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纸展现在众人面前。
风飘絮突然尖声,激动的上前来就要扯那张纸,却被两个大汉牢牢困住,她拼死的反抗,不停的辩解,“不是我!这是陷害!”
跪着的翠儿哭的泣不成声。
另外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的松口气。
镜尘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变成一道弯弯的月牙儿,饶有兴趣的望着风飘絮崩溃般的反应。
“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会怎样对待对不起我的人吧?”
众人沉默,风飘絮不停的哭喊,但被两个大汉按在手里,身子完全无法移动。
镜尘夜打了个响指,微微撇过脸,“夜姬,按照楼里的规定,投毒谋害自家姐妹该如何处置?”
夜姬淡然吐出一个字,“死。”
镜尘夜耸耸肩,后退几步坐到一个铺着豹纹的躺椅上,慵懒的半靠着,“既然如此,镜尘夜素来是按规矩办事的人,那就只有死吧。现在,你们三个人一个给我想一个死法出来,采纳有奖。”
云知画冷冷开口,“公子,毕竟曾经共事,这种事,还是公子你自己决断比较好。”
“是吗?看你们这么柔弱美丽的样子,估计也想不出很有意思的刑罚呢。”镜尘夜盈盈一笑,也不推脱,“那就让我来想三个,你们自己选吧。”
周围鸦雀无声,明明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是觉得镜尘夜这样的口气可怕到了极点?
众人一边在心里打鼓一边听着镜尘夜慢条斯理的数着三种死法。
“一,把她们赤身裸体悬挂在云荒城的城头,受太阳的毒晒和万人唾弃,活活饿死,再把尸身给城门口养的那几只狗成为免费的午餐。虽然那个城头一般不准人上去,但是相信以我镜尘夜的名声,打个招呼问题应该不大;二,把这具身子免费供应给今晚来万花楼的每一个恩客,一直到死为止,死了摆放在门口做门栏,供万人践踏,减少晦气;三,把皮剥下来制成画皮灯笼,身子喂狗,这个死法是我个人比较欣赏的呢,留有尊严,而且相当具有视觉效果。”
冷汗。
未央手心里全是湿湿的冷汗。
牙齿都在打颤。
镜尘夜收敛了笑容,很平淡很平淡的望着众人。
“宛天香。”
宛天香睫毛扑闪扑闪着,“二。”
“梵天音。”
梵天音紧紧咬着嘴唇,眼里竟有不忍的泪花,“二。”
“云知画。”
云知画素来脸上鲜有表情,她的沉静温婉是出了名的,“三。”
镜尘夜突然拍手大笑,“还是云知画懂我心意,这第三种比前两种不知好到哪去了。镜尘夜做事素来尊重当事人的意愿,所以,就按第三种吧,剥皮这件事,就交给阿大和阿二了。”
当事人的意愿?
未央心凉半截。
云知画脸色苍白,但是,嗫嚅了几下嘴唇,没有辩解。
那两个大汉——阿大和阿二应一声,松开已经崩溃的风飘絮,一左一右架起了云知画。
镜尘夜微笑着继续嘱托道,“剥皮千万不要有裂痕,一定要完整。皮剥下来后送去林裁缝那,做成漂亮的灯笼送给翠儿玩。”
“是。”
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纸上写的风飘絮吗?怎么又变成云知画了?
镜尘夜再度收敛了一直浮在脸上的笑意,“云知画,我自认为待你不薄。”
云知画颔首,“是。”
“那好,你安心的去吧。”
反倒是云知画一惊,“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害未央?”
“未央的性格不会和人结仇,想伤害她的人绝对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我。”镜尘夜摇摇头,神情似有叹息,“如果我曾给过你什么伤害,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报仇,而要加害我身边的人呢?如果你谋害的人是我,我定然不会这样绝情。”
“因为伤害不到你。你太警惕了。”云知画呛然冷笑,“那就伤害那些会让你伤心的人。”
镜尘夜苦笑一下,“你还算的真准。难道当初那件事你就真完全不能释怀?我已经尽力弥补一切。”
云知画脸色大变,“你记得是什么事吗?”
“刚刚看到翠儿的资料时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们的籍贯是一样的地方。”
“原来如此。”她咬住了嘴唇,一直镇定的可怕的她突然低声的哀求起来,“镜尘夜,你能不能放过我妹妹?她还很小,什么都是我的主意,完全与她无关。”
镜尘夜平静的盯着她,“你应该知道我的风格。”
“呵,是啊,根本不该问的。”
两人的对话把身边几个人弄得云里雾里,却又都不好多问。
云知画和翠儿被带离了房间。
镜尘夜打个呵欠,“你们俩个好好安抚下风飘絮,我刚刚只是为了逗逗云知画才故意……嗯,没你们什么事了,事情解决了就好,好好去准备过几天的花魁大赛吧,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们都花了很大的心思在准备,我很期待你们三人的表现。你们放心,镜尘夜绝对不会亏待对得住我的人。”
他顿了顿,缓缓道,“我希望云知画这件事不要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要影响到你们之间这么多年的默契。”
“我们明白。”
“嗯,没事就先出去吧。”
“是。”
两人扶着昏迷过去的风飘絮出去,夜姬赶紧上前去帮忙,四人很快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