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秦景石在心里默默数着，这是某君吃饭这会儿功夫第二十九次叹气，“好想歪公和恶霸喏！还有蝉衣，这丫头也太大胆了，就这么跟人跑了！等她回来我非好好说她一顿不可！我的喜宴啊！不知道要推到什么时候去！”
黄环章在旁边笑，“乂～不要叹气么～西大街刚开了家儿赌坊，要不一会儿咱们转转去？”
秦景石看了他一眼，道：“你到底为什么逃婚？”
黄环章愣了一下，见伽罗也转头很有兴趣地朝他看，摸摸后脑勺儿笑道：“你们不知道，我爹给我找的那个媳妇儿，真是太丑啦！”
“就因为丑？”秦景石皱眉。
黄环章撇撇嘴，“我爹说了，我这人又懒又不靠谱，只能找这么个姑娘。”伽罗“啊～”了一声看着他，他赶紧道：“可我爹又说了，只要我能洗心革面，他就亲自去退了这门婚，所以我不想要你做我师傅么！”
秦景石道：“所以，你只是为了娶个漂亮媳妇才跟离家出走的？”
黄环章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伽罗嫌恶地撇撇眉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长什么样儿也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再说了，娶妻娶贤，你娶个漂亮的，天天跟你摔锅破碗大动干戈，那也不是个过日子的呀！”
秦景石看他一眼，“你挺明白的么！”
伽罗耸耸肩膀，“倾城教我的。”
秦景石心里微微打了个疑问，这倾城又是谁？好像没听说过？
黄环章喝了口酒，“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自己长的漂亮，秦庄主也不差，尽可着风凉话说别人了！我反正就要漂亮的，不漂亮的看着也吃不下饭不是？”
伽罗听了眉毛一挑，道：“可千万别这么说，秦兄可是有心上人的！”
黄环章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伽罗这口气有点酸呐！再者说什么，秦景石有心上人？他歪着脑袋看秦景石，秦景石也将这句话在心里仔细地反省了一下，学着伽罗的样子，眉毛一挑只笑不说话。
黄环章正要抓紧问问秦景石的心上人是谁，就听外头小二敲了敲门走进来，道：“秦公子，外头有人说是找您的。”
伽罗和黄环章都回头去看，就见门口儿站着个黑色武袍的男子，年龄在三十上下，个儿挺高，长的也不赖，手里拿着把长剑。俩人对视一眼：高人哦～
秦景石一看见那人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外头那人也抬脚走了进来，脸上都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黑衣人一拍秦景石的肩膀，笑道：“不错不错，长成大人了！”
黄环章轻轻拉了拉伽罗：这人干什么的呀？这江湖上能这么拍秦庄主肩膀的人也不多吧？
伽罗也看着那黑衣人，满脸好奇！
秦景石招呼那人坐下吃饭，那人不坐反而一愣，目光在黄环章和伽罗脸上打量了一眼，看着伽罗笑起来。伽罗赶紧拉着黄环章起来邀他入席，见那人笑眯眯地瞅着自己，不解地看了秦景石一眼。
秦景石颇无奈地朝他耸耸肩膀，道：“这是劲叔。”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伽罗抬手摸下巴：唔，有内情哦～
秦景石想了想，又道：“劲叔还有三个弟兄，陵叔、铎叔和繁叔，是律王爷的贴身护卫。”说着看了伽罗一眼，坐回去继续喝酒。
伽罗听了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倒是黄环章一下子跳的老高，道：“律王爷？哎哟，那这么说王爷也来了？”他见伽罗不甚在意似的，就道：“律王爷你不知道么？当今圣上的义兄，封了异姓王的。律王爷早年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啊！为人潇洒豪迈，广结群雄！很是威风！后来入了朝堂虽不干涉官场中事，但朝中的老臣产可都是很敬重王爷的呀！”
伽罗点点头，不出声。
黄环章不满，“你这什么态度啊？你没听说过？”
黑陵看了秦景石一眼：什么情况？看样子，难不成他对王爷有什么误会？怎么看起来对王爷的事情很是冷淡的模样？
秦景石扭过头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伽罗看到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拦下他手里的酒杯，倒了杯茶递给他。
秦景石叹气：我已经好了！
伽罗眨眨眼睛，伸手在他左手臂上戳了两下，秦景石微微皱眉，伽罗摊摊手：看吧～一戳还会疼的伤口，这叫好了？
黑陵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有趣，很自觉地提醒自己应该为他家王爷摸摸路，笑道：“应该听过的吧？律王爷姓文，名在修，字长泽。二十岁之前在江湖上走动，一手创立了‘百鬼门’。后来王爷与圣上结为义兄弟之后，百鬼门便归观澜山顾清凌掌门掌管——”他忽然降低了声音，悄悄地对伽罗道：“顾掌门其实是咱家王妃，跟王爷两个人闹了别扭一气之下跑回观澜山不回来了。”伽罗听到这里，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却是依旧没有多问。黑陵仔细地观察了伽罗的神色一眼，心里着急：这娃，该不会真对王爷有什么误会吧？赶紧又道：“其实啊，王爷是很想念王妃和世子的，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等王妃回来——”
“王爷和王妃到底是为什么分开这么多年啊？”一旁探着耳朵听的黄环章冷不防凑过来问，把黑陵吓了一跳。伽罗脸上的表情叫黑陵看不出头绪，他想了想，问：“小伽罗，听说前些日子流云镇上的魅妖案子就是你破的？”黑陵是个自来熟，口气也把握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太亲密又不会叫人觉得烦恼，他寻思这回好歹应该给点情绪吧？
伽罗喝了一口酒，道：“那桩案子其实归功于百晓和秦景石，我没出多少力的。”
黑陵托着下巴皱眉毛，这人！看起来跟尊小菩萨似的叫人欢喜，怎么性格这么别扭？他扭头向秦景石求助，秦景石想了想：“吃了饭我们会到客栈去一趟。”
黑陵点点头，起身抓着剑走了，走到门口还看了伽罗一眼，脸上表情喜怒难辨，古怪异常。
黄环章在旁边看看伽罗，又看看秦景石，搞不懂这俩人又在打什么哑谜。
“晚上不用去旧坟场盯着？”伽罗拿起筷子吃饭，看了秦景石一眼，道：“我眼见那怪人回了旧坟场，但是就不见人影，想来他们在旧坟场定是有一处隐秘的藏身之处。”
秦景石喝了口茶，“我找人去就行了。咱们得走一趟前面客栈。”
伽罗手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秦景石一眼，问：“你的拂骨膏哪儿来的？我的幽冥鞭你弄哪儿去了，这么久都不还我？”
秦景石避重就轻，“不是给了你一把鞭子？”
伽罗撇嘴，“可那始终是你的呀！”
秦景石想了想，“我娘说，给了谁就是谁的了，你放心用吧。”
黄环章眼皮子忍不住抽了两下，这句“我娘说”～实在是内涵的很呐！他看了伽罗一眼，那人不知道听清楚没有，“哦”了一声起身往门外头走。
黄环章同情地看了眼秦景石：前路漫漫啊兄弟！
秦景石原地叹气：这呆子！
俩人都没看到，先走出去的伽罗，脸上跟飘了火烧云似的，绯红一片。
黄环章见这俩人始终别别扭扭地，心想是不是应该多空些机会给他们独处啊？于是摆摆手跟走在后头的秦景石打了个招呼，出门左转，打算找个地方消磨消磨时光。这连青城他来了也有段儿日子了，城西的花街城南的赌巷，甚至几家暗桩私馆他都有混进去过，不算混个脸熟最起码都混了个人熟了。想起昨儿在赌巷里遇到的几个人说城西街平安堂药店后头新开了家私桩，于是就想去看看。
走到平安堂的时候黄环章忍不住站住脚步往药店里头望了望。因为城里孙、陈、李三家儿的公子这时候都是在靠这里赵郎中的药“续命”，大伙儿似乎都对这平安堂一夕之间热衷起来，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爱往这儿跑。这是大部分人的通病，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平安堂的生意刚开始未必见得就好，只不过自打艳鬼一闹之后，赵郎中艺高人胆大，在城中树立起了与别个儿郎中不同的形象，大伙儿便冲着他这份名气，都一涌而上。黄环章皱眉，远远看着在药店里头排除候诊、抓药的人们，又看看正在坐堂的赵郎中，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头。正恍惚着，就见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儿急急地跑过来，打他身边儿过的时候还打了个趔趄，黄环章赶紧扶了老头儿一把。老头儿别看年纪大了，腿脚倒是还灵便，二话不说就又往前跑。黄环章扭头看了看，后头有俩衙役从后头跑过来，似乎在追这老头，老头儿身形挺快，往个巷子里一钻没影子了。
追上来的那两个衙役是认识黄环章的，虽有只一面之缘，但这小公子出了衙门口儿就打听花街的事迹在衙门里早就已经传开了，俩人一见黄环章，都赶紧问他有没有见个老头儿跑过去。
黄环章看着他俩，“你俩追个老头儿干什么？”
“人呢？”这时候就见后头又跑过来一个老头儿，穿着粗布的袍子，约摸五十上下年纪，跑的一踹一踹地问那俩衙役。
黄环章看着老头儿想了想，笑：“您就是职牧洲大人吧？”
职牧洲一愣，没想到这城里居然还有认得自己的后生，两个衙役在旁边却急道：“公子到底看到没看到那个老头儿过去？”
黄环章指指刚才那个白胡子老头儿跑进去的巷子口儿，“就是那儿，不过，还是不要贸然追过去的好。那条巷子里新开了家私桩，肯定有后门，就算跑个人进去，这时候也应该早没影儿了。”
两个衙役想了想，各自抽了佩刀出来慢慢往巷子口靠近了一点，接着一前一后悄悄进了巷子。黄环章跟职牧洲对视一眼，蹑手蹑脚走过去靠在巷子口儿的墙上也想跟进去，不料刚到巷子口儿，就听巷子里“咣、咣”两声利器落地的声音。
职牧洲抬脚就要往里头去，黄环章一把拉住他，心说这老头儿怎么活到这么大啊，一点常识都没有。他看着职牧洲想了想，道：“我去看看，你赶紧上府衙叫多点人过来。”
职牧洲愣了愣，紧接着点头，转身走了。
黄环章咽了咽口水，一步步往巷子里走。这巷子是个死胡同，转进去没几家儿就是个拐角，一眼望到底。黄环章转过拐角就看到两个衙役已经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他赶紧上前两步查看两人伤势，见并没有外伤，稍微放心了一点。
这时候就听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他回头，立马变脸，“不是叫你去找人来么？”
职牧洲不理他，满面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黄环章身后，道：“真的是你？”
黄环章听了背后一凉，赶紧回头，就见不远处的墙上蹲着刚刚跟他撞了一下的白胡子老头儿。这白胡子老头儿给人的感觉挺奇怪，他穿着白色的衣衫，头发胡子都是白白的，似一只夜间捕食的猫头鹰一样蹲在墙头儿上看着他们，具体也不能说他是在看着谁，那眼光里充满了算计和阴险，让人觉得这老头儿真是个，呃～黄环章仔细斟酌了一下自己当下的感觉：自己似乎是只老鼠或者指头粗的小蛇，而对方，不仅有把握能够杀掉自己，并且还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自己玩弄在手掌之中，慢慢折磨死自己！
站在黄环章身后的职牧洲走过去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黄环章猛一个激灵从恍惚里醒过来，头皮发麻：自己刚刚都在想些什么？他忍不住抖了一下，这白胡子老头儿太叫人害怕了！
职牧洲拉着黄环章往巷子外头跑。蹲在墙上的白胡子老头儿倒也不追，手臂一抬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形状奇怪的“鸟”来，那鸟一出袖笼就卯足了劲儿往前蹿过去，黄环章赶紧抬手遮挡，就觉得自己脖项间狠狠刺痛，紧接着不省人事！
黑劲回了客栈就叫小二给他煮牛肉面，坐下去敞开怀一口气吃了三碗，正要去吃第四碗的时候，在旁边看不过去的黑陵走过去夺过他的筷子，问：“谁惹你了？”
黑劲撇撇嘴，“没有！”
里屋守在文在修床前头的黑繁和黑铎两人对视一眼：看来气的不轻！
黑陵笑，“得了吧！你一生气就爱发猪脾气，吃起东西来没个完。”
黑劲眼皮子抽了抽，叹道：“我替王爷抱不平！”他想了想，悄悄地道：“刚、刚才，我送那郎中回来的路上遇到景石了。”
“哦～好事呀！”黑陵立马兴奋地道：“怎么样，这小子最近变化大么？胖了还是瘦了？”话刚说完，就见黑劲看白痴似的瞪了他一眼。
“景石在，就说明世子也在。”里间耐不住寂寞的黑铎走了出来，满脸鄙视地看黑陵：“你怎么那么笨！”
黑陵哀怨地看了眼床上以掌推背，正在为那红衣姑娘疗伤的文在修一眼：王爷，谁说这厮老实来着？！
黑铎站在床边，看到文在修的手抖了两抖，走出来低低地提醒其他三人：“你们小声点不行吗？”说着搬了把椅子凑过来，问：“这么说，你见到世子了？”
黑劲点头。
其他三人立马亢奋起来，“长什么模样？跟王爷像不？”
黑劲叹了口气：“长的倒是挺喜人的，跟王爷还有那么几分相似，大眼睛、浓眉毛、瘦条儿个。看起来功夫也挺不错的，跟景石不相上下的样子。”
其他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呀！王爷好福气呀！”
黑陵看黑劲一眼：“那你这什么表情？不是该高兴的么？”
黑劲斜着眼睛看了里头正运功的文在修一眼，脸上颇有几分为难和同情，低低地朝那三人勾了勾手，四个人围在桌子上脑袋凑到一起，“我看世子那样子，对王爷好像不是很在意呀！”
其他三人都愣了愣，不说话了。黑铎和黑繁对视一眼，退回里间去继续安分地守在床前头。黑铎看了文在修一眼，发现他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低低叹了口气：“王爷，黑劲那人办事从来都是靠不住的，你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千万不要多想！”
黑劲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的自尊深深地被黑铎这厮伤害到了，正要反驳，突然脑子里一声“咣当”，他拍着脑门儿“啊！”了一声。
“那个，”黑劲也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毛躁了，抱着头怯怯地看看其他三人和床上一心二用的文在修，“我、我叫景石等下就来看王爷来着。”
此话一出，屋里头站着的几个人都惊呆了。文在修一双眼睛蓦地睁开，无比幽怨地盯着黑劲，简直要被他气的吐血！
“呀！王爷！不能分心呀！”站的最近的黑铎马上发现了文在修的异状。文在修的肤色在瞬间变的通红通红的，这是内力反噬的迹象。黑劲也慌了，赶紧跑过去想要过些内力给文在修，文在修怒瞪他一眼，“不要添乱！”吓的他赶紧收回手！
“这是怎么了？”秦景石和伽罗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赶紧推门进来，一见屋里的状况也有些吃惊。
伽罗跟在秦景石旁边，见文在修的神色不对，上前赶紧将文在修的心脉护住。内力反噬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会走火入魔，往小了说也会被自己内力所伤，不躺个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床。
文在修来不及反应，就觉得旁边有人靠近，外源的内力缓缓注入自己体内，一刻钟过去，气血渐渐运行正常，身体传来的不适减轻。他隐约猜到了自己身旁这人的身份，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别胡思乱想，专心些。”伽罗发觉了文在修的反应，轻轻道。
文在修就觉得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软软的棉花里滚了颗玉珠子，很叫人觉得温暖，心里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滋味蔓延开。像春天里从土壤里钻出来的绿叶嫩芽，瞬间成荫。
黑陵四兄弟站在床边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其他三人一致拿眼睛瞪黑劲：这不挺好的嘛！
秦景石则是仔细打量了文在修正在疗伤的那位姑娘一眼，那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全身的皮肤发着淡淡的黄色，而且像已经老到极致的老人，一点水份都没有的样子，叫人想到秋天里被吹的发干枯萎的落叶，一脚就能踩碎似的。
他皱皱眉：“千叶斩？”
黑繁点头：“我们刚看到也吓了一跳，都消失那么多年了，怎么这时候又冒出来？”
文在修慢慢收了内力，赶紧回身去看身边那人。这么多年来，每每看到旁人家的小孩的时候他总会想到这孩子，想他在干什么？长的什么模样？过的可好？有没有吃苦？虽然明知道，宏一老道定会将他照顾的很是周全，但他心里总是像被人割去了一块似的，会疼、会想念，如今人就在眼前，终于那颗悬挂着的心便归了位，来前那些担心这时候都显得无谓而且多余，甚至滑稽。这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头站着，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踏实的事情？
一时间，屋里的众人都有些愣怔。黑陵四兄弟又开始偷偷地你看我我看你，觉得这场景是不是有点错乱？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要抱头痛哭，父子相认？
伽罗弯腰去替那姑娘把了脉，道：“唔，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中的这千叶斩看起来有点古怪。”
文在修点点头，“她现在的症状看起来像是千叶斩，实际上与千叶斩大相径庭。刚才如果不是替她疗伤，我也不会发现。”
黑劲壮壮胆子，插话：“有什么不一样？”
文在修想想，道：“千叶斩是武功路数的一种，内力所至，功力再深厚也只能乱其筋脉。这姑娘身上的症状很奇怪，刚才我在给她疗伤的时候发现，她身体里其实根本没有受伤之后的气血乱行，反而有股邪狞之象。”
“这是药石所致。对方用药石来迷惑于人，导致一种她被内力所伤的假象，实际上她是中了毒。”伽罗接话道：“而且这毒药的效果和千叶斩所带来的效果是一样的，轻易分辨不出来。”
黑劲再次懦懦地插话，“那、有得救么？”
伽罗想想，点头：“需要要时日罢了，好在这姑娘中毒不深，无甚大碍的。”
众人都颇了解地点点头，低下头的时候继续悄悄地我看你你看我，现场的气氛太诡异了呀！
秦景石看着伽罗的反应不禁也轻轻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