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女皇武则天(世界伟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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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铲除异己垂帘听政(7)

高宗一高兴,在故乡毫州流连了个把月,踏遍了老家的山山水水,到处留诗刻碑,弄得当地官员起早贪黑,疲于应付。四月甲辰,在武则天的一再催促下,高宗终于传令起驾,驾返东都。

回到东都,除了应高丽泉男生的请求,派左卫将军薛仁贵等人率兵援之外,天下无大事,有大事也有武则天,高宗有时以身体不适为由一连几天不上朝,军国大事都交由武则天代劳。后殿里,高宗一等武则天上朝后,就急不可待地招来魏国夫人小真真。

一番云雨之后,真真鲜嫩的脸颊一片红润,她娇声问道:“圣上,您是真心疼我吗?”

“是,是。”高宗点头应道,揽过真真放在怀里,低头看着她,用手指碰着她的鼻子说,“等你进了后宫,你要好好的辅佐朕,慢慢地,朕就把整个后宫都交给你了。”

“嗯,”真真小声地应道,变得小鸟依人躺在高宗的怀里,“皇上,我哥哥贺兰敏之,呆在家里,整日无所事事哩。”

“行,没问题,不过他今年才刚二十岁,朕想先让他当个随常侍,跟在朕身边,锻炼锻炼,等过几年,再授他实职。”

“皇上真好!”贺兰真真搓着高宗的下巴说,接着又眼看着帐顶,无限向往地说:“到时候我在宫内,我哥哥在外为皇上办事。贺兰氏也可以在朝廷里大放异彩了。”

“娘娘到--”“娘娘到--”

大门口和二道门各传来二声吆喝。高宗火急火燎地推着贺兰真真,满处地给她找衣服,惊慌地说:

“快起快起,快躲起来。”

“我不躲,我不怕皇后。”贺兰真真道。

高宗只得手忙脚乱地自己穿衣服,褂子不是穿反了,就是伸错了袖子,忙得不可开交,满头是汗,嘴里咕哝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怎么皇上还没起床?”说话声伴随着脚步声,武则天已来到了寝帐前,高宗又钻进被窝里,蒙上头,不敢喘大气。武则天撩开帐帘,掀开被头,一片瀑布般少女的发丝。

“哟,这是谁呀?”武则天和蔼地问。

“是真真,她自己睡觉害怕,才过来的。”高宗在被筒里嗡声嗡气地说。

“噢,是真真,这孩子,”说着武则天拉过被子,盖在贺兰真真身上,沉默了三、二秒钟,武则天拍拍被子说,“我走了,吃过早膳我还有一些政事需要处理。皇上可不要欺负我侄女儿,你大她小,多照顾她些。”

听着武则天远去的脚步声,李治方掀开被子,长出了一口气,面对真真鲜活的肌肤,也没了兴趣。

不到五更天,武则天就开始早朝视事,忙了四个时辰,饭也没吃一口,回到寝殿就看到了那一幕,她心里有些愤怒,长出一口气,短吸一口气,漫无边际地在皇宫内游走。后边的一大群近侍,知道皇后心情不好,都轻手轻脚,逼着手,小声敛气地在后边跟着。

“你小小年龄,少不更事,更主要的是,你是我姐姐的女儿,我的亲外甥女,我因此不愿意杀你。对你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不知天高地厚,蔑视我的权威,还妄想代替我,虽知你不自量力,但不杀你也不足以泄吾恨。……”武则天想到杀人,鼻子里笑了一声,一朵娇嫩的花朵就在眼前,武则天伸出两指,轻巧地把它掐掉,嗅了嗅,眼睛里寒光一闪,一把捏碎花蕾,一扬手,把它随风洒向了远方……脚步把她引到了偏殿母亲杨氏夫人的住处,推门进屋,说:

“母亲,您昨天下午进宫的?”

杨老太太坐在床上不理人,好像在生谁的闷气。武则天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坐在母亲的身边,小声问:

“怎么啦,谁惹着您了?”

“谁?还不是那个武怀运、武惟良!”杨老太太打开话匣子,说开了,“自从上次以岳牧例集于泰山下他俩,就跟你来京都了,如今大半年了,也不回去任职,成天在京城东游西荡的,四处造舆论,说自己如何、如何。成天到我那嚷嚷,让我来给你说情,想改任京官,你说这两个黄子是那块料吗?这会又认他这个嫂娘了,这会认他这个妹妹了,当初,你爹活着的时候,养活着他们,给他们成家立业,你爹一死,他们就霸占咱的家财,你还记得不,本是我们的一个大院子,他们不让住,撵我们住外屋。大过年的,地租也不给一个,我卖了首饰买了肉包饺子吃,那时,我眼里那个泪呀……哎--没法说。”

“母亲,别难过了,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武则天劝道。

“他们这会儿还跑我那闹干啥,来京城,钱花光了,还死皮赖脸跟我要,我不给他们,听说还出门骂我老不死的。”

“是吗?您听谁说的?”

“门房老张说的,他俩以为老张年纪大耳背,其实人听得一清二楚,早告诉我了。”

“哎,人啊人,”武则天摇了摇头,“您别生气,往后别让门房放他俩进去就行了。”

“还有一件事。”“什么事?”

“他俩说等两天请我吃饭,举行个什么家宴。鬼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才不屑吃他们的饭呢!”

“是吗?”武则天说着,手捏着玉佛珠,在屋子里走上两圈,说:“娘,您回去告诉惟良、怀运,就说我明天中午去参加他们的家宴,全家一起去,敏之、真真也去,人多了热闹。”

“去啥?去了他俩还得缠你。我估计了,他俩熬两天没有钱花了,准备打点打点各回始州、淄州任上。”

“没有钱花?听说他俩成天高头大马,花天酒地,怎么没有钱花。”“还不是以你的名义从别人那里讹来的。”

“就这样定了,明天去他们家,到了以后得好好地训训他们,不能让他们给武家丢人。”

留下口谕以后,武则天转身走了。接着杨老太太就派一名内侍火速赶到武惟良、武怀运家,通知明天皇后娘娘来赴宴的消息。

一听这消息,大厅里,正在垂头丧气打点行装,预备回始州、淄州任上的二武,高兴极了,怀运对惟良说:

“哥,皇后来我们家,我们这回不用走了,可以留任京官了。”

“咱俩赶紧分头准备,你在家叫人打扫院落,整理环境,我出去外买,采购山珍海味,我们整得好好的,伺候她好好的,她一高兴,说不定封咱个正四品做做。”

“行,哥,你别多说了,赶快准备吧,托人再找个御厨来。”

武惟良怀揣一大笔钱,带领从人飞奔出门。武怀运在家里,扯着嗓子吆喝,吆喝家人打扫院落,扫尘刷洗,连屋檐上的茅草,他也叫人搭上梯子,上去拔掉。

临傍晚的时候,从宫中过来了一个排的飞骑兵,先在武宅检查一遍,然后安插上岗哨,武府家人各发个出入牌,一律凭牌进入,连惟良、怀运也不例外,弄得俩人好不自在,私下嘀咕:明天中午才开宴呢,这会儿先布上岗了。

这时,飞骑兵带队的军官走上来,手里摇晃着马鞭,问:

“两位大人,说什么呢?”

“没说啥,没说啥,只是觉得自家人还凭牌进入,不方便。”武惟良忙点头哈腰地接口说。

“没办法,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皇帝皇后出行,有特殊的警卫规定。我知道您俩是皇后的哥哥,实话告诉您们吧,门口街道上,那些卖小吃的,掌鞋的,挑担卖菜卖柴的,还有四处蹓跶的,大都是我们羽林军飞骑兵的便衣。”

“是吗?”武怀运睁大了眼睛,“怪不得门前傍晚天了还有这么多摆摊子的、卖柴的,刚才我还在纳闷呐。”

“听口音,老弟是文水人?”惟良问道。

“对,咱们是老乡,我是文水刘家寨子的。”“你何时候参加飞骑兵的?”

“大前年。皇后娘娘那年回乡祭祖,专门从文水子弟中选拔了百十个人,编人了皇宫的飞骑兵。我就是那时被选人的。”

“飞骑兵、羽林军的俸银高吧?”

“那当然了,尤其是飞骑兵,乃皇上和皇后的贴身卫队,是精锐之师中的精锐之师,加入飞骑兵,还需皇后娘娘的亲自审查。”

“飞骑兵到哪都没人敢惹吧?”怀运问道。

“当然,谁敢太岁爷头上动土,惹咱飞骑兵。我们直接听命于皇上皇后。大街上一走,一听说是飞骑兵,老百姓都肃然起敬,进饭馆吃饭都不敢要钱。”

“啧、啧、啧。”怀运羡慕地咂着嘴,对惟良说:“赶明儿皇后来了,给她说说,让我也进飞骑兵,乖乖,锦袍一穿,御刀一挎,腰牌一带,往大街上甩手一走,多威风。”

“你恐怕不行。”那军官撇着嘴说,“按规定,皇亲国戚不能干羽林军。”

“为什么?”

“可能是为了防止叛乱。当年太宗领兵突入大内,杀建成、元吉,太宗以后又怕人再这样叛乱,所以就定了这么个规定,皇亲国戚不让加入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