒出来了:“楚少,少奶奶让我送您回去。”
“少奶奶?”楚信风喃喃细念这一字句,忽然说不出的滋味,就连语气也随之飘忽不明。
司机哪里懂他们这些人的风花雪月,肯诚的点了点头,补上一句:“是啊,我们的少奶奶吩咐的。”
秦夜坐在位置上闭目小瞌,喝得太猛了,头疼。朝车窗上撞了两下,大有以毒攻毒之感,然后漫不经心地转过头问那司机:“你们少爷跟少奶奶平时很好?”
司机心直口快:“是啊,好得很呢。从没见过少爷这么服帖一个人的,少爷看着面冷,对少奶奶也很严厉,可是那股纵容的劲头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少爷听过谁的话啊,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也时常拿少爷没办法,少奶奶脾气一上来,就敢直呼着少爷的名字大呼小叫,想干什么还不都是随心所欲……”
他说得兴致勃勃,楚信风转首望向窗外,奈何地钩动唇角。尤记得当时两人一起去靠山屯,那时的秦夜有冲天的魔性,就像没个万儿八千年的,谁也降不住。如今呢,不过回眸一瞬的时间,世事都变了,唯他秦夜变得最彻底。情动这一说,果然魔力非凡,也不是哪个人都有遇见的命。一回到别墅就给人事部打电话,实在不是谈工作的正点,可是顶头上司交代下,谁敢说半个不悦,再累再烦也得笑意迎合。就连言诗诗都没反应过来,两人这是唱得哪一出,之前秦夜当着多少人的面信誓旦旦,楚信风的这个秘书咱不干了。不过喝了一顿酒,睁眼就成职业女性了。
楚信风那副管事婆的嘴脸又回来了,时至今日还是喜欢跟她过不去,一早就打电话催:“言诗诗,夜跟你说了吧?你现在归我管,上班就得有个上班样,别把你秦家的阔太太风范带到工作中来,快点来上班,多少工作等着呢。”
言诗诗不过刚睁开眼,电话铃声就鬼哭狼嚎的叫起来。被他一喊也有些蒙,愣愣的看了眼时间,彻底咆哮:“楚信风,你精神分裂是不是?也不看看几点,想死么?”啪一声挂断,跟着又躺下了。五点半都不到,就算秦夜提了一嗓,今天再过去帮楚信风打理下业务,也没必要搞得跟催命似的,按点上班,不迟就是了。
秦夜翻了个身,将人揽进怀里,仍旧闭着眼睡得朦朦胧胧,懒懒安抚:“乖,再睡一会儿。”
言诗诗往他怀里挪了挪,寻一个舒服的姿势,还是不满的嚷嚷:“楚信风有病,全家都有病。”
秦夜散慢地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钩动嘴角,凑过去吻她睁大的眉眼:“嗯,他是有病,没正常过。上班就乖乖的上班,别学他那一身毛病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