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诗诗表情亢奋:“秦夜,你这么说我就不愿意听了。我是那种人么,我的意志有多坚定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
秦夜神色郑重:“你说你的意志?”
言诗诗顺理成章的“啊”了声:“是啊,我的意志。”
秦夜挑了挑眉,要笑不笑:“还真不敢恭维。”
言诗诗抡起拳头要打人,电话又神出鬼没唱起来。言诗诗疯掉的心思都有了,猛然从他怀里坐起身,对着电话一通嚷嚷:“楚信风,你怎么不去死?有点公德心么?嗯?……”声音一下低靡,就连嗓音也微弱下去,转折太过突兀,以至于困意斐然的秦夜也跟着来了兴致,撑起头笑咪咪的看着,料定她撞到了哪尊大神。还真是尊大的,言母对于言诗诗清晨就气息火爆的事免不了一顿教训:“不是我说你啊诗诗,你还小么,能跟人这样说话?”
言诗诗苦着脸歪身枕到秦夜身上,小脸紧紧的皱到一处,对着他无声的抱怨撒娇。启音软软的认命:“妈,我不是不知道是你么,否则……”
“还有理了是不是?跟谁也不能这么说话啊。你刚才是吼信风呢吧?我在秦家时,楚信对我没少照顾,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言母难得有机会说教,听到女儿的声音就格外上劲。
“妈,你知道错了,但你不知道那个楚信风有多烦人……”嘟嘟囔囔的不敢多说,快速岔开话题:“妈,你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言母本就高昂的声音更加响亮,像蓦然遭受电击:“诗诗,你没什么事吧?我听……怎么听人说……你出事了啊?”
言诗诗神色一震,笑着跟她打哈哈:“你又听谁说的啊?我好好的呢,正想着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你。别信别人说什么,这年头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有一点儿好。再说,我若真有什么事,秦夜能不第一时间通知你么?”
言母想想也是那么回事,无疑安心许多。她只将话说了一半,实则听到的消息是说她出了事故,死了。电话一接通就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莫说多生龙活虎,一刹间心也就安下大半。
秦夜俊眉一蹙,从她手里拿过电话,浅笑迷离的劲头退去,礼貌和绚:“妈,谁跟您说什么了?”
言母一听秦夜的声音,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跟着笑起来:“没有,没有……妈才不信那些人胡乱说的话……”
秦夜温和接上话:“妈,您要是不放心,今天我把事情都推了,带着诗诗回去看看您。”
言母一颗心算彻底着地儿了:“不用,不用,你们工作重要。妈又不是两三岁小孩儿了,耳根子不软。诗诗说得不错,你们有什么事,还不先跟我说啊。都别来看我,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再去。”
秦夜跟她周转着唠闲话,精神头十足的说些逗弄的事,转眼隔着听筒的两人就已笑得一团和绚。
挂了电话,言诗诗夺来过,胡乱的谬赞:“秦夜,你真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我妈这样的人物都能被你三言两语的拿下。小女子敬佩不已!”
拱手作揖的时候被他一把扯进怀里,翻身压住,贴着脸吹气:“跟我唱曲是不是?”
言诗诗痒得受不住,不安份的来回翻滚:“老公……老公,我错了……我错了……”
秦夜停下动作不跟她胡闹,安安份份的抱在怀里,说事:“今天让张叔安排印喜帖的事,这两天就送过去,让妈放心。”他这样做可谓有心,没人比他说相安无事更让言母觉得可信,婚礼的日期再一敲定,言母的心想不尘埃落定都难。
“可是,不觉得太仓促了么?你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他跟景风的事短时间内一定会张罗出个说法,时间又怎能说得准。这个时候谈这个事,不太适合。“反正她也已经信了,不用这样也没事。”
秦夜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再预期不定的事,只要他把时间拿捏好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张口啃她的脸颊,像饿得就快发疯的狼,直引得她花枝乱颤的没骨气求饶,才摆正神色说正事:“时间上没有问题,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到楚信风那里盯两天的班。”
“为什么非得让我去他那里上班啊?”
“楚信风昨天就差抹着眼泪求我给他找个得利干将,听说手头工作一团糟了。我就想啊,若提到干净谁比得上我老婆,好歹朋友一场,就去帮帮他,全当打发时间了。”
帮帮楚信风倒没有什么,左右言诗诗也并不想闲着。可是,转而又是踌躇:“秦夜,我想带你去找找医生再看一下手臂,说不定就有奇迹出现呢。”现在放弃希望,岂不就真的耽误了。
“嫌我?”秦夜几乎一刹就一脸严肃。
言诗诗以为碰到他的痛触,残缺对秦夜这样的男人恐怕是团巨大的阴霾,就算旁人不会用异样眼光看他,他自己也会永远介怀这事。往怀里一滚一蹭,转眼乖得猫一样,贴合着他的心坎,软软的说话:“乱说是不是?你见我哪只眼睛嫌弃你了?倒是你秦夜,要敢半路跑了,看我不天涯海角的追杀你。”冷冷的举着眸子,一时间无比的像模像样:“真想把你的腿也打断,就把你锁在家里,谁也不见,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秦夜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没有情绪。
“你怎么了?我说错话?”言诗诗皱眉作思考状,真有些慌神。
秦夜将人收紧怀里,不心动是假,不感动也假,听到她这话比吃了蜜还甜,倒情愿断胳膊断腿沦为她的禁裔,见不见人于他秦夜而言并不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