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使者觉得这样不妥,此举卷两国的颜色。试图好言相劝,让顾锦枫回去说两句好话,以扭转尴尬局面。四夏族当晚就派人过来邀请顾锦枫宫中赴宴,顺着当下的台阶乘了宫中的马车共赴晚宴。
至于如何同四夏族第一美人在宫中相遇,以至于奠定了后事发展的根基,铸就顾锦枫痛苦的情感生活就是后话了。
风夭夭起得极早,虽然昨夜喝醉酒被沈慕清背回来,早上醒来时仍旧神采奕奕。
扶着凭栏望下去,天末英挺立在晨光中,身上披霞带露像似一夜未睡。这一刻默然地望着日头升起的方向,锁神深思。
“天末。”风夭夭冲着他的背景唤:“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可不是一夜没睡?”
天末闻声,悠悠转过头看她,就只是静静地瞧着,半晌不说一句话。瞳光大抵很少这样深邃无光过,任人无法解读。
“你看我做什么?问你话呢。”风夭夭掐着腰愤怒。
天末抬起手指揉了揉眉梢,尤是困倦的模样。
“是一夜未睡,昨夜喝多了?睡得可好?”
风夭夭直接从楼上飞身而下,白花花的衫子被清风撩起后浮云一般,迷乱人的半面视角。接着已在男子眼前站定,笑意明快:“自然睡得好,实则喝醉之后是有助于睡眠的。”
天末抿唇,定定的瞧着她,似要看出这笑真情还是假意。终了没看出点端倪来,是真的欢喜。是啊,今日阿四成果突见,四夏族美人斟这种天大的乐子也已开启,该是没有任何不快的理由才是。
勉强扯动嘴角,讪然问:“沈慕清呢?”
风夭夭伸手去指楼上,寻思了一下又放下,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只是才醒来而已。”
天末很有节气地白她一眼,相处至今今天是何等放肆啊。
“哎,天末,你……”风夭夭狐疑不解。
天末语声干脆:“别叫我的名字,怎么这么烦你。”
眼见男子迈大步上了二楼,直接向阿四的房间走去。
女子站在阳光下的身姿良久不动,瞳色像被晨雾敛去,朦胧不清。
沈慕清立在窗前,此刻窗子大敞着,早在第一时间感受朝阳和晨风。听到门板响动没有回头,未转身悠悠道:“一夜未睡吗?”
天末径自坐到矮凳上,斟了杯茶水润喉,低叹一声,侧首望过去:“是一夜没睡,昨夜星相奇特,我钻研一夜后发现今日将有天人降下。你有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沈慕清的声音依旧平静淡然。
天末微微眯起眸子:“同我没有,同风夭夭该是有的吧?”
室中一时间被沉默浸染吞没,像无声的海浪冲卷进来,灌入人的喉咙,启唇间只有无力挣扎的水泡,却吐不出一个字句来。
良久,沈慕清已经转过身,脸上苍白得几乎透明起来,就像病体羸弱的人濒临垂死境况,仿似遇风就会倒下。
天末能够看出,他的内力已经消散近完全,这一刻就连喘息都没了迹象。
一阵风起,里室的纱帘被大肆掀开,室中景致一目了然。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少年,看不清长相,只隐隐辨出年纪。接着帘子垂下,沈慕清随之重重地咳了一嗓,一口鲜血自唇齿中喷了出来。
天末惊怔:“这个就是阿四?”
沈慕清擦掉嘴角血迹,点头:“不错,他就是阿四,只待他一醒来,就可将风夭夭想知的一切告诉她。我是正平国特使,得去观赏美人斟了,待我换身衣服一起吧。”
天末到楼下等他,此刻花厅内下人已经备好早餐。风夭夭坐在桌旁等候两人,双手托腮,不知是否又睡了,天末走进时竟然全无感觉。直到他在她面前坐下,才看到一双眼瞳内盛满清明何来半点困意。
一见到天末的嘴脸,当即一脸兴奋:“听说四夏族的美人斟云集了全国最顶尖的美女,而且越往后越有压轴惊滟的,想想就很激动。怎样?你是不是也很兴奋?”
天末哼了哼,没半点欢愉之意地扯动嘴角,多假的笑啊,要多假有多假,一点不怕别人一眼看穿,分明就是拿她当傻子。
“兴奋,高兴得快死了。”
“什么事情能让人高兴得快死了?”沈慕清沐浴春风般的声音传进来,两人双双回头,一身白衣加身,服贴倜傥,脸色白析透明,冰晶一般。
天末心中叫绝,气息调整这般迅速,果然是有修为的心魔。
“是我,一想到美女如云就高兴得快死了。”天末撇撇嘴,阴阳怪气的重复解说,接着翻了一通白眼,不羁望向风夭夭:“真笑话了,好像我天末活这一把年纪没见过长相标志的女人似的。”
是啊,不死族最后一根血脉,少说也得有个十万八万岁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
风夭夭觉得天末又中邪了,这样夹枪带棒的有意思么?
“天末,你要是不想说话,或看我不顺眼就干脆出去,省着彼此自找不快。”
沈慕清悠然地坐下观战,战况最后一定以天末的认输服软而告终,这个男人也就嘴皮子上占点便宜。实则让他真将她怎么地,比将他自己怎么地还于心不忍。
可是,这一次战术明显有变,就连沈慕清对天末突发的脾气和节气都十分刮目相看。风夭夭说过那一句话之后,他便当真站起来了,一挑眉宇就要向外走,这饭也铁定是不打算吃了。走前特特丢下一句:“今天美女如云我还当真不愿看到你,你就跟着沈慕清吧,离我远远的,别让我看到你扫了兴致。”话一撂下,转身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