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恭维我时,以恰当的措词作出体面的回答总是困难的。可是,在别人恭维一个比我好的人,即我的妻子时,应答就远远超过困难二字了。
在这里,我不想就我家庭中哪一个成员帮我写了那些书这一问题作出不利于我自己的证明。我可以笼统地说,是我本人写出了那些书,我的妻子加进了一些事实,使书受到了人们的重视。在对文学作品,并通过这些作品对我的家人进行赞美时,我的谦虚态度不会受到影响,赞美多多益善。
今晚我的处境有点古怪。一般都是由一位举止庄重,不苟言笑的人来为我作介绍的,现在由两位幽默作家来把我介绍给大家,真是件稀罕事。这使本来严肃的气氛变得欢快活泼起来。我得调整自己以适应这个环境,幸好我可以谈些幽默的东西。
在你的阳光般热烈的情绪和奋发向上的幽默中,开始你的事业时,幽默的固有职能是促使你反省,是使你进入潜心深思的冥想状态,如果你想在半小时内溜掉的话,幽默会使你想到自己的罪孽。此时此刻幽默使我反省,把思想机器转动起来。在我思索时,总会出现关于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如此等等的联想。
每当我听到一篇幽默讲话,我就想对人宣讲一番道理。乘此机会我要杜绝无聊废话,并像播种那样谈点东西,使一切都比我初来时好些。格罗史密斯先生的话有其奥妙之处,提到了我所喜爱的关于理论的道德规范和实际的道德规范之间差别的问题。我努力想在理论的道德规范内注入实际的道德规范,不过只是作为一种补遗或附录而加进理论的道德规范里去。
当你们的主席说这是他初次“占据”主持人这一职位时,他并不是说他没有“占据”过其他许多东西,他在听我的第一次讲演时就做了笔记,把我的话占为己有。这表明了他的癖性。当时周围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占,所以他把我讲的都记了下来,如有可能,他大概什么都会占有的。
如同接受经验的磨炼一样,通过犯罪也能学到真正的道德规范。各种罪行都要以身试法,使自己熟悉一切罪恶,挨个儿地去犯,坚持不懈地每天犯上两或三种,逐渐地你就能抵制它们了。经过了这一步,你就能抵制一切罪恶,具有完美的品行。你接种了抗御一切可能的犯罪行为的疫苗。这是惟一的办法。
昨天我去了一所了不起的学校(圣保罗),400年来他们辛勤培育了许多聪明才智之士,造就了不少像佩皮斯、弥尔顿和马尔伯勒那样的人才,为英国增辉。600名学生所学的只是理论的道德规范。我想去当实际道德规范的教师,但恰值校长外出,所以我想我只好以老办法谋生了,把实际的道德规范加进理论的道德规范里去。
与你们所看到的这种完美的道德规范的光荣、伟大和崇高相比,希腊的光荣和罗马的伟大算得了什么!
请在心里记住这种道德规范体系。把它带回家去,带给你们的邻居,带进你们的坟墓,但愿很久以后你们才会到达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