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去研究一些我一贯推崇的作家之外的作家,要把托尔斯泰抛开,至少抛开一年两年。在这过程中,我要寻觅到另一种爱,爱某个作家,爱他(她)的作品。这个作家的作品必须与托尔斯泰的完全不同。我已找了很长时间,但现在还没找到。我必须找到,也相信能够找到。托尔斯泰开启了一扇进入生命内部的门,可我还需要另一扇门;托尔斯泰是从正门进入,大大方方,既不惧阳光,也不惧灯光,这另一扇门,尽可以开在阴暗处,进去之后,只要点上一支蜡烛就够了。
人最隐秘的内心,往往对蜡烛的光亮也会拒绝。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单一和狭隘,我必须大量借鉴。
今天与傅恒、罗勇吃午饭,两人说到一个大作家的创作必然是繁复的,我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当然,我所理解的繁复,首先肯定不是技法上的东西,而是对社会生活认识的深度和广度。但既然是文学,技法肯定是极其重要的因素,我觉得,有一些作家,比如博尔赫斯、卡尔维诺、埃梅,别的不谈,他们能够把小说写得非常轻松,就是我缺乏的能力;正因为缺乏,所以特别的敬慕。
当然,还是那句话,一个写作者,要明白自己缺少什么,同时也要懂得自己应该坚持什么。