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前脚稍迈半步,抛下一手,有力地喝道:“沈建斌已经是我们的笼中之鸟,若你们执意带走,先问过我的拳头答不答应。”黄喜德听着直发大笑,说:“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样放肆,难道你就不怕死吗,到底谁派你来的。”老者自以为是的说:“这么不懂得尊老,叫我怎么说。”此言表明讽刺黄喜德,黄喜德回眸睃视黄珊萍一眼,黄珊萍已是潸潸一片,抱着沈建斌痛哭。老者轻轻地挥动二指,下令手下进攻。黄喜德踏前一步,一阵轻风从地卷起,吹得衣袂起伏,面发四飞。众人感知黄喜德内力雄厚,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渐渐后退,没人领头上前。老者大怒,放声大喝:“快给我上,把沈建斌给我撕了。”老者一叫,众人被迫攻上来。黄喜德脚步一蹴,重重往地面一蹬,吓得众人不敢叫嚣。老者再急速下令,号召手下打来。众人被逼无奈,先后挥棍来袭。黄喜德掌心反上,私下运起上乘的内力,在他们攻击之时猛然横扫,将他们震飞四处。有的撞在庙柱上,有的撞上楼顶,还有的飞到半空中,然后落地跌个重伤。老者面相一片吃惊,闻得黄喜德武艺非凡,吓得脚跟一时难以作动,脸色暗沉地直视黄喜德。黄喜德平和的面孔里显得几分笑意,斜尖的眼光直瞅老者,上扬了上唇微微一笑,伴着一丝嚣张气息说:“怕了吗,怎么当人家领头大哥?”老者气上心头,愤怒地说:“雕虫小技,岂能降我。”黄喜德一手放在身后,捉起鹰爪,两眼狰狞的看着老者,手心处顿时滚起阴沉的浓气,浓气随着轻风袅袅散开,沿着身子徘徊。老者失愣一番,嚣张的步伐迟迟不敢上前,在原地踯躅片刻。黄喜德面相一沉,阴险的脸面露出了一丝可怕的笑容。笑容渐渐清晰,朝老者投射,让人百般惊怕。一股强风伴时生起,仿佛将老者拉过来。老者急速蹴出两步,猝然巧身一翻,轻然跃到半空中,紧身翻了一圈,骤然弹出一掌向黄喜德击去。此掌眼看平凡,实地内力非凡,掌力较重,这个破绽全被黄喜德看在眼里。黄喜德两眼不动地看着老者掌力袭来的方向,自己毫不动弹。当老者飞到自己的面前时黄喜德轻身一跃,只见一道闪电掠过眉尖,耳闻唰唰声,黄喜德已经变到老者的背后。老者急目左右,仍不见黄喜德人影。黄喜德悠闲的叫了他一声,老者迅速转身,目光放狠瞅着黄喜德,私下咬牙切齿,手中的拳头因此攥得咯咯作响,如同野性难驯的老虎,要把面前不易得到的食物吃了。同时,老者很明智,晓得黄喜德武功高深,不敢急心出动,心里却着急地乱糟糟,一时又寻不上退敌之计,真是忐忑不安。
“怎么了,就这种速度也想杀我,简直是痴心妄想。”黄喜德得意忘形的说。老者拉沉了脸面,睃视一边,眼珠不断地滚动,仿佛寻求什么。黄喜德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前,私下见得黄珊萍可怜楚楚的目光茫然地投放过来,显得几分急促。从沈建斌鲜血直流、黄珊萍眼光急促,黄喜德心里也不自在,但自己一心想从老者口中知道这一切,因此,急促地问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黄喜德越是着急老者越是开心,加上剩余的乞丐已经围涌过来,相信必能牵制黄喜德。老者哈哈大笑一番,突然眼色沉下,狰狞地说:“一位成功人在困难面前依然心平气和,而你,做不到这点,分明是个失败者。”黄喜德一怦,不料心声被老者说中,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如今知道,是自己不了解自己。老者暗中给手下打了一个手势,自己用难下台阶的话游说黄喜德,把他牵引至模糊状态。就在黄喜德心烦意乱的时候老者倏然出击,挥起双掌向黄喜德头上劈去。黄喜德的武功远远超过了老者,只见一阵大风吹来,把黄喜德从模糊不清的状态拔出,他猝然回神,眼前一亮,抢先一步飞过老者的攻击。老者大叫手下袭击,自己从中间横手劈入,打得黄喜德措手不及,此时被逼退几步。老者大喜,趁黄喜德心烦意乱时加劲打击,必能将他打败,便连同手下一起,向黄喜德发出疯狂的进攻。黄喜德忽然醒悟过来,双手大挥,只见一道电光掠过眼角,黄喜德与乞丐们擦身而过,个个被弹得乱飞乱撞,撞得头破血流,生死未知。黄喜德轻步跳到老者面前,老者吓得双掌失力,黄喜德眉眼一射,眼眶发出一串精光,将老者击成重伤,且后跟翻扑地上,抱着伤处左右翻滚,呻吟呼喊。对于老者猖狂叫嚣,后人用诗句一首,评之极恰:
光阴飞逝去如风,苦心策业转头空。沦落田地曾自笑,持拳傲天还地母。
黄喜德连忙迈出一步,蹲在老者面前,一手揪起他衣襟,狰狞地问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老者伤得气息渐渐弱矣,有气无力地看着黄喜德,想把一切告诉他。就在这时,不知何处发来两枚毒针,把老者射死。黄喜德沿着毒针发来的方向看去,竟发觉不出一人。黄喜德火恼,暂把此事放一旁,回到黄珊萍身边,黄珊萍怒气冲冲打了黄喜德一巴掌,含泪哭诉:“你觉得很好玩是吗,沈大哥快不行了。”黄喜德惭愧,与她道歉。
过后,黄喜德把沈建斌扛起,背着他匆匆离开。在离开之际,竹林里闪出一人,她便是翠真师太,见到他们匆促离开,翠真师太开心地自语乐笑:喜德呀喜德,原来你也有感情的,没想到黄珊萍就是你的致命杀手。在阴险的面孔下,她狰狞般地乐着。以翠真师太的性格会放过黄喜德吗?当然不会,将引发同伙的一场明争暗斗!
沈建斌已经处于昏迷状态,黄喜德背着沈建斌从小路回城,生怕敌手再来加害,不敢将其寄托给任何人,暂去客栈留住一宿。在客栈里大可放心,黄喜德已经买通了客栈老板,这事绝对保密,官府自然不会知道。黄喜德还是不放心,自己留下照顾沈建斌,让黄珊萍去请大夫。在黄珊萍请大夫之际沈建斌身体忽冷忽热,导发异常。黄喜德虽为沈建斌止住鲜血,无计为他驱散热气。因见沈建斌遍体鳞伤,黄喜德以雄厚的内力为他驱伤,还用梅花串接之法帮他接好手脚轻型的碎裂筋骨。当黄喜德再次为沈建斌运功疗伤时,隐隐约约发觉沈建斌身体有一股劲气,拼命的吸附黄喜德的内力占为己有。黄喜德突感不妙,一时又收不回发出去的内力,便加大功力震开沈建斌。沈建斌扑倒下来,黄喜德也被一股气震倒在门前。黄珊萍领着大夫而入,见黄喜德在地,她迅速扶起他,一边迎着大夫过去。黄喜德道:“我已经用本门的梅花串接大法把沈建斌的筋骨接了回来,可是他伤得不轻,醒不醒来还得看他的造化。”黄珊萍回眸瞅着黄喜德,眉尖交接一丝感谢。竟见黄喜德面相苍白,鬓角冷汗直冒,明白了黄喜德的苦心,原来梅花串接大法损人真气,所以黄喜德之前才没有给沈建斌施法,也许现在被迫无奈,他才拿出看家本领怜惜一救。
老大夫坐下,询问黄珊萍:“小姐,闻说你医术高明,怎料请老朽救助。”黄珊萍一怦,不明大夫之意,原来医者心中也有妒忌,在高手面前总要比试一二。黄珊萍从大夫的口中听出挑拨之意,自己自称不如大夫,特请大夫救人。大夫抚摸沈建斌的手,一阵滚热,实乃大惊,连忙打开医药箱,拿出银针,指点用黄珊萍对沈建斌下针。下针乃是医者的最根本,黄珊萍精通人体穴道,自然不难,爽快地答应了这门差事。黄喜德相应退到一边,大夫给黄珊萍让出施展空间。
经过一番慌死慌活的拯救,黄珊萍已经在沈建斌身上重要的二十八处穴道刺上银针。大夫开了药,命黄珊萍抓药,交代好煮药的时间和水量,便要离去。黄珊萍相应送大夫出门,踅去抓药。刚从药店出来,忽然背后袭来一把黑暗的阴手,一手搂住黄珊萍细腰,一手捂住黄珊萍嘴巴,强硬把她倒拉在小巷里。黄珊萍害怕地挣扎掉那两把阴手,急速回头,神情渐渐回缓,从害怕转向淡定,缘知那人便是秋树湘。
“你干嘛?”黄珊萍惊讶地询问。秋树湘迅速上来捂住黄珊萍嘴巴,一双小心的眼睛瞻着黄珊萍。黄珊萍斜目睃去,正见谢意带着一群锦衣卫从外面巡逻走过,黄秋二人怦怦跳动的心渐渐缓消下来。黄珊萍眼睛炯炯有神地瞅着秋树湘说:“你胆子真大,大白天地在这里行走,他们已经将城区封锁了,就是要捉到你跟沈大哥。”秋树湘疑问,打手语询之:“沈大哥到哪去了,我找遍了茅屋都不见你们人影,沈家庄也空无一人。”黄珊萍道:“自从当日你离开的时候,一只怪鸟来袭,我们被迫带沈大哥回沈家庄。可能沈大哥知道刘瑾今日派人上沈家庄,所以他昨夜连夜逃离,露宿在城外的庙宇里,还被人一番毒打。幸好黄喜德已经救下了沈大哥,但他伤势严重,至今未醒。”秋树湘明白沈家庄为什么没人,原来是为了躲避刘瑾的追捕,刚才谢意带着官兵,大概往沈家庄去的。黄珊萍补充说:“喜德昨夜占卜星宿,西方大吉,东方有难,我想刘瑾定是这几天寻宝,你们小心一点,刘瑾可能用神兵引你们上钩,把阻止他的人一举歼灭。”秋树湘心牵沈建斌身上,暂将神兵一事置于一旁,忙叫黄珊萍带路,去找沈建斌。此刻不待,快速出发。
由黄珊萍的带路下秋树湘来到客栈,见了沈建斌。闻得爱人伤成这样,秋树湘便是埋头大哭,往日里坚强的女孩变得脆弱无比。黄珊萍见秋树湘这般憔悴,自己被她惹得泪流满面。黄珊萍虽然努力的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劝慰秋树湘不哭,但在自己内力深处,已是潸潸淋漓。
且道秋黄二人伤心事,少顷。黄喜德提议,今夜将沈建斌转移,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方可保他安全。秋树湘匆忙地拭干眼角边流下的泪水,由黄喜德献计。秋树湘没有退路可选,不知黄喜德是否存在好心,被迫同意他的计策。吃完饭后,大家守回沈建斌身旁,只为等候今夜。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