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皇的,他这只色狼皇帝!
“这里的土壤好生奇怪,居然有黄土,还有黑土,咦,这是七色采砂?”司马天熙盯着地上,忽的漫不经心的开口。霍凤一怔,看向她踩空的地方。那里散落着几堆的黑土,气色采砂在阳光之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在黄土之中璀璨的很。这里怎么会有黑土,而且这黑土好熟悉,熟悉的让霍凤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她忙用力挣脱司马天熙的怀抱,小篮子摔跌在地,三步做两步的往坟墓方向奔了过去!
空的。
居然空的。
墓碑已经被人挪开,而墓碑之下的坟墓已经被人掘开,坟墓空空荡荡,棺材被掀开,里面却是空空荡荡,装着冷和骨灰的陶瓷罐已经消失不见。不可能,怎么可能消失……霍凤跌坐在地,不置信的瞪着空空如也的棺材,低喃,“不可能,我才去了几日,冷和呢,他去了哪里?”
司马天熙看着空空的棺材,脸上的笑容褪的干干净净,浑身散发着肃然的气息。
霍凤忽的转过脸,定定的看过去,“是你做的吗?”
司马天熙眸光逐渐变得冰冷,他声音虽然没有扬高,丝丝却透着凉意,“你以为是我做的?”
四目相视。
他的眼中是冰冷,是疑惑,是愤怒,还有……疑似痛楚的神色。他被她伤害了吧,慌乱的心神忽的冷静了下来,司马天熙如是强大,原来还有被她伤害的一日。爱之深痛之切,这个男人,果真爱惨了她罢。
她低下头,大滴大滴的眼泪滴落在黄土之上,啜泣出声,“对不起,对不起……”
她迭声说着对不起,却不知在向谁说对不起,是冷和,还是司马天熙,她分不清,他也辨不明,一声声的绞痛着两个人的心。
看着她的眼泪,司马天熙忽的恼恨起冷和。
他从来都是很笃定霍凤不爱冷和的,可看着她大滴的圆润与光滑,心中忽的不确定了。不确定变成了惶恐,不确定变成了悲痛,不确定又化作怒气……她为冷和哭泣,她为冷和伤痛,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欢笑与眼泪全部为了另外一个人她站在他的面前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泣!
司马天熙深深的闭上眼,将心中的百感交集压抑在心中,颀长的身躯隐隐发起抖。
锦白的长袍衣袂微一飘摇,他毅然转过身,将那轻微的啜泣留在脑后。是他自私也罢,是他绝情也罢,他就是不愿意看着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眼泪。那眼泪会让他愤怒会让他抓狂会引起他体内的躁狂凶蛮,他会伤了她。
啜泣声愈来愈轻微了,轻微的他几乎听不到。
可是耳朵听不到,心却仍然听的清清楚楚的。
他深吸了口气,脚步顿了下来。
霍凤的身子忽的被人自上而下的牢牢扣住,冰冷的手捧着她的脸,眼泪被他怜惜的拭去。她呆呆抬头,眼中尚是茫然,他看的心疼不已轻轻吻上她的额际,“不要哭了,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霍凤因为抽噎声音也变的断断续续,“当、当真。”
“我保证。”
泪眼朦胧间,眼前的男人笑的温和而真挚,仿佛足以为她支撑起一片天地,天地之中无风无雨,恍若最安全的堡垒。她下意识紧紧揪住他的衣袖,泪眼婆娑,“一定要帮我找到他,一定要!”
“好,我帮你!”
日头正中,已经近了正午时分。好不容易将最后一拨客人送了出去,看看天色,沈今方才诧异了。主子都已经去了半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小镇极小,今日清晨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到他的耳里,用膝盖想想也知道那个当众与主子耳鬓厮磨的学生是哪位,除了当今陛下又是何人?
他大抵可以猜出陛下舍弃朝政追寻到这里是何用意,但是……眼中蓦地闪过一抹狠辣。
主子在小镇之上过的极好,陛下这么一来极有可能搅乱一江春水。平和安逸的生活没了也就没了,主子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平和心境可容不得再度翻江倒海。
将桌上凌乱的茶水收拾好,沈今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出去看看。
才走到门口就见着司马天熙横抱着一个女子出现在街口,熟悉的浅蓝色的长裙摇曳及地。他心中一紧,赶紧迎了上去,低头一看,才发现霍凤蜷缩在司马天熙的怀里睡着了。长发散落之间犹然可见她双眼红肿,脸上尚有泪痕。
沈今目中出现勃然怒色,低喝,“怎么回事?”
司马天熙丢过去一记噤声的眼神,小心拂去她耳侧的碎发,呵怜不已。“我点了她的睡穴。”她足足哭了一个时辰。
沈今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冷和的坟被盗了。”
沈今身子一震,“怎么可能!”
“回去再说。”
司马天熙将娄默放到床榻之上,替她盖上厚被,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吵醒了她。饶是如此,霍凤嘤咛了声,下意识不安的紧紧拽着他的衣袖。这般小女儿的娇态是往日里根本看不到的,虽然难得,他情愿看着她生龙活虎对他大呼小喝。
凝视娄默不安的睡眼好一会,司马天熙呵怜的叹息了声,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放入被中。
沈今看着司马天熙的动作,唇角勾起长舒了口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陛下,可否与你详谈一二?”
司马天熙诧异回头,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