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陆与冥道是同一仪式的名称。日本最澄、圆仁先后入唐求法,所携回的密部经典中有《冥道无遮斋法》一卷和《冥道无遮斋文》一卷,其规模与水陆仪轨大致相仿。
5、普施鬼神
瑜珈焰口施食仪原是密教的一种行仪。“焰口”是鬼王的名称,传说佛的弟子阿难在静室中修习禅定,焰口鬼王告阿难说:“你三日以后命尽,生在饿鬼中。如要免苦,须于明日普施鬼神,以摩羯陀国所用之斛各施一斛饮食。”阿难问佛。佛为说此施食的方法。此法遂成为修持密教的人每日修持的一种行事。日本人入唐求法各家都曾携回有关施饿鬼食的仪轨。在中国汉地由于唐末密教失传,施食仪轨也失传了。元代时,此法又自西藏传入汉地,于是焰口施食之法得以复传。此项仪轨可分二段:前半诵《三十五佛名》《普贤行愿品颂》及供三宝食,后半入观音定、施饿鬼食。今世通行仪轨皆从此增补而成。然诸家行议亦很杂乱。南北地方稍有区别,诵经的音韵声调更多不同。但习惯上,凡重大法会圆满之日,或丧事期中多举行焰口施食。
6、放生
斋天是后起的一种仪式。当天台宗智者大师《金光明经》制定《金光明忏法》时,其中庄严道场是要依《金光明经》设大辩才天,大功德天和四天王座位。而忏文中依经奉请大梵尊天,帝释天,护世四王、金刚密迹,散脂大将,大辨才天,大功德天,鬼子母等十一天众。到了宋代修金光明忏,设诸天供,就随意依据经文而增加,请天座次的排列也引起争论。所设诸天供有十二天,十六天,二十天,二十四天,三十三天不等。
到了元代,便由金光明忏法略出供天一节,作为寺院中每岁朝佛事,元省悟所著《律苑事规》卷十中说:“正旦元首,多寺祈祷规式不同,修光明,观音忏法,或诵经,或祗课咒。”又说:“正月旦,上元节,诸寺殿堂多修忏法,或供诸天。”元文宗时,天台宗的慧光法师于每岁元旦率众修金光忏。这便是斋天所以兴起的根源。
还有便是放生,《梵网经》中第二十行放生说:“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业。”又说:“常行放生、生生受生常住之法。”据载佛往昔为流水长者子救十千鱼。沙弥救蚁于水灾,得长命报缘。中国汉地每逢节日,古已有之。《列子》曾记“正旦放生,示有恩也。”而大规模放生则始于天台智者大师。时有天台山麓临海之民,舍扈梁六十三所为和生池。唐肃宗也曾诏立放生池十一所。颜真卿并撰天下放生池碑。
四、佛之胜地
1、金五台,银普陀……
自禅宗在唐代盛兴以后,禅徒常常游方学道,主要是寻师访友,以求发明宗旨,即所谓“参方”“行脚”但没有固定去处。到唐末时,信徒集中朝拜的地方有四处:一是五台山——文殊菩萨圣地;二是泗州普光王寺——僧伽大圣圣地;三是终南山——三阶教圣地;四是凤翔法门寺——佛骨圣地。南宋宁宗时,制定禅院等级,有“五山十刹”的规定。以杭州径山的兴圣万福寺,灵隐山的灵隐寺、南屏山的净慈寺,宁波天童山的景德寺,阿育王山的广利寺为五山;抗州中竺的永祚寺,湖州万寿寺,江宁灵谷寺,苏州报恩光孝寺,奉化雪窦资圣寺,温州的龙翔寺,福州雪峰崇圣寺,金华的宝林寺,苏州虎丘灵岩寺,天台的国清寺为十刹,成为禅徒游方参清集中之地。到了明代,这些山刹久已衰竭,于是佛教徒中出现了参拜名山的习惯。一般佛教徒参拜的地方是四大名山:一是山西五台山,二是浙江普陀山,三是四川峨嵋山,四是安徽九华山。四山之中以五台山为最有名,有“金五台,银普陀,铜峨嵋,铁九华”之说。除四大名山之外,还有宁波的阿育王寺和云南的鸡足山等。
五台山在山西省五台县东北四十里,有东西南北中五峰对峙。相距各数十里,峰顶平广如台,所以叫“五台”。又作清凉山,因为山中盛暑时不觉炎热,相传此山是文殊菩萨示现之处。《华严经菩萨住处品》中载:“东北方有菩萨住处,过去诸菩萨常于中住。彼现在菩萨名文殊师利,有一万菩萨眷属,常为说法。”而《文殊师利法宝藏陀罗尼经》也借文殊菩萨口说:“我灭度后,于此赡部洲东北方,有国名大振那,其国中有山,号曰五顶。为诸众生于中说法。”在唐时,有番僧佛陀波利来唐,就是专为入山求见文殊菩萨的。他来到山中进入金刚窟,就不再出来了。山中寺院甚多,有汉僧寺院,也有喇嘛寺院,各有十大刹最为著名。
普陀山则在浙江定海县东一百五十里海中的一个岛。“普陀洛迦”是梵语,义为小白华或光明,原是印度南方秣罗矩吒国海中山名,相传是观世音菩萨住处。唐宣宗时,有梵僧来浙江,于此岛潮音洞中见观音菩萨瑞相,因建茅而居,并取以为名。梁贞明二年(916),日本僧慧锷于五台山得观音像,取归日本,舟行至此,因筑庵奉之。宋神宗时,王舜封出使三韩,遇风涛,王舜封望潮音洞叩拜,得平安济渡。事还,以事奏闻,赐名宝陀观音寺。自此以后,凡往来三韩,日本、阿黎,占城,渤海,取道放洋的人,多望山归命,祈求平安,遂成为名山中的观音圣地。山中有普济寺(前寺)和法雨寺(后寺)二大刹。其余寺庵甚多,及有多宝佛塔,也称太子塔。
在四川峨嵋县西南,有两山对峙为峨嵋,故名。相传古时有蒲翁入山采药,得见普贤菩萨瑞相。于是嘉州府屡向宋太祖上奏言普贤显相,宋太祖便遣内侍张重进前往庄严瑞相。宋太宗太平兴国六年(980年)又造普贤铜像,高二丈余,建大阁安置。其后屡加装饰,增修寺宇。于是,峨眉山成为普贤菩萨的圣地。
九华山在安徽青阳县西南四十里。唐天宝中,新罗王子金乔觉出家为僧,名地藏,航海至此。至德中年间(755—757)诸葛节为购地建寺。贞元十二年(797)金地藏圆寂,年九十九。明代因以金地藏为地藏菩萨化身而崇祀之。山中现有金地藏塔(肉身塔)。此山便成为地藏菩萨的圣地。
阿育王寺在浙江宁波。相传印度阿育王于一日一夜造八万四千塔,供养释迦牟利舍利塔,布置于南赡部洲各地,中国有十九处,现在唯存此一处,为西晋武帝太康二年(281)慧达在此掘得。其塔非金玉铜铁,又非岩石,作紫黑色。塔身四方形,每面刻一佛本生故事:萨堹王子变、舍眼变、出脑变、救鸽变等。上有露盘、塔中有悬钟。佛舍利在钟内。因建寺供奉,名阿育王寺。历代以来,佛教徒来寺参拜舍利,未尝中止。
鸡足山在云南大理洱海东北一百里,地属宾川县。印度摩揭陀国有鸡足山,是佛弟子迦叶尊奉佛命,持释迦佛的僧伽藜有(袈裟)入灭尽定,以候将来弥勒佛下生处。此山原名亦鸡足山,明人因附会此山即是摩诃迦叶入定处,兴建许多寺院,滇、川、康的佛教佛徒多来此山参拜。
3、各宗祖庭
江苏南京东北四十里摄山。刘宋明帝泰治中,处士明僧绍住此。时有法度自黄龙来,与僧绍交游甚厚。僧绍殁后,舍宅为法度造寺,称栖霞精舍。其山崖处雕无量寿佛并二菩萨像。浙江绍兴嘉祥寺,并为三论宗祖庭。
浙江天台县北三里天台山,天台宗初祖慧文在河北,二祖慧思在湖南南岳,三祖智顗于陈太建七年(575)来居此山,大弘祖业。山下国清寺是天台宗根本道场。寺前岗上有九层砖塔,寺门前有宝塔七座。山上真觉寺是智者塔院。山中寺院甚多,国清寺门前有唐天文学家僧一行禅师墓塔。
玉泉寺在湖北当阳玉泉山东南麓,智者大师,在此寺讲经。今寺大殿前有隋大业十二年(616)造大铁锅及元代铸钟、铁釜备二。寺前隔溪有十三级铁塔,高一七九米,形式优美。并浙江宁波延庆寺,此三寺为天台宗祖庭。
陕西西安市。唐贞观二十二年(648)高宗为太子时。为其母文德皇后建名慈恩寺。延玄奘为上座,于寺西北立翻经院,玄奘在此译经。玄奘仿西域制,造五级砖塔,名曰“雁塔”(印度摩揭陀国昔有伽蓝、住小乘僧、食三净肉,后时求三净肉不得,会有群雁高飞,有僧戏言“今日僧供不充,菩萨应知是时”一雁应声自堕而死,僧惭愧,更不食三净肉,仍建塔埋之,名雁塔。)武后长安中改建为七级,并陕西长安县兴教寺为慈恩宗祖庭。
贤首宗祖庭有陕西西安市法顺和尚塔,五台山清凉寺、陕西户县的草堂寺。律宗祖庭有陕西长安终南山道宣律师塔,江苏扬州大明寺、江苏句容宝华山隆昌寺。真言宗祖庭有陕西西安大兴善寺及有青龙寺。净土宗祖庭有江西庐山西北麓东林寺,山西交城县西北二十里石壁山中的玄中寺,日本净土宗亦尊此寺为祖庭。苏州灵岩山。原是吴王夫差与西施住馆“馆娃宫”其后为禅寺,近代印光法师住此寺,改宗净土,专修念佛法门。
河南登封县嵩山少室山五乳峰下少林寺,达摩掸师来此,于寺凝修壁观,建立禅宗。及后有二祖慧可于河北成安县匡救寺说法。三祖僧璨大师塔在安徽潜山山谷寺,宋黄庭坚居此寺,自号山俗。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居于湖北黄梅东北二里冯茂山真觉寺。广东韶关南六十里处的南华寺原名宝林寺,禅宗六祖慧能开法于此,有六祖肉身塔,六祖真身犹存,供于六祖殿内。
天童山在浙江宁波。晋初建天童寺。其寺屡有兴废。明代以此山为天下禅宗五山的第二山。
金山寺,在江苏镇江,东晋元帝时建。宋时以修水陆法会知名,一度为云门宗道场。苏东坡相熟的佛印禅师住此。
除此尚有曹洞宗的曹山、洞山、云门宗广东乳源大觉寺。临济宗的河北正定临济禅师塔,江西宁州黄龙山永安寺,江西萍乡扬岐山普通禅院,苏州虎丘岩寺,浙江杭县径山寺、福建福清县黄山万福寺,及法眼宗南京城内的清凉寺。
以上均是佛教各宗学派的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