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史玉柱的人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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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关于梦想:打不垮的“巨人”(3)

一次,史玉柱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的时候,被问道:“你觉得你后来能够做成的原因是什么?”史玉柱回答道:“专一。十一年我做了三件事,我平均三年才做一件事,而且同一个时间我只做一件事。比起别人三个月做一件事,我更能聚焦,所以相对来说我的成功率会比别人高一些。我集中精力做一件事,失败我再接着做,就这么做,总能做成。”用十一年的时间只做了三件事,史玉柱的成功看似偶然,但实则也是一种必然。

1997年,巨人集团倒下之后,史玉柱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将来的生存问题。他不仅要活下来,而且还要尽快赚点钱把身上的巨额债务还掉,减轻自己心中的负担。他当时所追求的目标其实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只是为了追求最基本的温饱问题。史玉柱当时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活下来,能够按时给自己手下的一干员工发工资,赚来的能够供应公司的日常开销就已经很满足了。

史玉柱虽然还身陷巨人大厦停工、购楼花者天天上门追债的泥潭,但是很快就在安徽黄山召集了二十多名“亲信”开会,并确定了“脑白金”的构思和计划。几个月之后,脑白金在江阴试销成功,并迅速铺向全国市场。但由于曾经失败带来的巨大打击,史玉柱在脑白金问世的时候,把自己藏得很深,像个忍者一样,但工作却没少做。在做脑白金的那段时间里,史玉柱跟一些商场的柜员和农村的大姐、大妈都混得很熟。而且当外界对他的再次成功产生质疑时,史玉柱始终认为脑白金的成功归功于他本人带领的团队对目标消费群的调查与研究,而不是一个偶然。最终,史玉柱凭借脑白金成功摘掉“中国首负”的帽子,还清了巨人大厦欠下的所有债务,并完成了新一轮资本积累,为后来进军网游市场铺平了道路。

2002年,史玉柱的第一个目标已经实现,他也因为相信自己的团队而开始从管理的位置上慢慢退下来。这时候的史玉柱不仅还清了债务,而且现金越积越多。在保健品市场重新站起来后,史玉柱见好就收,分多次将脑白金的技术、产权等悉数卖给了段永基旗下的香港上市公司四通电子。而这不仅是史玉柱再次迈向资本征途中最重要的一步,也是他为做第二件事所做的准备工作。

别人知道史玉柱有钱之后,便拿着新的项目去找他合作。虽然当时接触过很多非常具有诱惑性的项目,但是经历过一次失败之后,史玉柱变得非常谨慎,他特别怕犯错误,担心自己投错项目,再次把企业陷入困局,所以他每次都是思虑再三之后仍难以下决定。

最后,史玉柱和团队的核心人员一起进行研究之后,最终才决定要将钱投向一个能避免犯错误的地方,而且投资还有三个条件:一、投在回报率高、稳定的行业;二、安全,钱不会一下子没了,安全系数高;三、可变现能力强,因为公司可能随时要用钱。根据这些条件搜寻了很长时间之后,史玉柱最终确定投资已经上市或者上市在即的银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满足所有的条件,尽可能降低风险。当把账上的现金全部投资华夏银行和民生银行之后,史玉柱就不再考虑投资了。

史玉柱做的第三件事就是网游,因为在投资银行之后,他很少参与管理方面的事情了,空闲的时间多了,他就有了大把玩游戏的时间。刚开始的时候,史玉柱只在业余时间玩,后来就发展成上班时间也玩。为此,团队中的一些人还对他颇有意见,并说他上班时间不务正业。后来史玉柱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做网游,那他就不是不务正业了,虽然管理层当时并不看好网络游戏,但是看到史玉柱每天无所事事,而且网游的投资也不大,从现金储备中拿2000万元出来,对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于是便全部支持他的想法。所以,史玉柱就开始做第三件事--《征途》。

我感觉我是一个正义者

经历过人生的沉沉浮浮和大风大浪之后,史玉柱这个集成功和失败于一身的超级矛盾体,得到的评价也是喝彩中夹杂着叫骂声。而史玉柱也渐渐地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些宿命式的结论。现在的他隐隐觉得只要是跟他扯上关系的事情,最初的时候可能还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不久之后就会变质。比如史玉柱极力偿还巨人大厦的债务,怎么看也都是一件好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也很正常,但到了后期,却有80%的人都开始对他还债的行为以及脑白金的质量问题产生诸多质疑;而且史玉柱的公司巨人网络刚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时,媒体的喝彩声还没平息,他就在美国成了被告。所以,他现在有时候还自嘲地说:“我即使去卖大米,所卖的大米大概也会有毒。”

然而,不管外界给予史玉柱或者他的公司的评价是好还是坏,史玉柱始终都认为自己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在《经济观察报》问及他如何看待外界对他和他的公司“亦正亦邪”的评价时,他也坦然地说:“"邪"是被人造出来的,我感觉我们很"正义"。”

在史玉柱的观念中,自己在经营公司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是做好产品。虽然媒体都普遍认为他公司生产的脑白金保健品有问题,而且这也是人们认为史玉柱“邪”的一个理由。但是史玉柱觉得这绝对是无稽之谈,因为脑白金和和黄金搭档销售的时间都不短,一个卖了十年,一个卖了八年,如果真的是骗人的,那肯定就不会有回头客再来买,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吃一个没效用的东西十年。而且脑白金虽然被很多人骂,但销售额却始终未曾下降,最主要的原因肯定就是吃的人觉得好才会继续买。维生素是公认的好东西,而黄金搭档的主要成分就是维生素,配方也是国家标准配方,肯定是科学的,这个也骗不了人。所以那些说黄金搭档是骗人的人,完全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至于说黄金搭档偷工减料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制造成本并不是很高,没那个必要。史玉柱还解释说为了保证质量,配方是直接由瑞士公司生产的,堪称国际一流。所以史玉柱认为大多数人对自己和公司产品的质疑,其实都是一种误解。但是想要纠正这个误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史玉柱觉得自己只要把产品卖出去了,而消费者还在吃,那么谣言和谎言总会不攻自破的,大不了被骂得凶的时候他不出门。

除了在做产品方面问心无愧之外,史玉柱觉得自己正义的第二个原因就是自己一直都遵纪守法。巨人公司所有和财务有关的事情都非常严谨,都是严格按照规矩来执行的。史玉柱还跟公司团队交代:“第一,不准偷税漏税,一般公司偷税漏税往往是老板指示下面做,我不准偷税漏税,如果有偷税漏税做假账的任何指示,或者有委托的决定下来,你们有责任拒绝执行,如果你们执行了,将来坐牢你们也跟着坐牢。一定要按照中国的法律来做。另外,不仅不准偷税漏税,还不准欠税,欠税不违法,但是不好。”

史玉柱还举过这样一个例子:巨人公司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开员工大会,其中就有一个抽奖环节,一等奖是一台价值5000元的电视机,一个员工抽中了,史玉柱便告诉他,这是要纳税的。于是那个员工第二天便抱着电视机跑到税务局,对税务局的人说:“我要纳税!”但是税务局以前根本没有过这种先例,虽然有法可依,但是具体的却没人知道该如何做。所以史玉柱认为自己的整个公司都被教育成这样,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正义的。

一直以来,人们对网络游戏深恶痛绝,一听说史玉柱做网游了,便有大批的人对其道德底线提出了质疑。而对于大多数指责史玉柱在游戏市场中挑战商业道德底线的问题,根本是找不到能站得住脚的理由的。而且他也曾公开说:“人们对于我做网游很反感,于是就招来一片叫骂,我以前也挺在乎的,但自从摔过一次跤以后,我开始对外面的评价不在意了。每个行业都有其赚钱的门路,也都有其难处,每个人赚钱都不是那么容易,我所要做的就是安心做自己的事就行了。”史玉柱指出,网游是娱乐行业,所以按照课堂教育来要求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人们对网游的要求不应该太苛刻,否则就是将整个行业全盘否定。

对于游戏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的说法,史玉柱也从未否认过。比如沉迷的问题,玩网游的人肯定会出现该睡觉时不睡觉的情况,但是史玉柱认为玩自己公司游戏的大都是成年人,自制力已经很强了,所以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因为公司的游戏《征途》也明令禁止未成年人登录的,而且在游戏还没有开始运营的时候,就建立了防沉迷系统,没有身份证的人是根本无法注册、登录游戏的。那时候的网游还没有这种说法。即便是有些未成年人浑水摸鱼进入游戏,也大多会被游戏中的检测程序鉴别出来。所以史玉柱认为在所有游戏里面,玩《征途》的未成年人也肯定是最少的。

史玉柱觉得自己公司一直以来也是秉着不违法、不违反道德、跟着市场主流做的原则。所以,对于说自己做网游没有社会责任感的普遍看法,史玉柱也觉得是每个人的立场定位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人们有时间娱乐,那做网游也是正常的。所以,自己只要做到该做的,能心安理得睡觉就够了。

而且面对众人对史玉柱的恶意攻击,也有一些了解他的人主动站出来说:“做游戏怎么了,每个人赚钱都不容易,那些骂他的人倒做个游戏给我看看?每个人赚钱都是很辛苦的。只要能赚钱,不触犯法律做什么都行。”

财富,只是一个数字

如果说经商是一场精彩而又刺激的游戏,那么史玉柱无疑就是玩了一场“大翻盘”,而且其表现也不乏可圈可点之处。史玉柱从一个囊中羞涩的创业青年,一路狂奔到全国排名第八位的亿万富豪,再到负债两个多亿的“负翁”,再到一个更加富有的资本家,他为人们演绎了一个最为传奇的财富故事。史玉柱在创业中的历程和情节之丰富、命运之跌宕,远远超出了众多媒体的想象与发挥。而谈到对于财富的认识,相信史玉柱不仅有绝对的资格,也一定比其他人的认识更为深刻!

史玉柱和巨人集团从辉煌走向惨败的过程,是中国商业史上为数不多的经典案例之一,也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对象之一。但史玉柱当时虽然在经历过辉煌之后,又失败得彻彻底底,但他始终都是中国第一代企业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更是那个特定历史阶段中的另类英雄。值得人们钦佩的是,史玉柱的成败故事并没有随着巨人大厦的“失败”而结束或者消失。他在失败中不断总结,最终又以一段更加具有传奇色彩的经历,震惊了中国商界乃至世界商界。史玉柱东山再起还清“负债”,并重新跻身于亿万富翁之列的故事,无疑也为所有人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感叹号!

当穿一身运动衣,顶着大光头,只戴一副眼镜略显斯文的史玉柱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他平淡无奇的打扮很难让人联想到,这就是曾经演绎了从“巨人汉卡”掘到第一桶金,到“巨人大厦”的沦陷,再到“脑白金”重新崛起,并在网络游戏中横空出世的财富神话的“巨人”。

随着脑白金的崛起,投资民生银行、华夏银行获得的巨大成功,再加上网游《征途》的上市,史玉柱聚集的财富,即便是不想引起各种财富榜的关注,可能都很困难。但是在历经失败之后的史玉柱,对财富已经有了新的定义,他常常公开表示:“财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当媒体在采访中问他《征途》上市是否为了圈钱,手头阔绰的史玉柱也直言道:“我们不缺钱,《征途》上市也不是为了圈钱,目前我在民生银行、华夏银行的股票账面还有50亿元盈余。”

2007年11月1日,巨人网络成功在纽交所上市,根据次日的收盘价计算,其市值大约为50亿美元,而史玉柱的身价也因此而一路狂涨。但对于财富,史玉柱的回答却颇耐人寻味,他说:“经济学有一个说法叫"稀缺决定价值"。因此,当财富于我不再稀缺之后,它的价值就很小了。”但是史玉柱认为不看重,不代表不会继续努力,并称:“我在乎的是财富后面的事业成就。事业上成功后,很多人看到的是财富数字这些表象的东西,其实事业本身以及成功后给同事创造的致富机会、给社会带来的价值等,比我自己增加财富更有价值,也更让我感到快乐。”

在《经济观察报》的一次采访中,史玉柱面对对方提出的现在的目标,回答说:“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我也不是想要赚多少钱。我觉得一个企业就像一个人一样,对一个企业来说,它能安安稳稳地发展,别出什么事,这就是最大的幸福。我绝对没有想过于追求高速增长,我没有那种想法。”然而,虽然对金钱财富的价值已经看得很淡,但是史玉柱却认为失败经历这笔财富是非常宝贵的,而且他还经常会说如果没有当年的失败,自己可能就会有更多的失败,所以,他认为失败才是他最值得珍惜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