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沫就笔墨写了两题,墨子晗有些头疼地看了看她:“你不是…考我考上瘾了吧?”
“万一考到了呢?”云清沫以笔支颐,歪首瞧他,“怎么,不信啊?”
墨子晗摇首笑:“晚生不敢。”
云清沫伸了伸脑袋,指了指那两道题:“那就答吧,答完我们开饭。”墨子晗但见她笑颜,低首思索起来。
云清沫微微一笑,蹙眉自语:“当老师真的会上瘾啊,唉,身为女子,空有一身才华…”回过神见墨子晗定睛看自己,掩了尴尬问:“想好了?”
墨子晗点点首,消了开玩笑的念头,认真地作了答,见云清沫频频点首,末了添了句“先生可满意?”
“嗯——同我想的一样。”她点头笑。
他也笑。
这处是人间举子忙,那处却道闲处光阴易过——丁成皓还歇在京城外养病——病根早在战事酣畅时落下——白日流血加夜晚失眠,他一开始没在意,后来知晓几分自身状况,却因为形势紧张挺着,后来敌我局面逆转,宋终于赢了一把,兄弟们高兴,都急着回都,他也想早日回到家中,想在家死死睡上几日…总算可以舒心睡上几日,什么都不要理会…可是连着几日夜间风寒侵体,他支持不住,终于倒在了离家几十里的土地上。
丁大头竟然病倒了,部下皆哗,这样一条狼,一只猛虎,一头凶兽,病来如山倒的时候,真是吓人——他连走都走不动。没办法,他是不能及时回到家园了——总不能叫兄弟们陪他一起留下,他们盼着归乡、已经等了多久,还要再等多久?
……还要…再等多久?他指端在窗棱敲出几个音节,落下去了——窗外草叶漉漉,不知因了昨夜的雨雪还是晨降的白露,已经不知是景陪着人,还是人傍着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