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雨足足下了三日,苍家的每一个人都仿佛被糨糊糊住了嘴眼,不去乱看也不去乱说,一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了人们的心头。
“老夫人亲手惩治了两个嘴碎的小丫头,把身边的婆子们都分派了下去,不管是白日还是黑夜,几个大门都有人把守着不准进出。”安嫂子压着嗓子在杜青墨耳边汇报,不时撇了撇嘴角。
杜青墨坐在棋盘边,一手黑子一手白子,问:“桑依依关在哪里了?”
安嫂子凑得更加近了些:“就关在老夫人的佛堂后面。”
杜青墨挑眉:“佛堂那种清静之地也太冷清了些,孩子身子骨弱,哪里受得住。”
安嫂子嘲笑道:“谁管得了孩子啊,老夫人现在巴不得那孩子病死,省得长大了碍眼。”
杜青墨沉默,冥思了半响,这才挖出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上,给黑子一条退路。她喝了一口茶,轻声道:“天还有点冷,你想法子让人送去两床厚的被褥。以前的奶娘肯定是不能用了,你让人每日里预备一些羊奶,还有发物给她们母子吧。”
安嫂子推测道:“要是被老夫人知晓了……”
杜青墨放下茶碗:“无妨。说到底,这也是为了苍家积福。夫君口里不说,心里还是会心疼孩子。”
“谁说我会心疼。”苍嶙山从外间进来,刚把披风解开就听到这话,即刻反驳了一句。
杜青墨亲自上前帮他换了外衫,松了发冠,换了鞋,这才笑道:“好,你不心疼,我心疼总成了。”
苍嶙山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揉着:“外人而已,你何必对她们发善心。你定然不知晓以前桑依依在我面前挑拨过你多少事。”
杜青墨愣了愣,本来还温和的笑意也逐渐淡了,片刻过后,她才抬起头,缓缓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原本就没有想过今日,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搬弄是非。现在她已经得了报应,我何必去斤斤计较平白丢了我的气度。”
苍嶙山搂着她笑道:“这会子你就惦记着端庄大度了,以前吃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杜青墨柔和地望着他,莞尔道:“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那时候你不在乎我,吃再多的陈醋你也不在意,现在可不同了。”
苍嶙山抱紧了她,喃喃一句:“是啊,现在我的心里可没了她。”
杜青墨戳了戳他的鼻梁,嗔怪着:“瞎说!你的性子我还不明白,越是这么撇清,说明你越是看重。”她随手把桌上的食盒递给他,“喏,你要的绝育药,喝下去之后,保管桑依依再也无法孕育子嗣。”
苍嶙山打开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里面的碗盏居然还是热的。点了点头,又俯下身子吻了吻杜青墨的嘴角,“我先过去办了她,你等我回来再一起用饭。”
杜青墨推着他出了房门:“不等,你也别回来。”
苍嶙山心情愉悦,硬是望着她进了屋子后这才转头出了阁楼小院,提着食盒先去了自己的院子。在外厅的桌子上也有一碗药,苍嶙山将它们兑换下来,再独自一人拐去了老夫人的住处。
老夫人心气大,那夜里闹腾了回来后就着了凉,躺在榻上懒懒的哪里也不想去。苍嶙山直接让人引他去了佛堂,拐过佛像,右边有一道偏门隐藏在黑暗之中,才进去就一股子潮湿的霉味。
看门的老婆子早就习惯了,替苍嶙山掌了灯:“少爷,里面黑,您小心脚下。”
苍嶙山随着她走过一条黑不隆冬的细条长廊,更深的不远处还有一道门,再进去里面就伸手不见五指,比那地狱里还要阴暗几分。老婆子将灯盏挂在壁上,映照出四面黑乎乎的墙还有结网的木梁。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边角有一堆看不出模样的草屑,草堆上铺着一件衣裳,桑依依就抱着孩子缩在那个小小的角落,目光呆滞的望向苍嶙山。
她那惨白的面容上隐约还可以窥见过去的倾城容色,亵衣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暗红的裙摆下是一双光溜溜的脚,脏兮兮得已经看不清那莹润的指甲。
苍嶙山上前几步,桑依依下意识的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嘶哑着嗓子问:“你想要干什么?”
苍嶙山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冷笑着:“来看看你,顺道送点补药给你喝。”
桑依依立即跳了起来:“我不需要,你走。”
苍嶙山撸起袖子,迈着虎步几下就抓住了企图逃离的人,一条腿压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颌,想要将那热得烫手的药灌进去。桑依依单手和双腿乱踢乱打,到底抱着孩子有所估计,药喝下去大半,烫得舌头都没有了味觉。
噗的,她干脆的将满口的药汁都喷到了苍嶙山的脸上。
苍嶙山勃然大怒,大手一拧就把对方的下颌给卸了下来,将剩下的半碗药就这么直接灌到了喉咙深处:“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反抗我,你以为我会让你痛快的死吗?告诉你,这只是让****的****。你不是喜欢爬墙吗,你不是喜欢勾引陌生男子吗,现在我就让你露出****的本性,好好的****一回。”
桑依依脸色大变:“你敢这样对我?”
苍嶙山露出一口白牙,残忍的笑道:“你以为我该如何对你?找个乞丐与你共赴云雨,或者请十个壮汉让他们将你****,再或者,直接等药效发作后将你全身扒光,赤裸裸的绑在牛车上沿街示众?不管那一样,都相当的让我期待。你选哪一个?”
桑依依面色潮红,倒在地上还呸他:“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恨你。”
苍嶙山紧了紧拳头,嘴角扯成一个痛苦的弧度:“恨吧,你越是恨我,我才下得了手折磨你。”他围着桑依依走了两圈,看着她的身子逐渐麻痒难耐后,取笑道,“药效不错。你背着我红杏出墙的那一日,可有这样情动过?”
桑依依不答,苍嶙山抬脚去踢了踢她,对方哼了哼。最开始还缩着腿,一盏茶后,她难受的翻了个身,把好不容易饿得睡着的孩子护在身下,从高处看去,可以看到那瘦弱的背脊在不停的抖动。才几日而已,她已经由原来的丰盈急剧消瘦,裸露出来的颈脖都带着柔弱无力的味道。
苍嶙山把脚尖深入她的双腿之间摩擦着,讽刺着:“身子是不是骚动了起来?看,我只是用脚碰了碰你,这处就已经泛滥了。你想要乞丐,还是壮汉?”
桑依依连发丝下的耳廓都泛出了粉红,她偏过头,似怪似怨的嗔对了他一眼,苍嶙山一愣,桑依依又转了回去。只是这么一眼,苍嶙山就觉得心口有无数的蚂蚁在爬过,居然比喝了****的桑依依还要麻痒。苍嶙山嗤笑一声,抓着她的长发把人提了起来,动作太大,那本就系得不够牢靠的衣带松散开,露出里面大片的肌肤,孩子的小嘴几乎贴在了那浑圆的高处,似吸吮又似亵玩。
桑依依在剧烈的喘息着,原本就被青楼嬷嬷们调教得敏感的身子越发情热难当。她咬着牙,适当的放出一点呻吟来,感觉到男子的目光越发热烈,仿佛要将她的胸口烧出一个洞。
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苍嶙山靠得越来越近了,倏地,脸颊剧痛,桑依依整个人都被打得飞了起来。苍嶙山一脚踩在了她的胸膛之上,碾压着:“你居然还敢引诱我!你居然还敢用这副千人骑万人睡的身子来勾引我!你以为你还是我心目中最清白最高洁的红颜知己吗?”苍嶙山从墙上抽出一条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子上,每一下都是一条血痕。
她在蔑视他,她还在算计他,她还想继续欺骗他,背叛他!
苍嶙山仿佛是第一次看清楚了她的虚伪,每抽打一下他对年少时的痴傻就更为懊悔一分,他不停的发泄着挤压的怒火与憎恶。
那无数个****和放荡的夜晚在脑中苏醒,她想要……
“给我!”她呻吟着,对鞭打着自己的男子伸出双手,一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襟。
苍嶙山震惊的停了下来。
桑依依爬过去抱住他的腿,胡乱的隔着裤子亲吻着,热烫的双手往他衣摆深处摸去:“我要,给我……”
苍嶙山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那高傲清冷的白莲花女子被药物刺激得成了勾栏院里最****的****,他白着脸,嘴角扬起又垮下,最终一甩长鞭,站在屋子中央哈哈大笑起来。
那双眼明明灭灭,最终泄出无限的悲凉和伤感来,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