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易经的智慧:易经大全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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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周易》卷之三 (4)

[天地节]由是德业之盛,不与天地同流乎?彼天地设位,而阴阳变化,《易》行乎其中矣。圣人知礼,至于效天法地,则本成之性,存存不已,而性中统体之道,散殊之义;莫不由此出焉。盖道义得于心,而日新月盛,德于是乎崇,道义见于事,而日积月累,业于是乎广,此《易》所以为圣人之崇德广业而为至也。

《大全》朱子曰:天地设位一句,只是引起要说知崇礼卑,人之知礼,能如天地,便能成性存存,道义便从此出。《蒙引》:《易》指造化言,与生生之谓易同。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

赜,杂乱也。象,卦之象。如说卦所列者。

[八章全旨]《因指》:此章言卦爻之用,首两节将言其用,而先原卦爻之所由立,三节正指其可用者而言,四节乃言人之用之也。下七爻正示人以拟议变化之例也。

[圣人节]此章言君子体《易》于言动之间,谓凡言动非难,而与时变化为难,乃变化之理,莫备于卦爻,用之惟君子,而制之惟圣人。伏羲立象,岂无谓哉?仰观俯察,见物类之赜,如雷风山泽等杂乱不齐,自有不杂乱之理存焉。于是将画卦时物各有形,容而拟之,未画之先,不得其物宜,斯象之于既画于之后,卦之纯奇纯偶者,象纯奇纯偶之物宜,卦之杂阴杂阳者,象杂阴杂阳之物宜,乃象天下之赜也,故谓之象。

《蒙引》物宜言物类,即天下之赜,形容是物宜之形容,即其模样也。统而言之,则曰赜,自卦中各有所取象而言,则曰物宜。

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吉凶,是故谓之爻。

会谓理之所聚,而不可遗处。通谓理之可行,而无所碍处。如疱丁解牛,会则其族,而通则其虚也。

[圣人节]周公系爻,岂无谓哉?远求近取,见人事之动,如建侯行师等,纷纭不一,自有至一之理寓焉。于是将系爻时,虽一事必观众理之统会,而会中其有一理之可通,乃即可通处,立为经常之定理,而随事务率之以行,爻有循典礼者,系词断其为吉,爻有悖典礼者,系词断其为凶,是爻乃效天下之动也,故谓之爻。

《蒙引》观会通,行典礼,就天下之动上说,未着在《易》通即典礼所存,但据事理而言,则曰通。自圣人立个常法而言,则曰典礼。《存疑》天下之动自有关着众理,一举手,他触前触后,不可行处,然其中自有一路可行,得此会中之通也。

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

恶,犹厌也。

[言天节]圣人象天下之赜,以立卦,是卦言天下之至赜若可恶,然物宜之象,悉本于阴阳则赜也。而有至一者,存玩之不厌,其容可恶也。效天下之动以命爻,是爻言,天下之至动若可乱也,然吉凶之断悉准于典礼;则动也而有至常者,存循之有序,其容可乱也。

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

观象玩辞,观变玩占,而法行之,此下七爻则其例也。

[拟之节]不可恶不可乱,则言动之理,尽于《易》矣。故君子不苟言也。必观象玩词观变玩占,要见《易》之理如何,吾之言如何。比拟咸当而后见之言焉。不苟动也,必观象玩辞观变玩占,要见《易》之理如何,吾之动如何,计议已定而为见之动焉。拟之而言,则浅深详略各当其理,而言之变化成矣。议之后动,则仕止久速各当其可,而动之变化成矣。

《大全》朱子曰:此变化只就人事说,拟议只是裁度自家言动,使合此理,变易以从道之意。《蒙引》人之言行,皆非一定者,故曰变化。

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

释《中孚》九二爻义。

[鸣鹤节]试取各爻而拟议之,如中孚九二云云,盖言诚信感通,莫大于言行,如君子居其室,出言本于实心而善,虽千里之外,必信而应之,况迩者,有不应乎?如居其室,出言非本于实心而不善,虽千里之外,必不信而违之,况迩者,有不违乎?观言之应违而行之,应违可知。言出乎居室之身,即加乎千里之民,咸属目焉。行发于居室之迩,即见于千里之远,已属目焉。言行之感通,即枢一动而户斯辟,机一动而矢斯发也。枢机之发而善,则远迩应而为荣之主,不善则远迩违而为辱之主。岂惟民有应违,言行而善,则诚感而和气致祥,不善则伪感而垂气致殃。非又君子所以动天地乎?召荣辱,动天地,言行所关如此,安得不慎而以孚诚为主乎?是居室而出言行,即鸣鹤之在阴,远迩应而动天地,即其子之相和。拟议此爻,当谨言行之发也。

《蒙引》不可以加民,见远,贴人事之从违。从违意,当贴在荣辱上,动天地兼善恶说。

同人先号咷而后笑。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释《同人》九五爻义言,君子之道,初若不同,而后实无间断。金如兰,言物莫能间,而其言有味也。

[同人节]同人九五云云,盖言君子大同之道,不于其迹而于其心,据迹而观,或出而仕,或处而隐,或默而晦,或语而章,虽不尽同,原心而论,出处同道,语默同道,二人实同心也。惟同心则各成一个,是虽金至坚刚,其同心之纤利,亦足断而截之,由是因心而发诸言,彼此相信,意味深长,如兰之臭也。是迹之不同,即先号之意;心无或间,即后笑之意。拟议此爻,君子贵于同心也。

《蒙引》间是阻隔之意,若利刃之切物,物迎刃而解,何能阻隔他,故曰其利断金。来注:爻词本言始异终同,孔子则释以迹异心同也。

初六藉用白茅无咎。子曰:苟错诸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慎斯术也,以往其无所失矣。

释《大过》初六爻义。

[初六节]大过初六云云,盖言敬慎之道也。夫物既错诸地,已安而可矣。况乎藉之用茅,安者益安,尚何倾危之咎,之有诚以错之于地,已云慎矣。错于地而复用茅,慎之至也。夫茅,细物也,用以藉物而可无倾覆之患,用甚重也。然至重之术,岂但可施之藉物哉?苟慎守此术,以往而言,无口过,行无怨恶,庶无取败之失矣。是知以往之慎,即用茅之意,所失之无,即无咎之意。拟议此爻,见凡事不可不慎也。

《蒙引》自苟错至可重,且就象上说,何咎之有?就藉用上说,言无倾坠之虞也。至慎斯术二句,方说象中之意。慎犹守也,无所失方是爻词无咎之意。

劳谦君子,有终吉,子曰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语以其功下人者也。德言盛,礼言恭谦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

释《谦》九三爻义。德言盛,礼言恭,言德欲其盛,礼欲其恭也。

[劳谦节]谦九三云云,盖言谦之受益也。凡勤于王事,为劳而不夸伐于人,以劳成事为有功,而不任德于己,器识深沉,度量宏远,厚之至也。九三所谓劳谦,止语其有劳天下之功,而能下人者也。九三果何心哉?效劳惟我,即施德于人,三则德期自进于有余而不安于小成。持己以谦,即接人以礼。三则礼惟自处不足而不失之少弛。以功下人之心,如此是谦也者。只以居德存礼致极其恭而已,初非为位计也。而人道好谦致恭,则位以存耳。是以功下人即劳谦之意,致恭存位,则有终之意。拟议此爻,见有功劳之当谦也。

《存疑》劳而三句,正是以功下人德。言盛二句,又是再发不伐不德之意。谦字即是礼,言恭存其位,是解君子有终。

亢龙有悔。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

释《乾》上九爻义当属《文言》,此盖重出。

[亢龙节]《乾》上九云云,盖言满之招损也,是知贵无位,高无民,贤无辅,即亢龙之意,动而有悔,即有悔之意。拟议此爻,见凡事不可亢也。

《蒙引》有位为贵,高谓在人上也。此贵与高之辨。

不出户庭,无咎。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释《节》初九爻义。

[不出节]《节》初爻云云,盖言君子谨密之道也。惟口兴戎,一言偾事,祸乱之生也。每因言语以为阶,使君与臣谋而不密其言,则启群奸之妒而失臣。臣与君谋而不密其言,则遭反中之伤而失其身。不特君臣为然。凡众人几密之事而不密其谋,必阻挠而害成。夫言语不密,其乱一至于此。是以君子必慎密而不轻言也。是言语之密即不出户庭之意。祸乱之能免,即无咎之意。拟议此爻凡事不可不密也。

《存疑》此亦与本文不甚相贴,与《解》、《同人》九五相似。盖圣人之道。因卦而发有也。唐高宗告武后以上官仪教我废汝,此君不密而失臣。陈蕃乞宣臣表以示宦者,此臣不密而失身。曹操欲杀董贵人,伏后惧,与父完书,令密图之事泄被杀,此凡事不密害成也。

子曰:作《易》者,其知盗乎?《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悔盗,冶容诲淫。《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

释《解》六三爻义。

右第八章

此章言卦爻之用。

[子曰节]盗必有所由起,作《易》者,其知致盗之情乎?如《解》六三所云:盖负者无德,小人劳力之事也。乘者,有德,君子所御之器也。若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则德薄位尊,适以启人觊觎之心,盗不思夺之乎?且小人而窃君子之位,上必慢君,下必暴民,奸雄得为口实而思伐之矣。夺之伐之者,盗而致之者,实小人也。试以物理言,财物而不谨藏,则偷盗乘间而窃取,是悔人盗之矣。妇人无事而妆饰,则轻薄少年有淫欲之心,是诲人淫之矣。《易》曰:负且乘,致寇至,是自招其盗也。作《易》者不罪盗,而罪致盗者。拟议此爻当量才度德,不可据非其有也。

《大全》杨诚斋曰:所谓知盗非知夺伐之盗,知教夺伐者之盗也。故终之曰诲盗,曰盗之招者,以此。《蒙引》四盗字皆以寇言,独诲盗之盗字,是活字,谓偷也。对淫字看,此二句以其皆由己致而并及之。

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

此简本在第十章之首。程子曰:宜在此,今从之。此言天地之数,阳奇阴偶,即所谓河图者也。其位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就此章而言之,则中五为衍母,次十为衍子,次一、二、三、四为四象之位,次六、七、八、九为四象之数。二老位于西北,二少位于东南,其数则各以其类,交错于外也。

[九章全旨]《因指》:《易》为揲蓍求卦而作,然数起于天地,由图而载,法备于圣人,由图而出。首二节是个图,说天地之数也。大衍句正指蓍策。大衍之数,其用至能事毕矣。言揲蓍求卦之法,显道节语,其法之功用未节,总数法而归之神,见《易》之作,起于自然,非天地圣人所强为也。

[天一节]人之用《易》不外揲蓍求卦之法,而揲蓍之法本于大衍之数。大衍之数,本于河图之数,而河图之数,即天地之数也。昔羲皇时,龙马负图而出,背上旋毛圈子有自一至十之数,人知为河图之数,而不知为天地之数。与夫数之何者为天,何者为地?自今观之,天纯阳数,奇图之一、三、五、七、九,皆奇为天数也。地纯阴数,偶图之二、四、六、八、十,皆偶为地数也。天地之体对待而不易,一至十之数,分属而不淆,河图具天地之全数如此。

《存疑》此章本言天地大衍之数,揲蓍求卦之法,先言河图者,数之宗祖也。

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此简本在大衍之后。今按宜在此。天数五者,一、三、五、七、九,皆奇也。地数五者,二、四、六、八、十,皆偶也。相得谓一与二,三与四,五与六,七与八,九与十,各以奇偶为类,而自相得有合,谓一与六,二与七,三与八,四与九,五与十,皆两相合。二十有五者,五奇之积也。三十者,五偶之积也。变化谓一变生水而六化成之,二化生火而七变成之,三变生木而八化成之,四化生金而九变成之,五变生土而十化成之,鬼神谓凡奇偶生成之屈伸往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