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将一切休罢。接近傍晚时分,温诗曼与小翠从家里带来美味可口的菜肴安顿沈建斌,怎料秋树湘也如此,还比温诗曼快了一步。这令温诗曼十分火气,只见沈建斌在场,她也不好指明对秋树湘叫骂。小翠顺手接过温诗曼手中的箩筐,放置竹凳上。正逢这时,黄珊萍端药而进,故作蹒跚地步履行至秋树湘身旁,且将药放到一边,柔声地询问下沈建斌身体如何?沈建斌没事的点点头,对黄珊萍眯眯做笑。黄珊萍偷睃秋树湘一眼,又移目斜瞥温诗曼一番,私下自乐一片,奈何不住心里的压抑,巧手半捂细唇,透露出半点娇滴滴地含笑模样。沈建斌神情突变,因黄珊萍的举动而异,晓得精灵鬼有应对之计,刚要张口询问计策时黄珊萍抢先一步辞去,微笑地说:“傻小子,我走了,吃完饭记得吃药哦。”黄珊萍虽没表明语态,单凭一句“吃完饭记得吃药哦”让沈建斌心神不安,缘由是此,怪她们俩都在场,饭菜不是挑剔的,重要的是看人情。沈建斌不能偏袒一方,又不能表明地伤害另一方,一时难于抉择,心下喃喃自语地嘀咕着,这丫头(黄珊萍)尽给我添乱,明知道今天不能吃饭还在火上加油,晕死我了!
“我们走。”温诗曼正经地调头对小翠说“人家不肯领情,别打扰人家。”声尾未落,温诗曼急速转身,要离开。小翠阻拦:“小姐,你千辛万苦来这里不是为了见沈少侠吗,怎么这样就走了。”温诗曼伤心的说:“勉强是得不到幸福的,希望他心里有我这样的一个人,知道曾经有个女孩为他付出过,好好地吃了我的饭,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一话了完,温诗曼提起仓促的步伐起脚,刚要离去之时沈建斌叫住了她:“诗曼,我有话跟你说。”温诗曼倏然止步,侧目瞥了沈建斌一下。小翠私下大喜,连忙高竖两个大拇指,嬉皮笑脸地使给温诗曼,意是称好。温诗曼不是那么开心,非常生疑地回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建斌,充满疑问。小翠离开,秋树湘心有不平,怪自己斗不过温诗曼,与沈建斌耍孩子气,正要离开,沈建斌也叫住了她。秋树湘回眸瞅着沈建斌,眉头颦蹙了少许,仍不知其意,两眼发呆地看着沈建斌。沈建斌坦然自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指着床边的竹凳让她们入座。她们一一坐下来,沈建斌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你们都是为我好的。今天我偏袒任何一方另一方都不开心,何必这样呢?我这辈子没有欠女人什么,唯独欠你们三个的人情永远都还不清。”温诗曼听了心下自语一番,乃不知哪三位女人让沈建斌如此愧疚,针对这个问题,便问了他。沈建斌摸揩了药碗,见药已凉,欲而端来喝下。不料,他手筋已被刘瑾震断,连拿个碗盘都是问题。秋温二人一见,迅速奔去,抢在沈建斌面前,二人同时攥住了药碗。你我不让地互相瞅了对方片刻,秋树湘渐渐松开手,由温诗曼喂沈建斌。秋树湘在一旁怒气直发,竟不知刚才是怎么了,做出了放弃的举动,现在后悔无及。
温诗曼用温柔地姿态给沈建斌喂了药,将药碗放回原地。沈建斌长长地叹了一声无力的气息,说:“药也喝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一切从我父母的那一刻开始说起。自古以来,四大山庄就是四大神兵的主人,四大神兵却是宝藏的钥匙,要开启宝藏缺一不可,必需四方合力。我们都知道宝藏一出风云变幻,主宰世界的不知是人、是鬼、是魔、是妖,古老的谶语称道:‘世界众生,皆为鼠祸。遨君身为蜀山剑客,更精通百家武学,练就琉璃剑谱,凡魔可诛、凡妖可灭、凡人得主、凡鬼化灰。终得一日出山,傲视群雄。’琉璃剑谱不知是个甚么东西,不知给世间带来是福还是祸,所以四大山庄就没有开启它。一天晚上,当四大家族聚在一起时,无话不说,无事不谈,我父亲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温庄主将我与诗曼的婚事给订了。当年我们还小什么都不懂,经问父亲后还大喜一番,我的母亲虽有反对,却不能明确提出,就这样,我就与诗曼缠上了一段难解情缘。所以,我对温诗曼比较内疚,觉得对不起她。甚至傻傻的认为,诗曼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还手,当日的一剑把我赐上了一头白发。其次是秋树湘,有过海誓山盟的誓言,却不能与你早日进入绿林岛,相伴一生。我现在才知道,当日我所看到的不是事实,是南宫飞设下的圈套。他与钱无觅联手,要铲除慕容剑一跟庞灵光。谁料我们也被列入名单当中,南宫飞先用离间计,要我和树湘互相猜疑,最后在擂台上还利用树湘的手深深地刺了我一剑,树湘呀,那一剑可不温柔呀!怨是怨我没用,不能早点把你带离这个虚荣无度地世间。再说就是黄珊萍,两年前,我为了救珍儿被贼人打下山谷,是她救了我,有过救命之恩,于是我给她承诺,帮她做一件事,现在她又救了我,看来这个人情是无法还清了,我欠她的永远还不清,我对不起她。”温秋二人听了滂沱泪下,深感沈建斌心中之苦,渐渐把吃醋的坏习惯抛之脑后,二人齐上,紧紧抱着沈建斌痛哭一道,泪涕直流。那真是:
手脚折痛人悲忧,郁郁积抑心离合。伤痛绝迹潸泫处,涟漪妙境滂沱哭。
停留在门槛处的黄珊萍听了自行离开,私下强颜欢笑地自取其乐,支支吾吾地轻声自语:“总说欠我人情,你什么时候还过。我对你这么好,你在乎过我吗?”因她心情不稳,踯躅而前。凉淡地轻风仿佛把这事带给小翠,一双纠结的目光投射过来。黄珊萍回避小翠的眼神,踅迳而归。
沈建斌装作呼吸困难的咳嗽两声,温秋二人闻到迅速松开沈建斌,急速回归原位。沈建斌对温诗曼补充说:“我说了这么久,你们也明白了许许多多的事,诗曼,忘了我吧,我的心里只有树湘一个。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为人这么好,应该找个比我更好的人照顾你。我只是把珊萍当成小妹妹,而你,我从来就没有动过心。”沈建斌的无情如同一道高空的电流,晴天霹雳地击在她心里,引得她心口隐隐作痛。不,那不是痛,是绝望,她一开始就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为了给自己好的台阶下,她深深地擦去眼角的泪珠,往门外跑去。沈建斌没有挽留的话题,心里浮上一丝伤痛,难过地闭上眼睛,不再瞅望温诗曼渐渐远去的身影。
秋树湘轻轻地抚摸沈建斌肩膀,安慰。沈建斌抬起百般沉重地头瞅着秋树湘,放出暗淡的笑容,脸上还遗留一丝颦皱,显然不舒畅。秋树湘打手语安慰说:“沈大哥,别伤心,诗曼明白你的心情,她不会怪你的。”温馨的话儿把沈建斌心田引得一番安好,他苦涩地笑了。秋树湘把温诗曼带来的饭菜摆给沈建斌,喂他吃下。沈建斌疑问:“为什么不用你带来的菜?”秋树湘打手语回答:“以后你可以经常吃我煮的菜,却吃不到诗曼的手艺。”沈建斌笑了,感慨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沈少侠,也不能帮大家做什么,所能凑合地只是那张使唤的嘴,由此惭愧万分。秋树湘把慕容剑一叫自己去少林寺的事告诉沈建斌,沈建斌听了面色没异常变化,装作无事地舔食。秋树湘着急(打手语)地询问:“你不阻拦我吗?”沈建斌笑着说:“你已经知道答案了我还能说什么,如果我阻止你的话你是不会说出来的。”秋树湘(手语)反驳:“闻说易筋经可以疗伤,但愿救你一命吧!”沈建斌道:“我希望你不要上少林寺,去杨府夺回四大神兵,拿出琉璃剑谱。”秋树湘闻之大喜,心下一想,在那之前刘瑾定是不会放过沈建斌,若不练就一套上乘的武功,他日必将凶多吉少。暂思至此,秋树湘辞离。沈建斌没有阻拦,他学会了放纵,便给她加油,望她早日归来。
沈建斌坚强地把自己撑到门口,望着心爱的人远去,仿佛心里少了什么,恍恍惚惚地。少顷,温诗曼闹完别扭回来,与沈建斌道别。黄珊萍回来扶着沈建斌送温诗曼离开,就在这时,平地里卷起一团漆黑的烟雾,浓烟渐渐散开,忽左忽右包围,顷刻间把四人围在中间。闻其异常动静,沈建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怪鸟即将来临。温诗曼惊骇的说:“沈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沈建斌急速要大家回竹屋,她们不作怕死的逃亡者,便把沈建斌一同撑扶回去。噗咚一声,怪鸟闪到四人面前,大展翅膀,仿佛炫耀自己的天能。沈建斌慌忙叫道:“快点后退。”声音未出,大家闻势而作,迅速扶沈建斌从另一边退走。别说是一个手脚不方便的人,就算平常人怪鸟要追上也不在话下。
怪鸟紧展双翅,一股大风从地卷起,跟着纵身飞到四人面前,打开双翅,摇摆地拦截大家的去路。众人得知无处可逃淡定下来,沈建斌问:“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怪鸟转身一变,鹰头变成人样,哈哈大笑地说:“我乃是天灵兽,奉命杀你。”沈建斌大吃一惊,脚步蹒跚不前。黄珊萍看起来更害怕,早已觳觫地发抖。
就在这时,高空中传来唰唰两声,一枝树干快速地挥动向怪鸟摆上,且声音至上:“孽畜哪里跑。”众人慌忙地抬头,正见慕容剑一向怪鸟袭来。怪鸟侧身一避,树干从胸膛划过,慕容剑一巧劲用力,重重地横扫,不料把树干打断,怪鸟仍然没事。慕容剑一急蹴双腿,扑用飞天之势向怪鸟蹿击。怪鸟巧身闪过,转身就跑。慕容剑一双脚得地,向沈建斌报个平安。黄珊萍顺沈建斌眼色扶他前进,到了慕容剑一面前,二人相会,(慕容剑一)问:“你们没事吧?”众人报了平安,沈建斌非常生疑,慕容剑一也是如此,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知道呢,在这里的人都是沈建斌的朋友和“爱人”,到底是谁把这里的消息传出去的。大家纳闷,看来此地不宜久留,黄珊萍、温诗曼二人简简单单地收拾行李,把沈建斌转移他处。至此转移何处,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将引入了全新的你明我暗时刻!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